第26章 第 26 章(2 / 2)

柳木木也伸手摸了一下,之前隻感覺薛藍的手很冷,現在才發現,她臉上和手上一樣冷。

“不像是發燒啊。”錢曉萌奇怪地說。

柳木木想了想,湊近了薛藍耳邊,不停地喊她的名字:“薛藍,薛藍醒醒……”

這樣喊了大概五六聲,咳嗽聲終於停下,原本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的薛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一睜眼就看見床頭趴著一個錢曉萌,身邊蹲著柳木木,對麵床上衛雪舉著兩個手機像探照燈一樣照著她。

她有些茫然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自己沒有感覺嗎?”錢曉萌心直口快,“你剛才咳嗽的可厲害了,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嚇死我們了。”

“是麼?我完全沒感覺到。”薛藍在柳木木的攙扶下坐起來,這時候柳木木再摸她的手,感覺好像暖和了一點。

“要喝點水嗎?”衛雪在對麵問。

“對,我給你倒點熱水。”錢曉萌跳下凳子在薛藍的桌子上找到杯子,然後找暖水瓶倒了杯熱水遞了上去。

“謝謝,我好多了。”薛藍小聲道謝,抱著杯子喝了幾口水。

見她終於平複了下來,好像並沒有繼續咳嗽,幾個人也終於放下心。

心情一放鬆,困意又上來了。

再次確認薛藍真的沒事,並不需要去醫院,她們才關了手機電筒,各自回床上睡覺去了。

一晚上平安過去,後半夜薛藍再也沒有咳嗽過,隻是早上起來,她的氣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之後都沒有再睡著。

開學的第一天,需要領書本校服還有軍訓服,各種事夾雜在一起,忙忙亂亂的。

中午她們寢室四個人約好一起去探探學校食堂,據說每一所出名的大學,都有一個不可言說的食堂,食堂裡提供傳說級的菜單,吃了裡麵的菜品能飛升的那種。

比如土豆炒西瓜什麼的……一聽就很讓人期待。

她們才走出教學樓,柳木木就看見樓下站著個麵熟的人,是昨天送薛藍來寢室的她的男朋友徐安澤。

雖然隻見過一麵,畢竟是帥氣的小夥子,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薛藍也看見了徐安澤,心裡有些意外,因為他並沒有說在樓下等她。薛藍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腳步,小聲對柳木木她們說:“對不起,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

“沒關係沒關係,咱們改天再約,先陪你男朋友去。”錢曉萌趕忙道。

一邊說,還一邊饒有興致地多看了薛藍男朋友幾眼。

看著薛藍跑向徐安澤,挽著對方胳膊,兩人一起親密地一起走遠了,錢曉萌一臉羨慕:“什麼時候也有人在樓下等我吃飯啊?”

“我們都不是人嗎?”衛雪犀利地問。

“我說的是帥氣的小哥哥。”

柳木木走在錢曉萌另一邊,哼哼一聲:“你竟敢歧視漂亮的小姐姐!”

“唉我才沒有。”三個人笑笑鬨鬨跑去了今天的目標一食堂。

可惜一食堂並不提供傳說中的菜單,隻有人山人海的新生。

幸好她們三個是一起來的,運動細胞最發達的錢曉萌站在食堂中央,目光犀利地掃過周圍所有的餐桌。

看見哪一桌要吃完了,迅速衝過去,虎視眈眈盯著人家看。

被她盯上的兩名正在吃飯的應該是大二的學長,在她的注視下快速扒完飯走了,把位置留給她。

柳木木和衛雪則衝進人群裡打飯,一頓飯吃的跟打仗一樣,讓人精疲力儘。

吃飯的時候錢曉萌還和她們說:“學長人真好,竟然主動給我讓位置。”

親眼目睹她是如何用眼神“恐嚇”學長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算了,就讓她以為自己是遇到好心人了吧。

柳木木覺得,自己和錢曉萌都單身應該是有本質性區彆的。她是靠命,錢曉萌靠得是粗大的神經。

開學的第一天,大家在熟悉學校的過程中度過了。

第二天就要開始軍訓,軍訓的流程就那幾樣,踢正步站軍姿。

尤其是在炎熱的天氣下,站軍姿簡直能要人半條命。

在陽光的照射下,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柳木木聽到身後有人小聲說防曬霜不管用,現在隻有把水泥糊在臉上能防曬。

前麵聽到這話的人都在憋笑,結果被教官看到了,又加了五分鐘軍姿。

下午的時候,有人中暑暈倒,被教官送去了校醫院。

大家大概發現了逃避訓練的好辦法,接二連三的試圖“中暑”,教官送出去兩個後目光幽幽地掃過他們,補充道:“進了校醫院的,今天欠下的訓練明天補上。”

原本正在晃晃悠悠的學生們,頓時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他們還能再站半小時。

教官也不是全然不顧他們身體,天氣最熱的時候,讓他們先解散十分鐘喝水休息。

大家找了樹蔭的地方,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全部席地而坐。

柳木木看了眼坐在她身旁的薛藍,她的嘴唇顯得有些蒼白,眼神也有些恍惚。

“薛藍,你怎麼樣了,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去跟教官請假吧?”柳木木湊近她,低聲詢問。

薛藍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剛才突然覺得很累。”

柳木木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她的體溫比彆人都要低一些。

中午的時候薛藍氣色還很好,結果下午突然就變差了,該不會是真的中暑了吧?

正好教官朝這邊走過來,她站起身剛要說話,就看見薛藍突然咳了起來。

就和那天晚上一樣,咳的非常嚇人,臉上的表情幾乎猙獰,整張臉憋得通紅,幾乎是一瞬間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大家想要湊近看看情況,卻被跑過來的教官趕走了:“都讓讓,聚過來乾什麼,都讓開。”

教官跑過來的時候,柳木木和衛雪正在幫她拍背,但是並沒有效果。

“她什麼情況?”教官問。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第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也這樣。”錢曉萌幫著回答。

教官看了一眼她們三個:“你們是一個寢室的?”

“嗯。”衛雪點頭。

“行,先把人送去校醫院,你們跟著。”

教官上前,似乎想要把薛藍背去醫院,薛藍一手搭在他背上,另一隻捂著嘴的手一放開,所有人都看見了她手心裡一片紅色。

咳出血了?

柳木木她們都嚇了一跳,教官也不背她了,乾脆把人抱起來往校醫院跑。

介於她們和教官之間巨大的體能差異,薛藍被送去校醫院五分鐘之後三個人才氣喘籲籲地跑過去。

“薛藍怎麼樣了?”柳木木她們找到薛藍和教官的時候,醫生正在問診。

見她們三個衝進來,也沒有露出什麼不高興的神色,隻是擺擺手,讓她們站在一旁聽著,繼續問。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有沒有拍過x光?”

薛藍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高中的時候有過,也做過身體檢查,肺部正常,也不是結核,沒查出病因,後來醫生說我可能是因為高三學習太緊張,是心理原因導致的。”

“沒有查出病因?你最近一次檢查是在什麼時候?”醫生繼續問。

“在來學校前的半個月,我的檢查報告還都帶著,就放在我的櫃子裡。”薛藍回答。

“我去替她取。”錢曉萌趕忙舉手。

“行,你去拿來給我看看。”

薛藍把櫃子的鑰匙遞給錢曉萌,她很快跑了出去。

大概十五分鐘後,錢曉萌拿著一個袋子回來了,裡麵裝著x光片,還有各種檢查報告。

醫生抽出來看了半天,點點頭:“看起來確實都挺正常,也不是過敏性哮喘,身體還挺健康的。”

他看向薛藍,皺皺眉:“按說不該這麼嚴重,心理問題倒也有可能。這樣吧,你今天咳出了血,不排除有輕微內出血的情況,還是要去醫院拍個片子確認一下。”

“醫生我們陪她去吧。”錢曉萌趕忙說,然後三人全都看向教官。

教官想了想,才說:“你們的名字班級和電話都留一下,一會兒我會聯係你們導員。看完病馬上回來,如果情況嚴重,也要先通知我。”

“知道了。”三個人乖乖聽話,並且和教官交換了一下電話號碼。

柳木木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慶城人,但是對慶城的醫院還是挺熟悉的,直接帶著她們去了慶城二院。

去醫院裡掛號拍片,看了一圈下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和之前的診斷一樣,身體非常健康。因為聽說薛藍吐了一口血,醫生一直在觀察她的狀況,包括測量血壓,一下午過去,情況也都很穩定。

最後醫生隻能說:“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以在醫院裡觀察一晚上,看看情況。”

柳木木她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晚上留兩個人在醫院裡陪著薛藍,不回去了。

薛藍不想麻煩她們,說給男朋友發了信息,他一會兒就過來。

在等薛藍男朋友來的時候,她突然小聲說:“其實我之前看過很多醫生,都沒有檢查出病因,然後我媽媽找了一位大仙。”

柳木木有些好奇,大仙是北方部分地區對玄師的一種稱呼,他們的流派和其他流派的玄師有些區彆,聽說挺神奇的。

大概是擔心室友們不能接受,薛藍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室友們的表情。

結果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她,一臉期待地等她繼續往下說。

“然後呢?”錢曉萌急切地追問。

“大仙說我是染了癔症,還不是真的癔症,叫假癔。”

“癔症不是一種精神障礙嗎,假的癔症……說來說去不還是心理問題?”錢曉萌反應倒是很快。

柳木木也沒聽說過假癔這種說法,好奇地問:“那大仙就沒告訴你怎麼治療嗎?”

薛藍搖搖頭:“他說我這種情況,一直放著不管,慢慢會變好的。其實我之前覺得自己是在變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來了學校之後又嚴重了。”

她才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徐安澤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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