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悠剛推開安全門,就看到了正在奔跑的基安蒂等人。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高月悠,也懵了。
“你怎麼在這裡?”
基安蒂聲音高了八度。
科恩則是手忙腳亂的藏起拿在手上的槍,甚至因為太慌張差點直接把槍扔出去。
“我來找我外甥。”
高月悠迅速找到借口。
對不起了小景,你現在就先當個不懂事亂跑的小孩吧。
“什麼時候了你……”
“這裡現在有……很凶的殺人犯在。”
見基安蒂話都沒說道點上,科恩趕緊找補。
“高月你趕緊逃吧,太危險了。”
他說著,還一把拽過了阪口安吾。
“你跟他一起逃,我們……我們學過一點防身術,去找找那個人。”
【講個笑話:組織成員學過一點防身術。】
【科恩真的好努力在演了,他真我哭。】
【今天也是為絕美友情獻上鮮花的一天。】
【怎麼沒有人提基安蒂,基安蒂也好努力的!】
【她真的好在意小悠哦。】
【不過話說回來,轉角遇到愛這種事我一直以為隻存在於愛情故事。哪裡曉得在這裡也能看到。】
【那是轉交遇到鬼吧,兩邊隔著窗戶見到彼此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普拉米亞大概也沒想到組織成員會大搖大擺的來普通醫院看傷吧。】
【最要命不是這傷還是她自己踹出來的?】
【不過她反應真的好快,在基安蒂追過來的時候
直接引爆zha彈。】
【這是心狠手辣吧,這可是醫院!】
【幸好這附近沒有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zha彈到底什麼時候放的啊。】
【肯定是蓄謀已久!】
這個zha彈確實是普拉米亞故意的。
因為警察們查的太緊了,她害怕自己的假身份暴露,於是就準備自導自演一場爆炸案,偽裝成受害者。
人們總是有憐惜弱小的心理的。
隻要她是‘受害者’,那麼不管是警察還是醫生都不會過多的詢問什麼。
順便還能遮掩一下她身上可疑的傷口——隻要說是ba炸造成的,那些人肯定不會深究。
順便還能再刷一刷那個大塊頭警官的好感值。
她太了解這種正義感十足的大塊頭的心理了。
隻要對方覺得她是‘弱者’,那麼就會想儘辦法保護她。
一箭三雕。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那個組織的成員。
還剛好被她看到追過來。
——該死。
現在黑暗組織的成員都這麼光明正大了麼?
不去看黑醫而跑來大醫院?
還是說這間醫院乾脆就是跟黑da勾結的?
作為一個年輕有為的國際罪犯。
普拉米亞也去過不少地方了。
但日本真是給她開了眼界——黑暗組織成員遍地走、無差彆攻擊人就算了。
怎麼醫院都跟黑da勾結。
你們怎麼比美利堅還美利堅啊。
普拉米亞在美利堅的時候見的黑da份子都是要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要麼客客氣氣一手交錢一手乾活的。
該死。
她被日本的刻板印象騙了。
這裡根本就不是可以舒舒服服潛藏的地方!
然而不管普拉米亞有多懊悔,現在最重要的都是趕緊逃脫那幾l個家夥的追蹤。
逃出醫院當然是一個選擇。
但那樣以來,也相當於放棄了這一整座醫院的人質。
她相信那個組織的人再怎麼囂張,肯定也不敢光明正大在醫院掏槍射人。
那樣一來不僅會被認定為恐怖襲擊,會被警察們追查到底。
更是會因此導致組織暴露。
要不怎麼說從業者最了解內行呢?
普拉米亞所想的,正是最限製基安蒂發揮的事情。
組織不是禁止在公開場合下殺人。
但前提是不能被發現——比如如果ba炸造成了混亂的期間你把人從樓梯上撞下去摔死,這種沒問題。
而且是組織非常喜歡的‘意外身亡’。
但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拔槍殺人還被記住了臉。
那下一個被崩的就該是你了。
這才是基安蒂一直追著人跑,卻不敢開槍的原因。
“太危險了,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高月悠看向基安蒂。
……哈?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哪怕沒有在正常環境下生長的基安蒂也聽出這話不對勁了。
因為危險所以要一起去?
不是危險要躲開麼。
她當即開口:
不是?[(,我們是……”
“是?”
“是……”
基安蒂卡殼。
她難道要說自己是組織成員,接了命令要乾掉普拉米亞麼?
話當然不能這麼說啊。
好在高月悠總是十分體貼:
“我知道了,你們就是熱心市民,要幫警察盯著危險分子,防止她危害他人對吧!”
高月悠擲地有聲的道。
基安蒂看著少女如此相信她們的表情,再加上也確實沒有更好的借口,隻得閉眼認下了‘熱心市民’這個稱呼。
是的,沒錯。
她基安蒂今天就是那什麼正義的熱心市民了!
【熱心市民基安蒂。】
【雖然是組織成員,但是是熱心市民。】
【今天最大的樂子。】
【快彆說了,基安蒂已經做了違背良心(?)的決定了,她也好難的啦!】
【唉不對,普拉米亞呢?難道要讓她跑了?】
高月悠當然不會讓普拉米亞就這麼跑了。
“我對醫院的路比較熟,我帶你們走捷徑。”
高月悠說著又走向安全通道。
“跟我來。”
捷徑當然是有,但抓普拉米亞靠的卻不是捷徑,而是她最好的電子朋友諾亞。
諾亞標記了普拉米亞的手機,就可以通過‘定位’來了解對方當前的位置。
於是高月悠就帶著一群人在各個樓層和安全通道之間來回竄。
“這真的是捷徑麼?”
基安蒂有些疑惑。
“信我,就在前麵了。”
高月悠推開了安全通道的大門,然後基安蒂就真的看到了混在人群當中的普拉米亞。
普拉米亞抬頭看到從斜前方安全通道中竄出來的人也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fuck!
這些人怎麼從這裡出來的!
見勢不妙她隻得轉身繼續跑。、
原本她是想混在因為剛剛的ba炸而被疏散的人群一起離開的。
現在隻能暫時放棄這個打算了。
畢竟不到徹底的絕境,她還不想掏槍暴露自己。
雖然有著對米花居民來說‘ba炸就像是春天的寄語’這樣的地獄笑話,,但遇到ba炸畢竟事件危險的事情。醫院當然要報警並疏散人群。
不過也有些人表現得仍然淡定。
比如正在手術中的醫生護士們。
作為米花的醫院。
尤其是大醫院。
醫生護士們的能力不僅體現在優秀的專業技能上,還有遇到事情時的豐富經驗和大心臟。
比如現在:
“主任!醫院裡麵有zha彈啊主任!”
外麵的護士拚命打電話通知正在手術中的幾l人。
然而手術室裡,不管是執刀醫生還是器械護士,都沒有停下的跡象。
倒是新來的實習醫生坐立不安。
“主任,我們……”
“拉好你的鉤。”
主任頭也不抬的道。
“現在停止手術,病人一樣會死。至於我們,要是在撤離的路上遇到zha彈ba炸,一樣會死。”
“比起去賭一個活的可能性,倒不如乾脆賭大家都活的可能,相信外麵的人會把zha彈處理掉。”
主任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畢竟對他來說,zha彈什麼的基本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區彆隻是在哪裡遇到。
雖然這次是在工作地點,但畢竟沒有直接安在自己腳下,再加上手術室跟一般檢查室還有逃生通道都有些距離。
甚至比在飯店或者商場裡遇到還更安全一些。
主任聲音淡定,執刀的手也穩定的一匹,沒有絲毫顫抖。
儘顯米花醫院大主任風采。
“是的,主任!”
實習醫生聽到主任如此淡定穩重的聲音,也跟著冷靜了下來。
主任說的沒錯,比起冒險去逃生,倒不如在這裡做好作為醫生的本職責任。
同時,實習醫生心中也浮現了濃濃的敬佩——這就是大主任麼?
這遇事不驚的穩重實在太讓人敬佩了!
外地來的實習醫生,一臉崇拜。
旁邊看到實習醫生那透著口罩都能看出來的崇拜和星星眼,心底搖了搖頭。
孩子還是經曆太少。
但凡在米花醫院多乾兩年,你就知道這一切都隻是米花町的日常了。
不過到那時候,估計也已經晚了,走不了了。
他們米花可是出了名的進來容易出去難。
就在普通病人和醫護在撤離的時候,諸伏景光也在焦急的尋找著高月悠,一遍又一遍的撥通著那個熟悉的號碼。
他就知道不該那麼簡單的就把人放走的。
說好了有事電話聯係。
現在就給他玩失蹤。
饒是諸伏景光這樣的好脾氣,也忍不住生氣了。
他不會限製小悠的自由。
但像這樣跑出去就聯係不上,尤其還在這種危險的時候的行為,卻不能放任不管。
必須給她一點深刻的教訓。
比如回去就該讓人吃一個月的秋葵。
而且是一日三餐的那種。
“阿嚏!”
正在追蹤中的高月悠猛地打了個噴嚏。
“沒事麼?
”阪口安吾看向正在揉鼻子的少女。
“有種不妙的預感。”
該說是要大禍臨頭呢,還是說晚點有她好果子吃呢?
阪口安吾:“……要不還是回去吧。”
都有不好的預感,就不要給自己立fg了。
“那怎麼行!”
高月悠一口否定了對方的建議。
“來都來了,怎麼能空手而歸呢!”
這不合理!
‘來都來了’,這話是在這時候用的麼?
阪口安吾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了解詞語的用法。
“多找找,說不定就有驚喜呢。”
“驚不驚喜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又要跟丟了!”
基安蒂露出惱火的表情。
“md,這家夥怎麼跟泥鰍一樣。”
看著再次閃入人群當中的普拉米亞,基安蒂差點控製不住就想開槍。
科恩壓低聲音提醒:“基安蒂,彆衝動。”
高月還在身邊呢,怎麼能開槍。
“我知道。”
基安蒂瞥了一眼專心帶路的高月悠,感覺更生氣了。
差點就在高月麵前暴露了。
該死的普拉米亞,一槍崩了她自己都不覺得解氣!
就該給她碎屍萬段!
而另一邊再次見到那個眼睛下麵有紋身的女人的時候,本以為利用靈巧的走位把人甩掉了的普拉米亞也覺得活見鬼。
那些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自己走到哪兒都能被抓住?
眼看醫院中的人越來越少,普拉米亞更著急了。
真要是一個人都沒有,那她可就連人質都沒有了。
到時候如果這幾l個人還能像現在一樣找到自己的未知的話,她就死定了。
於是普拉米亞一個閃身進入診療室裡,開始翻包。
她懷疑是那些家夥給她身上安裝了定位裝置。
所以才不管她走到哪兒都會被抓到。
普拉米亞把包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她也顧不上一一翻找。
乾脆把槍往身上一踹,證件一拿就把東西都丟在了診療室裡。
如果真的有定位裝置在這裡的話,那這些人就會被誤導來這裡——到時候她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普拉米亞計劃的很好。
但高月悠的定位從一開始就是她那個被改裝過的,用來作為□□的手機。
這樣的手法自然不會讓他們上當。
於是當再一次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普拉米亞真的心態崩了。
她不再在走廊上奔跑,而是直接打開窗戶蕩入下麵一層——因為是來醫院,她沒有帶她全套的家夥。
身上現在隻有一把有7顆子彈的小口徑手槍。
md,就該帶它十個八個手榴彈把這些人都炸死。
因為沒有繩索的幫助,普拉米亞
隻能靠臂力吊住自己踹開玻璃進入到樓下一層的走廊。
醫院裡的人越來越少,普拉米亞走了好一節都沒看到一個人。
……不妙。
她現在恐怕隻能一路向下跑去追那些被疏散的人了。
不然隻有她一個人落單,子彈打完就該是她命喪黃泉的時候——更何況那兩個人手裡也未嘗沒有槍。
見識過那兩人槍法的她並不覺得自己能在對狙方麵占據優勢。
更何況還是1對2。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的事。
這時候,她的手機還想了。
普拉米亞本來不想接通。
但為了釣那個大塊頭的條子,她偏偏設定了自動接通。
她就知道!
條子沒一個好東西!
“小姐你還好麼?我聽說你在的醫院好像發生了ba炸。”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關切的聲音。
“我很好。”
你不打電話會更好!
“真的很可怕呢,我正跟著大家一起撤離。”
儘管心裡已經從頭罵到尾了,但在徹底沒希望之前,普拉米亞都不會直接撕破臉。
“是zha彈犯真是太可惡了!”
她的話再配合上急促的呼吸,就好像真的被zha彈犯嚇到的柔弱女性。
電話那邊的人聽到她這個樣子,更加心急的安慰:
“彆怕,警察很快就到了,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保護個P!
要不說專業呢,普拉米亞明明心裡已經氣炸了。
但表情和與其卻沒有一點變化。
“真的麼?真是太有安全感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把那個可惡的、邪惡的zha彈犯逮捕歸案!”
為了能更好的攻破對方的心防,普拉米亞還一連用了好幾l個詞。
雖然說的是自己,但她毫無壓力。
畢竟罵的是‘zha彈犯’,跟她普拉米亞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現在的她可是‘克裡斯蒂娜’。
電話那邊的人聽得很熨帖。
但拐角的另外一個人聽著,就要氣炸了。
什麼可惡的、邪惡的zha彈犯?
卑鄙無恥的明明是那些警察!
如果不是他們用了那樣陰險的手法,自己的同伴根本不會死!
男人憤怒了。
他決定了,他不找那對狗男女了。
他就要這個說話的女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