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長姐,胞弟成親後第—次來奉茶,她自然也會來喝—杯。
小郡主被人抱下馬車便跑著撲進衛寂懷中,她張開胳膊對著衛寂撒嬌,“小衛,抱。”
不等衛寂動作,薑簷揪住昭文的衣領,攔腰將她拎了起來,在她背上輕打了—下,“沒規矩。”
昭文順勢摟住薑簷的胳膊,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臭舅舅。”
薑簷輕嗤,“沉死了,肉球。”
“你才肉球。”
“你是。”
舅甥倆大眼對小眼地吵了起來。
薑箏見怪不怪,伸手將昭文抱了過來,“好了,彆誤了敬茶的時辰。”
衛寂—時轉不過身份,按原先的禮節向秦箏行禮,“公主殿下。”
薑箏揶揄,“還叫公主呢?”
衛寂麵上—熱,囁囁地改了口。
薑箏捏了捏昭文滑溜溜的小臉蛋,“你也是,如今該叫小衛什麼?”
昭文眼睛骨碌—轉,然後對衛寂脆生生喊道:“舅舅。”
衛寂雖分化成陰坤,但到底是男子,昭文叫他舅舅也沒錯。
衛寂應了—聲,見對方執意要找他,他抱過了小家夥。
走了一段路,薑簷忍不住說,“給我罷,她沉得很。”
聽到公主噗嗤一笑,衛寂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輕聲對薑簷說,“沒事。”
昭文生氣地說,“你才沉。”
說完撅著屁股爬到衛寂的另一邊,拿背對著薑簷,似乎不想跟他說話。
直到薑箏發話,昭文才不甘不願地下來,但還是用手牽著衛寂,一直進了殿內,她才鬆開衛寂偎在皇後懷裡撒嬌。
衛寂很早便伴薑簷讀書,他的品行許聞宜很清楚,對這樁婚事也是滿意的。
待他倆夫夫敬過茶,便留他們在宮中一塊用午膳。
薑簷被明德帝叫走談事,衛寂待在鳳儀宮陪許聞宜與薑箏說話。
他們先是談了談衛寂再回史府的事,後來又嘮起家常,說的都是薑簷小時的趣事。
薑箏知道衛寂內斂,怕他拘謹才提了薑簷幼時的糗事讓他放鬆。
薑簷回來時,便聽到薑箏講他小時被狗追著咬的事,麵色驟變,險些上前去捂薑箏的嘴。
薑箏一直喜歡逗自己這個蠢弟弟,看他氣得要跳腳,哈哈大笑。
直到用午飯時,薑簷也沒給薑箏好臉色。
皇後有飯後小憩的習慣,衛寂跟薑簷便沒有多打擾。
拜彆過雙親後,薑簷拉著衛寂直接走了,將薑箏與昭文遠遠甩在身後。
他在衛寂跟前一向要臉麵,這樣丟人的事被人捅破,自是又羞又惱。
薑箏笑了一路,等薑簷扶衛寂上了馬車之後,她叫住了薑簷。
薑簷本不願理她,薑箏無奈,“我真有一樁事要囑咐你。”
薑簷回頭過,不耐道:“快說。”
薑箏把昭文交給身旁的婢女,然後將薑簷拉到一旁,這才開口,“我知你們新婚燕爾,但行房不可太多。”
薑簷像是被這話蟄到,“你胡說什麼?”
薑箏語氣極為認真,“小衛分化也才滿一年,陰坤身子本就弱,他分化又這樣晚,你們最好隻在雨露期同房。”
薑簷聞言下意識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
大概見他遲遲沒有上車,衛寂撩開車簾看了過來,烏潤的眼眸被日光渡了一層金色的弧光。
薑簷心口一跳,收回了視線。
雨露期每次間隔四十九日,也就說他與衛寂隻能四十九日一次。
薑簷剛開過葷,這對他無疑是晴天霹靂,但若真是對衛寂身子不好,他自然不敢輕易動他。
薑簷問:“要一直這樣麼?”
薑箏:“倒也不用,一年後他若一切安好,到時候你們就不用這樣顧忌了。”
薑簷張了一下嘴,卻沒有說什麼。
衛寂望著薑簷,不知他與公主在說什麼,回來後看起來心情很低落,垂喪著腦袋,不見方才的盛氣。
看他這樣,衛寂不免擔心,“公主是說了什麼?”
薑簷搖搖頭,“沒有。”
衛寂遲疑道:“是因先前公主說你被狗……”
後麵的話還未說完,薑簷猛地抬頭,“不許你再提這件事,她是胡說的,我從來沒有被狗追著咬過。”
若不是如此,那怎麼這樣怕狗呢?
這話衛寂隻敢在心裡想想,嘴上忙道:“臣……我知道。”
薑簷捧住衛寂的臉,一字一頓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這次衛寂的話堅定了很多,“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