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1 / 2)

覺得見鬼的不隻是阿尼萊斯。

還有比爾·墨菲。

聽到如此熟悉的口音,他下意識的開口:

“都是老板的命令,是他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並不在美國。

而開口的……是那個他覺得沒什麼特點的亞洲臉女孩兒?

真踏馬見鬼了。

不看人,他還以為是黑人街區裡的幫派乾部在說話呢。

這語氣和口音,不待個十年八年的可說不出來。

但這小姑娘有多大?

十三?十五?

她怎麼做到的?

“所以呢,你老板做了什麼?”

高月悠恢複了正常的語氣,但有先前的衝擊,比爾·墨菲肯定不會隻把她當個‘不正經警察隨手帶來的妹妹’看待了。

他滿臉糾結——畢竟自己先前的話其實已經證明了自己跟老板確實犯了事。

但因為自己其實沒有實際透露什麼,所以狡辯說自己隻是口誤或者說錯了也不是不行。

畢竟自己可是美國人,日本警察總不能對自己屈打成招吧。

隻是……

“你可想清楚,是命重要,還是你跟老板的秘密重要——不過我先說一句,秘密這東西,被人知道存在,那麼調查出來就隻是早晚的問題,可命隻有一條,沒了是真沒了。”

“還是說,你老板答應你帶著這個秘密去死的話,他就發誓會照顧你的妻兒兄弟父母?”

“哦,發誓可能不太夠……他有跟你簽訂有法律效益的合同麼?要是沒有的話,資本家出爾反爾可太正常了。”

阿尼萊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忍不住湊到諸伏景光身邊小聲道:

“……這是你們從哪兒請來的‘專家’?”

這孩子的話,也太熟悉太專業了吧。

簡直是對美國黑人特攻了。

諸伏景光沉默。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啊。

說這孩子隻是小時候跟她媽媽在美國生活過幾l年?

然而他試圖組織語言的行為在阿尼萊斯看來卻是想要隱瞞。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於是她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露出了‘我懂,你不說也沒關係’的表情。

諸伏景光:“……雖然不知道你懂了什麼,但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阿尼萊斯:?

還跟我打哈哈呢?

不過想到這是連語言都透著矯情的日本人……

算了。

她也配合的道:“嗯,我沒懂什麼,就是沒什麼。”

日本人就是麻煩。

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唄,還得兜個圈子,什麼毛病。

諸伏景光:“……”

解釋不清了。

他歎了口氣,放棄

繼續解釋的想法——反正隨著調查,總會想明白的。

“就像她說的,比爾·墨菲先生,我們希望您能明白,現在是您的生命遇到威脅的危機時刻,您交代的越多,越方便我們鎖定嫌疑人,您的危機也就越小。”

比爾·墨菲沉默了。

就在諸伏景光覺得這事兒可能成不了的時候,讓開了路。

“請進來吧。”

於是一行人轉戰到了客廳,比爾·墨菲帶著幾l人坐下,然後……

“關於凶手……除了蒂莫西·亨特之外,我也確實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會這麼做。”

“那麼,跟你老板,就是說跟傑克·華爾茲先生有仇的人呢?”

“雖說跟我老板有仇的人很多,一隻手數不過來,不過我覺得那些人……嗯,大概還不會有能力或者有魄力做這種事。”

不僅是殺人,還是遠距離狙擊。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排除90%的人了。

再考慮到這是跨國行動——沒有足夠的錢和門路的話,光是搞槍這一件事就足難為住剩下10%中的9%了。

雖然比爾·墨菲開口了。

但他說的含糊,最關鍵的·比如美軍時期發生的事情,卻是隻字不提。

看得出他還是有很大的顧慮。

不顧慮也不行啊。

他這要是真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的話,哪怕能活命,搞不好以後也得上軍事法庭。

哪怕軍事法庭不會怎麼樣他,但知道他把這事兒說出去的老板卻可能買凶殺人乾掉他。

在美國買凶可再簡單不過了。

隱君子、精神病,甚至是疲勞駕駛的司機。

選擇太多了。

所以與其他現在做要不要出賣老板的決定。

倒不如說是在決定自己到底是早死還是晚死……

真的是非常困難的抉擇了。

見他到這個時候都還含含糊糊不肯說,阿尼萊斯有點

急了。

關鍵的內容你是一個字兒不交代,這還怎麼調查?

可惡,這要是在美國,她就要掏槍給他來個‘大記憶恢複術’了。

哪兒還像現在這樣憋屈著。

諸伏景光就沒那麼著急了。

一方麵他已經習慣了嫌疑人或者目標人物支支吾吾拖拖拉拉的行為。

另一方麵……

他覺得小悠既然開了口,那肯定還是有辦法的。

然後他就聽到了小悠再次開口:

“你不會覺得你能安安穩穩在酒店裡躲著,然後光速登機回美國就逃過一劫吧。”

“你在酒店不可能完全不吃飯不換洗衣物吧?那麼送餐員、來收要洗的衣服的服務生,你能確定他們都是真正的服務生麼?”

比爾·墨菲本黝黑的臉更黑了。

“還有你離開的時候的出租車司機,或者稱作的新乾線——雖然新乾線很快,但是對方可是能完成千米狙擊的狙擊手

,隻要能瞄準你,到時候……”

說話的同時,她伸手比了個槍的姿勢,口中也配合著發出‘bang’的聲音。

儘管知道這一切隻是表演。

但比爾·墨菲還是被她話中描述的場景嚇的一個哆嗦。

作為一個美國人,而且還是前美軍士兵,他可太清楚這些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了。

“當然,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讓你主動踏入我設計好的陷阱。”

高月悠又繼續道。

“比如搞壞你房間的一些東西,比如煙霧報警器,或者供水,然後打電話讓你去製定的房間。或者乾脆就在樓道裡麵放點發煙器,讓你主動跑出去。”

“再不然……嗯,雖然不知道到當初你在部隊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完全可以偽造一封來自軍事法庭或者來自高官的信,讓你去我指定的地方。”

“如果對方對自己的射擊技術非常有信心的話,那麼可能還會附上車票或者指定一輛汽車給你,到時候隻要在你的必經之路上……”

隔著監聽裝置旁聽的兩人:就,心情複雜。

尤其赤井秀一。

——就算是日常動用‘非常規手段’的FBI,也沒這麼多花活啊。

這孩子到底都經曆過什麼,怎麼小小年紀活的像浸淫黑暗世界幾l十年的老油條。

不,有些在道上混了十幾l二十年的,都不一定有她這麼熟練。

日本這地方的灰色地帶,到底怎麼回事。

比他知道的稍多一些的降穀零就乾脆多了,直接鎖定目標。

——一定都是橫濱那些混賬東西把孩子帶壞了。

不然就算孩子再成熟再特殊。

沒有渠道了解、學習,也不會知道這麼多吧?

能夠這麼熟練且迅速的對應,肯定是沒少見。

一想到他們家小悠小小年紀就要被迫在這麼危險的世界裡討生活,早早沾染了不應該理解的黑暗。

 降穀零腦海中就隻剩下了一句話:

——那群混賬,真該死啊。

【……不愧是小悠啊。】

【走反派的路讓反派無路可走。】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小悠這還真說中了。】

【給個車票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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