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2 / 2)

去齊家的路上,燕靈整個人坐立難安,就算今天能平安回家,她也一定會被她爸活活揍死。

就在她求神拜佛希望誰能讓燕修冷靜下來的時候,終於有人將他們的車攔了下來。

車停了,燕靈生無可戀地把頭抵在車窗上,再開五分鐘,他們就要到齊家祖宅了。

燕百聞沉著臉走向商務車,一把拉開車門,毫不意外地看見本該在醫院的兒子出現在這裡。

父子二人目光相對,燕百聞咬牙切齒地問:“你打算去齊家乾什麼?”

“不乾什麼,去拜訪一下我女朋友的生母。”燕修語氣淡定。

“燕修,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無論你覺得齊家做了什麼,沒有證據,你就不能出手,我不希望有一天要去特殊監獄探望你。”

燕修嗤笑一聲,看著車外圍上來的人:“如果您能關我一輩子,也行。”

燕百聞強忍怒氣,從來不惹麻煩的兒子一旦叛逆起來,就是奔著生生氣死他這個目的來的。

深吸了好幾口氣,他才說:“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幫你把人找到。”

燕修下車,站在燕百聞麵前:“可以,今晚十點之前,如果您還找不到人,就讓我來。”

“十點?”燕百聞皺眉,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在那之前,你先回家。”

燕修走了,但是他把嚴恪留了下來,燕百聞倒也沒有拒絕。

然而就算這樣,動用了燕家幾乎全部的力量,他們也隻查到,柳木木兩天之前曾經在齊家祖宅附近露麵,但是很快被轉移,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蹤跡了,和她一起失去蹤跡的還有齊家的姑奶奶齊不言。

燕家請的幾位卦師本事不如孫不絕,燕百聞隻能按照燕修提供的方位,讓人篩選了大部分地方,但就是沒有找到人。

晚上八點多,天色才徹底暗了下來,夏日的夜晚沒有風,依舊悶熱。

院子裡,燕修拿著水管,按照燕夫人的吩咐,給花澆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時鐘的指針漸漸由九指向十,汽車的引擎聲響起,大門打開,燕百聞帶著嚴恪走了進來。

燕修轉過身看向兩人,不需要問,就已經知道了結果。性命攸關的事,齊不言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人找到。

燕百聞在麵對兒子的時候,臉上有些掛不住,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柳木木在齊不言手裡,但齊不言比他想象的更加謹慎,她前段時候確實住在齊家祖宅,然而兩天前人就不見了,現在齊家人也找不到她。

燕修把手裡的水管塞到燕百聞手裡:“還有一半花沒澆水,您繼續。”

燕百聞捏著水管,歎了口氣,問道:“燕修,你應該知道你要做的事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

燕修沒有回頭:“您放心,這是我個人行為,與家族無關。”

燕百聞一時心情複雜,他的兒子向來冷靜自持,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他做夢都沒想到。

“你就不能不去?”

燕修腳步頓住,半晌才開口:“父親,為了和您的約定,我等到了現在,剩下的時間是她的。”

無論多麼想要阻止,燕百聞最終還是擺了擺手:“去吧,自己小心。”

沒有了燕百聞的阻攔,燕修的車順駛離。

嚴恪自然跟著燕修一起離開,今天晚上,燕修的一切行動都不會有燕家人參與。

“黑市的人安排好了嗎。”上車後,燕修問。

“人都安排妥了,分了四隊,隻等人來取陰血。”

“嗯,剩下的人去齊家附近等。”

“是。”

如果陰血這條線有用,他自然不需要去齊家,但如果隻是個幌子,最後還是需要卓家悅。

對付人老成精的家夥,無論多少計劃都不算多。

晚上十一點,喧囂的城市漸漸安靜下來,寬闊的馬路上,依舊不時有車駛過。

手機鈴聲響起,嚴恪按下免提,裡麵傳來了說話聲:“燕先生,來了兩撥人取陰血,我們已經跟了上去,一個往城東去,一個往城北去。”

嚴恪掛掉電話,轉頭看燕修,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燕修一直沉默著,換魂陣前期布置很多,齊不言不會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臨時換地方,也絕對不會讓柳木木和她分開。

既然取陰血的人離開的方向並不是西南方,那就沒有等的必要了。無論他們最終的目的是哪裡,都證明了他們隻是被派出來乾擾視線的,燕修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去齊家。”

車停在一處不易察覺的拐角,周圍還有幾輛車也是以同樣的姿態隱藏。

嚴恪正想開車門,卻被燕修叫住了:“都留在車裡。”

嚴恪猶豫了一下,放下了手,對已經開門下車的燕修說:“您務必小心。”

燕修走向齊家祖宅的大門,大門上的監控轉動的時候,他甚至抬頭看了一眼。

然而下一刻,監控中的畫麵變成了一片雪花點。

陰冷又狂暴的氣息從燕修周身散發開來,悶熱的空氣中,突然多了森森寒意,他腳旁的草叢幾乎是瞬間枯萎。

齊家祖宅的雕花鐵門上,鑲嵌進去的防禦符文閃爍了幾下,然後就徹底暗了下去。

齊家祖宅的護衛隻來得及撥通齊明昭的電話提醒了他一句,就在濃重的煞氣中失去了意識。

向來習慣早睡的卓家悅被大力推醒,她還沒徹底清醒,就見自己丈夫一臉慌張的樣子。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出事了。”

下一刻,卓家悅就感覺到了不對。

臥室內開著空調,但是溫度適宜,可現在她已經冷得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周圍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隻剩下清晰的腳步聲,那個腳步聲在上樓,朝他們的臥室一步步走過來,然後停在臥室門外。

咚咚咚的三聲敲門聲,讓臥室內的夫妻二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敲門的人完全沒有耐性,三聲之後,一腳將門踹開,巨大的哐當聲回響在屋子裡,卻沒有驚動任何人。

男人高大的身形隱沒在走廊的黑暗中,屋內的兩人隻能勉強看出一個人的輪廓。

“你是誰,想乾什麼?”齊明昭壓抑著聲音裡的顫抖,能夠輕易闖入齊家祖宅的人,現在也可以輕易要了他的命。

他腦子裡還在拚命回想,是誰要害他,燕修已經邁步走進這間臥室,然後點亮了臥室內的燈。

“燕修!”在看到燕修臉的瞬間,齊明昭驚得幾乎跳了起來。

燕修的目光卻完全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看向一旁瑟縮著的卓家悅:“冒昧打擾,在下想找齊夫人借點東西。”

“燕修,你竟敢擅闖我們齊家,我……”

燕修嫌惡地看了齊明昭一眼,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完全不受控製一樣,漲的臉和脖子通紅,隨時要掐死自己。

“住、住手。”眼看丈夫指望不上,卓家悅強忍著恐懼開口,“你想借什麼。”

“你的血。”

“我……我答應你,你先放了我丈夫。”卓家悅嘴唇哆嗦著,對上了齊明昭絕望的眼神,這種局麵,也沒有她拒絕的餘地,隻能儘力保全兩人的性命。

燕修轉身離開,她也咬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空曠的院子裡,看著身穿白色睡裙,披散著頭發,嚇得嘴唇發白的卓家悅,燕修眼裡沒有絲毫憐憫。

“伸手。”

卓家悅伸出手,燕修手指劃過她的手腕,隨後沾著她的血在她整條胳膊上畫了一道符。

有了符,她並不會感覺到疼,卻能夠感覺到血液大量流失,身體的寒冷。

她預感不好,心裡已經開始後悔,卻根本不敢收回手。

最後,她隻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問眼前神情淡漠的年輕人:“你要我的血乾什麼?”

“找人。”

卓家悅心頭一涼,就算她不是玄師,可好歹嫁給齊明昭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這種用血找人的方法究竟是要找誰的。

她的寧寧就在家裡,剩下的,就隻有柳木木!

兩天前,齊家的一名藥師把柳木木帶回來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了,私下裡詢問齊明昭的時候,卻被他警告不要多管閒事。

如果燕修真的通過她的血找到了柳木木,破壞了齊家的計劃,到時候她和兒子的處境一定更糟糕。

想到這裡,卓家悅已經有些退縮了。

燕修一把抓住她往回縮的手腕:“齊夫人最好配合一點,如果你的血不夠,那就隻好加上你兒子的血了。”

卓家悅最後也不知道她的血夠不夠,因為血抽了大半,她就已經昏了過去。

看了眼手背上多出的血紋,燕修跨過倒在地上的卓家悅,走出了齊家祖宅的大門。

感覺自己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的嚴恪終於鬆了口氣:“燕先生?”

燕修揚了揚下巴,對司機說:“下去。”

司機不敢耽擱,趕忙下車,換成燕修坐到了駕駛位上。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啟動了車子。

暗淡的光線下,嚴恪看到了燕修手背上血紅色的紋路隨著車的行駛正在不停調整方向。

這輛車駛出後,其餘幾輛車也跟了上去,隻留下安靜的如同沒有活人的齊家祖宅。

二十分鐘之後,齊家祖宅裡的人才陸陸續續跑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尖叫聲,以及齊明昭的咆哮聲。

卓家悅被發現昏迷在院子裡,失血過多,但還有呼吸。

齊明昭直接將電話打到特殊案件調查總局,要求他們立刻派人過來,然後才叫了救護車。

他黑著臉穿著睡衣站在院子裡,朝著經過的每一個人怒吼,想要發泄心裡的憤怒,卻又無能為力。

今天晚上,齊家的臉麵算是丟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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