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 / 2)

毫無兄妹之情的發言。

燕靈一臉茫然,為什麼扯上自己?以及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她哥的領導嗎?

柳木木將信將疑地走進去,看看燕靈,又看看燕修,真的一點都不像。

“需要去樓下開個證明,證實一下我們的血緣關係嗎?”語氣過於正常,也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在嘲諷。

柳木木飛速坐到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雙手放到腿上:“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好奇。”

燕修黝黑的雙眸從她身上移開:“到底什麼事?”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給他看:“你看,紅了。”

那天碰到符的手指,過了好幾天還是紅色的。

雖然不疼不癢,但是有點奇怪。

“碰了什麼?”燕修眉頭微皺了一下,手指在她指尖捏了捏,“疼不疼?”

“不疼,沒什麼感覺。”說完,還勾了勾燕修沒收回的手指。

旁觀的燕靈:有人在X騷擾她堂哥,竟然還沒被叉出去弄死一百次,我的天好刺激!

“我隻是碰了同學手裡的一張平安符,然後手就成這樣了,那張符也化成灰了。”柳木木一臉無辜地繼續說。

燕修收回手:“隻是輕微的反噬,平安符可傷不到你。”

一道紅印算不上傷,但能留下痕跡,可見反噬的力量不小。柳木木身上有卦師牌,那是卦師用來保命的東西,能穿透它的防護,已經算是非常厲害的符籙了。

柳木木看著指尖上的那抹痕跡,若有所思:“所以,那不是平安符?”

她抬眼看向燕修:“能確定是什麼類型的符籙嗎?是對人有益的還是有害的?”

“如果發生這一切時,你沒有對符籙的擁有者做出不當行為,那麼有八成可能,那張符比較危險。”

柳木木眨眨眼,胳膊壓在桌麵上,身體微微前傾:“那是我同學的男朋友送給她的符,所以我現在報警,你們能不能抓他?”

“證據呢?”

“那張符啊……”柳木木默默閉上嘴,符沒了。

她依然不死心:“可是這件事明顯就有問題,我覺得那張符沒了之後,我同學身體都變好了,你們真的不能查查嗎?”

燕修沉默。

方川這時候上前,拍了拍她肩膀:“不是我們不查,而是你這話基本等同於,你發現同學的男友送給她一把槍,那把槍還被你弄沒了,現在你懷疑她男友要殺死她。

如果真的是槍,哪怕是懷疑我們也得查一查,可那就是一張未知用途的符籙,並不能證明是用來害人的,可能是他買錯了符,也可能是其他各種原因。我可以把人帶回來,但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二十四小時後依舊得放人。”

哪怕他們相信柳木木,也不可能去查一個還沒有發生,沒有受害者,沒有證據的案子。

柳木木咬了咬唇:“我還是相信我的判斷。”

方川隻能看向燕修,燕修在短暫的沉默後終於開口:“我可以畫一張平安符給你,讓她隨身帶著,如果真的出現危險,能救她一命。”

“好。”柳木木點頭,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燕修看了眼身旁的燕靈,她趕忙去拿黃紙和朱砂。

燕修隨手畫了兩張平安符,將其中一張疊好,裝進燕靈提供的符袋裡,推到柳木木麵前。

另一張還沒疊,燕靈試圖伸手去勾,被她堂哥用筆頭打了下手指,她飛快地收回手,不敢吭聲。

柳木木也探出自己的爪,還沒碰到就聽到燕修說:“平安符對你無效。”

“我就是想試試。”她悻悻地收回手。

方川嘿嘿一笑,把多餘的那枚平安符拿了起來,熟練地疊好,燕修沒有製止,顯然就是給他的。

拿到平安符的方川朝柳木木顯擺:“唉,可惜你不能用。”

柳木木撇嘴:“我們卦師保平安從來不靠符。我出門前就算好了今天先邁左腳吉利還是先邁右腳能撿到錢,你能嗎?”

這個真不能,方川想了想,好像是被比下去了。

拿到了平安符,柳木木今天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看了下時間,她拎起給舍友的那一袋水果撈就往外跑:“我走啦,拜拜。”

“唉,要不要開車送你去學校?”方川在後麵問。

“不用。”

聲音還沒消失,人已經沒了。

“跑的可真快。”方川嘀咕。

“像隻兔子。”

“什麼?”方川沒聽清。

“沒什麼,讓你拿的案卷呢?”燕修問。

方川拍了下額頭,剛才隻顧著看熱鬨,都忘記自己要乾什麼了。他衝辦公室的兩人說了一句:“稍等。”

然後衝了出去。

燕靈還眼巴巴看著自己堂哥,很想問一下剛才那個在他堂哥這裡那麼大麵子的小姑娘到底什麼來頭,不過看他毫無情緒波動的臉,最終按捺下了這個念頭。

柳木木到寢室的時候,衛雪也已經回來了。

比較奇怪的是薛藍竟然也在,柳木木還以為她會去見徐安澤。

把從家裡拿來的,由妹妹親手做的水果撈分出去,大家一致表示,以後柳木木的妹妹就是她們妹妹了。

柳木木十分小氣地拒絕了她們隨便認妹妹的行為。

“藍藍,你男朋友還沒回來嗎,怎麼沒和他出去?”柳木木試探地問。

薛藍穿著睡裙坐在床上,兩條腿耷拉在床邊,想了想回答說:“阿澤說晚上七點才下飛機。”

“這麼晚?”

“嗯,原本是今天上午的飛機,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耽擱了,他就改簽了。”

“哦……”柳木木和錢曉萌交換了個眼神。

衛雪這時候突然開口:“我一直想問藍藍,你這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健康?”

假期這幾天,薛藍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衛雪幾天沒見她,感覺像是換了個舍友一樣。

薛藍有點開心地摸摸臉:“真的嗎?我還沒來得及告訴阿澤,他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徐安澤會不會高興,她們不知道,他現在也沒心思和薛藍聯係。

原本他和卓染說好了,回去的時候分開走,可是他要去機場前,卓染突然頭疼,他不得不留了下來。

卓染從小身體不好,他被送來卓家之後,一直是他陪著卓染。

她每次生病脾氣都變得很差,動輒對他打罵,還不能還手。在卓叔叔和林阿姨眼裡,那隻是小孩子鬨著玩,在徐安澤眼裡,是羞辱。

可惜,無論他是怎麼想的都不重要,他逃離不了卓家,他是被家人送來給卓染續命的手段之一。

返回慶城的飛機上,卓染臉色蒼白地枕在徐安澤的肩膀上,她的雙手死死掐著徐安澤的胳膊。

兩人離得太近,以至於她近乎惡毒的話語清楚地傳進了他的耳中。

“我的身體本來已經恢複了,為什麼突然惡化?是不是你那個小三女朋友發現了什麼?還是你故意告訴了她?”

徐安澤本來不想理會她的無理取鬨,但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引起了周圍乘客的注意,他隻能低聲解釋:“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不會反悔。我什麼都沒有告訴藍……薛藍。”

卓染嗤笑一聲:“說不定,是你突然不忍心了呢?你從小看我受苦,就覺得這些是我該受的,你不忍心她變成我這樣了。”

“她對我確實很重要,我也不願意見她變成你這樣,但是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這是我欠卓家的,也是欠你的。”

“你最好不會反悔!”一陣陣眩暈惡心的感覺,讓卓染掐著徐安澤胳膊的指甲掐得更深了。

“可能隻是薛藍身上的那張替命符丟了,離開的時候卓叔叔說了,儀式已經準備好了,等你生日那天,正式舉行了替命儀式,就不再需要替命符了。”

所謂替命儀式,當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準備成功的。

為此,他被送到了被選中的,和卓染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薛藍身邊,以感情為代價,得到了所有替命儀式中需要的東西。

一開始,他隻是想用薛藍的健康,換取自己的自由。

卓家像是他身上的枷鎖,隻要卓染一直病弱,他就永遠都逃不開。

徐安澤心裡清楚,卓家人看不上他,但是他能幫卓染壓製病情。如果卓染好了,他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他們願不願意放了他,隻是一句話的事。

遇到薛藍後,他覺得用這場交易來換取他和薛藍未來在一起的可能,也挺劃算的。

薛藍的身體會變差,但他會永遠照顧她。

飛機終於落地,徐安澤扶著卓染下了飛機,他把卓染扶到一旁休息,自己去一旁取兩人的行李箱,還沒拿到箱子突然聽見有人尖叫。

回頭一看,發現卓染栽倒在地,滿臉是血。

同一時間,寢室衛生間裡,柳木木將從燕修那裡拿來的平安符放到薛藍手上,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這是我專門向一個朋友求來的平安符,很重要,一定要貼身放好。”

頓了頓,她又道:“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家徐安澤,能做到吧?”

薛藍握緊手中的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總覺得有一股暖意從手心一直蔓延全身。

她重重地點點頭:“我記住了,誰都不會告訴的。”

然後,她十分鄭重地對柳木木說:“謝謝你,木木。”

她知道柳木木會算卦,她的朋友肯定不會是普通人,連她都需要去求,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薛藍心中記著這份恩情。

事實上,代價倒是沒有,還趁機摸了摸小手,就很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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