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正是氣候最好的時候,唐昊借了朋友兩架灣流,又包了兩架客機。
夏至提前一天去的,兩天沒有見唐昊,他在忙婚禮的布置,全程隻有沈思楠和幾個伴娘發小陪著她,夏至突然慌起來,“我沒經驗,出糗怎麼辦?”
沈思楠笑話她,“這事誰有經驗,除了二婚三婚四婚,一輩子也不就結一次婚,你老公都一手操辦了,你連這點兒都克服不了?”
夏至扁扁嘴,被激將到,點點頭,“我,能克服。”
然後默默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我不緊張我不緊張我叫不緊張。
婚禮那天,好多好多人,一眼望去,夏至甚至都分不清誰是誰。
其實是她太緊張了,大腦一片空白。
化妝間的時候,唐昊去看了她一次,笑著勾下巴,“我老婆真好看。”
夏至看他穿西裝,忍不住抱了抱他腰,低聲說悄悄話,“昊昊,你今天也好好看,想親。”
唐昊拍了下她的頭,“剛化好妝,你消停點兒。”
夏至遺憾地點點頭,“哦。”
唐昊又逗他,“晚上,晚上隨你擺布。”
旁邊人還有人,夏至掐他腰。
唐昊很快又走了,叮囑她,“我在這兒呢,沒什麼緊張的,嗯?已經結婚這麼久了,你擔心一個儀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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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程夏至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爛熟於心,反而腦袋更空了。
到出場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花廊搭建得很長,夏至就走了很長一段紅毯,婚紗尾擺有近三米長,四個花童才能拎起來,她走得很慢,怕摔了,覺得這段路好漫長,爸爸牽著她的手,唐昊在中間那裡等她,很專注地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意。
陽光明媚,風也輕柔,樂器班在演奏很浪漫的曲子,整個世界都是璀璨的。
夏至便忍不住也笑了,懸著的心臟,好像也落回了胸腔。
爸爸把她的手遞給唐昊,唐昊緊緊握住她的手,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從沒有一刻,這樣滿足過。
主持在說什麼,夏至大多都沒聽到,需要很專心才能聽清一些。
於是……
她真的出糗了。
當主持人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的時候,夏至便踮著腳,很認真地親了他一下。
唐昊自己都楞了,莫名的,耳朵紅了下。
滿場都是笑聲,起哄說,“哦謔謔,新郎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嬌羞。”
伴郎們也在笑,秦楊簡與臣沈遇這些人笑聲尤其大,“昊,支棱起來,你是新郎,你不是新娘。”
夏至頭嗡嗡的,看著唐昊,整個人都在燒,好在粉打得夠厚,不然她當場變成一隻煮熟的蝦了。
唐昊失笑,對著耳麥說:“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又是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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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過得恍恍惚惚的,夏至晚上回了房間,卸了妝趴在床上,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
伴娘陪了她一會兒,各自就去找樂子了。
晚會剛剛開始,還有各種活動。
唐昊一天都沒怎麼和夏至說話,知道她緊張,早早就回了房間,邊兒上一群人還在擠兌他,“瞅瞅,瞅瞅,看某人急不可耐的樣子。”
唐昊才不管他們怎麼鬨騰,回去鎖了房間門去找夏至,把人抱在懷裡,哄著,“還緊張呢?”
夏至一下子撲上來,把臉埋在他胸口,“他們都笑我。”
“笑我呢!不是笑你。”唐昊樂不可支,“臉皮突然這麼薄,嗯?”
夏至把自己裹進被子,滾來滾去,滾來滾去,難以釋懷。
唐昊去洗了澡,問她要不要出去玩會兒,夏至搖頭,她不想見人。
唐昊說行,鑽進被子裡,“那我陪你睡會兒。”
夏至窩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心裡煩躁,躺不住。
唐昊覺得她今天累,不想折騰她,被她蹭得起火,於是往旁邊挪了挪。
她一挪,夏至就急了,貼過去靠近他,“是不是感情淡了?”
唐昊無奈掐了掐眉心,“你不累?”
夏至一時沒反應過來,“還……還行。”也不是很累,隻是精神疲憊,他們還都笑話她。
唐昊便把她抱上來,也笑她,“那開始吧!我躺好了,我就知道,你就想在上麵。心心念念,婚禮還要來刺激我。嗯?新郎?”
不知道為什麼,夏至一上來就想笑,她趕在再次笑場之前翻了下去,把自己裹起來,哼哼唧唧地說,“你讓我醞釀一下。”
得,還是紙老虎。
唐昊笑了聲,靠過去,從背後環住她,手落在她腰腹,在她耳邊吹氣,“醞釀好了嗎?沒有我就開始了。”
夏至把臉埋被子裡偷笑。
唐昊繼續說著,“我可不像你,隻會耍嘴皮子。”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