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夫婦抱著熟睡的澤田弘樹離開了,隻是離去之前,兩人臉上都是決絕的古怪表情,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準備去上戰場。
怎麼說呢。
高月悠看著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明白弘樹為什麼能做出這樣的遊戲了。
畢竟長輩如此。
孩子多少是會受到影響的。
送完人,幾人又回到了房間裡。
“弘樹回去了?”
唯一沒有去送行,而是攤在客廳沙發上的鬆田陣平對著幾人打了個招呼。
打了一下午遊戲,又飽飽的吃了頓飯。
他現在是真的一丁點都不想動了。
“很累麼?”
諸伏景光看他這個樣子,關心的問了一句。
“當然啊。”
鬆田陣平聽到這個就來了精神。
“你都不知道我們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聽到他的話,萩原研二也跟著點點頭。
畢竟在福岡的那段時間,確實是過的不太像人的日子。
拆除、拆除、無窮無儘,看不到儘頭,仿佛要做到世界末日一般的工作。
整整兩個倉庫啊。
鬼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完成工作的。
雖說裡麵不都是炸彈。
但是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金屬箱體,誰敢去賭那個可能性,暴力撬開呢?
所以結果就是他們一群人,蹲在指定排爆區瘋狂擰螺絲。
拆了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
拆到最後甚至有感覺不到自己手臂在哪兒的恍惚,覺得自己就是沒有感情的拆裝機器。
“炸彈的來源呢?”
降穀零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
“紫乃原交代是普拉米亞。”
說到這個話題,萩原研二也加了進來。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對方是男人、女人還是老人,用什麼手段搞來了這麼多炸藥,全部都不清楚。”
“隻知道對方很能打。”
鬆田陣平聳了聳肩。
“紫乃原說原田市長想占據主動權,於是拜托他們找了專業的人去追蹤普拉米亞。”
“結果呢?”
“全軍覆沒。”
鬆田陣平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其中一個還被帶上了他特製的炸彈項圈,專門送還給原田市長。”
“然後呢?”
“當然是BOOM。”鬆田陣平說著,還配合的將拳頭猛地張開,比了個‘開花’的姿勢。
其實不考慮犯罪的事情,隻說這個技術的話。
鬆田陣平是有點佩服的。
雖然現在的炸彈技術已經相當成熟,各種關於成分,甚至製造圖紙的內容隻要有心,也不難查到。
但是隨心所欲的控製威力,甚至□□,卻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不過罪犯就是罪犯。()
不會因為ta是否有能力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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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這種罪犯才最讓人火大和麻煩。
不隻是‘哇你有能力為什麼不做為世界做貢獻的人’這種天真的判斷。
而是這種人造成的破壞力和殺傷力,遠比普通罪犯要強得多。
好比普拉米亞。
一個人就帶來如此多□□。
如果不是提前被察覺,等這些□□流通到各處……
那造成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因為有意控製了威力,所以死的隻有那個帶著炸彈項圈的家夥,在場的人,甚至於家具什麼的都沒有被損壞,隻有那個人,被爆炸和燃燒的火焰變成了焦炭。”
身上不知何時帶了許多禦守幸運符之類的東西的萩原研二接著鬆田陣平的話繼續說。
“原田市長被嚇得夠嗆,不過彆說原田市長了,就連紫乃原他們這些殺手見到都覺得骨頭裡冒寒氣呢。”
“追蹤的事情最後自然就是不了了之。”
這肯定是威脅。
以原田市長的性子,原本是不會容忍這種挑釁似的威脅的。
但人在自己麵前被炸被燃燒的畫麵實在是太可怕了。
就算是原田市長這樣壞事做儘的人,再這樣恐怖的場景前也會感到害怕。
送去的人一個不漏,全都抓住,唯一的活口還是為了威脅才送回來。
有這樣的能力,誰能保證自己再繼續下去,這個項圈不會被放到自己脖子上呢?
原田市長是有掌控欲,但還沒有到用自己的命冒險的想法。
“所以線索到這裡就斷了麼。”
降穀零喃喃自語。
看來,是時候利用組織的力量,尋找這個人的消息了。
明麵上找不到,不代表其他力量也不行。
“是啊,就此斷了。”
沙發上癱著的青年聳了聳肩。
“除了那些差點讓我以為這輩子都拆不完的炸彈,以及除此之外不知道流到了哪裡,又有多少的部分。”
聽起來可不是一般麻煩啊。
高月悠摸了摸下巴。
她同樣也關注這件事。
畢竟她身上可還有個來自國外的委托呢。
不過不管是警察還是道上都沒有消息,這就有點麻煩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普羅米亞之餘他們,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了。
不知道諾亞能不能查到……晚點稍微試試好了。
“……倒是你,公安的工作有那麼忙麼?”
鬆田陣平說完又看向降穀零。
“嗯……稍微。”
降穀零笑了一下,卻並沒有正麵回答。
鬆田陣平倒也沒指望這次能得到答案——或者說,他其實也明白公安能拿到的任務都不是什麼能拿來說的東西。
() 於是最後也隻是撇了撇嘴。
“需要幫忙的話,就說話。”
降穀零聽到後眨了眨眼。
看降穀零隻是看看著自己不說話,鬆田陣平不滿了。
“乾什麼啊,這個眼神。”
“不……”
降穀零手抵在嘴唇前,似乎在組織語言。
“隻是覺得……嗯,好像……”
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像毛孩子家長發現自己原本上躥下跳不停闖禍的崽兒突然知道不給自己這個當家長的添麻煩了。
真的是非常感動。
“長大了啊。”
“……你找打麼。”
鬆田陣平一下就要跳出來,好在旁邊的萩原研二早有準備,從後麵一把將人抱住。
“小陣平,冷靜啊,悠醬可還在旁邊呢。”
說到高月悠。
降穀零的視線不自覺落到旁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向這邊,活像是在看什麼現場表演一般的高月悠。
原本他隻把對方當成一個有點特彆的孩子。
但是能跟福岡那些人關係那麼密切,還跟港口黑手黨扯上關係(後來他調查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點特彆’。
他到沒有懷疑對方是抱著什麼目的接近景光的。
——畢竟以她的能力和人脈,就算想要警視廳相關的消息,或者想要做什麼,也完全不需要接近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小公安。
對彆人來說政界、警界的高層可能是遙不可及的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但對她來說顯然不是。
尤其自己還托了她的福,直接拿到了稱號。
想到這個,降穀零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他本來已經做好在持久戰的準備了,結果福岡走一圈,就一步到位了。
甚至還得到了組織二把手‘朗姆’的青睞,雖然距離成為真正的核心成員還有段距離,但至少已經開始正式負責日本這邊的一些事物了。
尤其還能接觸一些關於在日本行動的FBI的消息……
一想到自己能一石二鳥的在達成完成組織任務的同時把那些在這片土地上亂來的FBI趕出去,降穀零就忍不住興奮。
不考慮彆的,哪怕隻從這一點來說,他就要感謝小悠。
隻是……
想到這裡,降穀零走了一下神。
再回過神來時,少女已經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就見她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降穀零卻奇異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秘密。’
她不會告訴其他人遇到他的事。
而相應的,自己也要對她的事守口如瓶。
就讓這事成為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雖然福岡的事情沸沸揚揚的鬨的很大,但日本畢竟是個喜新厭舊的地方。
再大的新聞,過了時間也會被時尚的日本人
們丟棄。
尤其是東京這樣的地方,這麼久過去你還提福岡的事?
那你可太老土了!
因此,現在風靡全東京的大消息是……
“怪盜基德重現!?”
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東京的大街小巷。
說道怪盜基德,那曆史就要追述到十幾年前了。
他本來無名無姓,隻有一個國際罪犯代碼“1412”。
後來是某知名作家在采訪時將潦草寫的1412看成了kid,才有了‘怪盜基德’這個明確的名字。
然而這樣華麗又活躍的他一度在八年前銷聲匿跡,這期間對他的猜測也是眾說紛紜。
有說他金盆洗手了。
也有說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乾掉了。
但不管怎麼說,怪盜基德就是結結實實的消失了。
這讓他的愛好者和粉絲們一度非常傷心。
雖說喜愛、崇拜犯罪者並不是好事。
但犯罪者是犯罪者,怪盜基德是怪盜基德。
這可是完全不同的!
高月悠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而且不光是報紙新聞,還有鈴木園子這個追帥族的實時現場播報。
雖然鈴木園子的表現很像是‘追星族’,但根據高月悠的了解,與其說她是把人當成了‘明星’,倒不如說是因為對方足夠帥,所以引起了園子的注意。
……畢竟她第一次見到鈴木園子的時候,對方就一直在到處看帥哥。
有時候高月悠都覺得對方身體裡是不是有一根‘帥哥雷達’,不然怎麼總能精準的在一群人中找到最帥的那個。
不過真要說起關於怪盜基德的第一手資料。
終於搞齊一身‘占卜師應有的打扮’的高月悠看向麵前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少女。
那當然還得是怪盜基德的青梅竹馬本人啊!
高月悠清了清嗓子,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塔羅牌:
“那麼就讓我們看看你……你父親所追捕的怪盜基德的結果如何吧。”
好險,差點就一不小心說成‘你的青梅竹馬最近在做什麼了。’
高月悠及時改了口,不過中森青子卻因為心思都在牌上而完全沒有在意。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