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兩人絕對是無實物表演的翹楚。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的了幾眼,最後視線落到了與其說是睡著,不如說是‘昏迷’的降穀零身上。
彆看現在安靜,之前他是最難搞的。
如果不是因為精疲力儘,也不會被自己抓到記混打暈過去。
想到自己幼馴染搞出的動靜,諸伏景光就想歎氣——過去也沒覺得零這麼凶暴啊。
到後麵,人都神誌不清、爬都要爬不起來了還要打。
以至於現在比起蘑菇中毒的問題,外傷的部分反而看起來更嚴重些。
好好地臉都要腫成豬頭了——上次看到零這麼狼狽,還是他們入學警校不久,零和鬆田打架的那次吧。
諸伏景光一陣歎息。
無奈、懷念的同時又有點後悔——唉,忘了把這些錄下來了。
雖然過程很讓人崩潰。
但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嗯,值得留影的珍貴畫麵?
諸伏景光忘了的事,高月悠卻是沒忘。
雖然當時的她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隻是個‘占卜蘑菇’,但情報商人的本能卻讓她不錯過任何得到消息的機會。
哪怕不知道如此激烈的戰鬥是為了什麼,也得先記下來。
再怎麼說,蘑菇打架也是一種珍惜畫麵對吧。
清醒過來的高月悠好不吝嗇的跟眾人分享了記錄的畫麵。
於是,迎接這些經過治療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人們的,就是自己發癲的記錄。
有虛空拆炸彈,甚至還指揮彆人不要碰炸彈的。
有虛空幫女友清理小混混的。
還有把自己幼馴染當替身……不是,當成了彆人的。
房間裡除了兩個女生,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不如讓我死了算了’的表情了。
諸伏景光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屋子仿佛有了具體形狀的絕望。
那絕望太深沉,太濃鬱,簡直要把他推出房間去。
“這是怎麼了?”
“就是看到了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
身為始作俑者的高月悠對著諸伏景光晃了晃手機。
“景光你看……”
“不行!”
降穀零顧不得手上的點滴,第一個就要衝過來搶手機。
“輸液針!零!冷靜!”
看到劇烈晃動的輸液器,諸伏景光一個健步衝過去按住,接著用責備的表情看向他。
——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知輕重呢?
這是不知輕重的問題麼。
被按住的降穀零坐了回去,忍不住用手捂住臉。
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尤其注意到自己不僅把景光當成了壞人,還把對方誤認為是易容了的琴酒,甚至還把班長認成了跟在琴酒身邊的伏特加……
降穀零產生了跟之前回憶起自己虛空搶zha彈誘騙好友跟自己上救護車的諸伏景光一樣的想法。
毀滅吧,這個世界。
真的。
明明是深色的膚色,卻仍然能讓人看到他露在外麵的臉上耳朵上的緋紅。
可想而知衝擊有多大了。
諸伏景光看著這樣的降穀零,有點心軟,但臉上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來。
“做飯是一件快樂但同時也需要認真對待的事情。”
他看著降穀零。
“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不看菜譜,什麼都不準備就能做好飯了?”
“就算你是亂來的,但至少也要保證食材都是好的,自己也真的煮熟了才行吧。”
“……對不起。”
降穀零鬆開手,低頭致歉。
態度非常端正。
“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還想有下次?
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心情。
“下次,我給你菜譜。”
“按照我的菜譜去做,很簡單的——至少以零的學習能力,我認為完全沒有問題。”
“那就拜托你了。”
降穀零再次鄭重道。
同時,也在心底暗暗發誓。
他一定認真鑽研廚藝。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而說道做飯。
高月悠砸吧砸吧嘴,接著問起了那鍋菌湯。
那湯真的很鮮美啊。
可惜了。
聽高月悠提起那鍋把他們一鍋端了的菌湯,並且還一副想再來點的模樣。
諸伏景光剛下去一點的火氣又上來了,他都要氣笑了。
“都什麼樣了你還要點擊那鍋毒湯?”
他說著又轉頭看向原本還盯著降穀零看好戲的鬆田陣平。
“你還好意思笑
,都多大了,難道連不認識的蘑菇不要吃的常識都沒有麼!?”
鬆田陣平:笑容漸漸消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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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解釋。
“不是,那是彆人送我的謝禮,我哪兒知道裡麵有……”
鬆田陣平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諸伏景光更生氣了:“我以為,就連字都沒認全的小學生都知道不要亂吃彆人給的東西。”
鬆田陣平閉嘴了。
也就是現實世界不能出現小人畫圈圈的emo動圖,不然他現在肯定就是牆角畫圈圈的那個。
“蘑菇的種類那麼多,有毒沒毒就算是種蘑菇的人都不敢百分百確定自己不會搞錯,你憑什麼就能覺得因為是彆人送的,所以不認識的也沒關係?”
“就算退一步,說不能糟蹋彆人的心意……那你好歹也要把湯煮熟,煮夠時間吧?”
鬆田陣平:彆罵了彆罵了。
身材健壯的小夥幾乎要縮成團了。
看鬆田陣平真的在反思,諸伏景光才轉向下一個目標。
他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幾乎是他開口的一瞬間,萩原研二就立刻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道歉。
“我不應該不認真產品信息就隨便拿東西給人吃。”
——他怎麼就忘了自己的黴運了呢。
這位態度更是誠懇,再加上這真的隻能算是意外。
唯一逃過一劫的是現場僅有的一對情侶。
“航,我是不是要土下座啊。”
想到自己帶酒來探病的行為,娜塔莉臉色慘白的問身旁的對象。
“不、不至於吧。”
伊達航不是很確定。
他們確實帶酒了,但畢竟沒真喝,應該沒事……
吧。
聽到他們對話的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他還沒有凶到連沒發生的事情都要吼一番。
再說,那可是班長的女朋友。
真讓他嚇跑了,他也沒法變個女朋友來賠班長啊。
於是他轉向最後也是最麻煩的那個。
既是他的小姨母,又是需要他照顧的未成年的……高月悠。
是的,雖然發生了種種事情。
甚至托她的關係還影響了自己的工作(姑且也算是升職?),但在諸伏景光看來,高月悠仍然是初次見麵那個麵色蒼白的瘦弱小女孩。
是未成年,是需要自己照顧的存在。
“還有小悠,我沒有在吃上苛待過你吧?”
諸伏景光不理解,諸伏景光生氣。
怎麼回事,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就不能早點發現麼?又不是沒吃過好吃的飯菜,怎麼什麼都能往嘴裡塞。
“不是,你聽我說。”
高月悠試圖辯解。
“是這樣的,吃彆的吃彆的,但菌子是不一樣的。”
她做出最後的倔強。
“隻是沒熟而已,熟了就沒事了!還會更好吃呢!”
諸伏景光:這是是需要自己照顧的……
“我有雲南的朋友的,他們都是這麼說的。⒔_[]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諸伏景光:是……未成年人。
“真的,不是菌子有毒,隻是沒熟透,等我們回去再回鍋熱徹底一點就沒問題了!”
沒錯!
菌子能有什麼錯呢!
都是做菌子卻沒做好的人的錯!
人壞!
菌好!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仿佛聽到了腦海中有什麼斷掉的聲音,他真的氣笑了。
他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還沒這麼生氣過。
不夾雜仇恨或者苦惱這些複雜的情緒。
而是單純的生氣。
氣她的倔強,氣她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還又要再去敲泰山府君的門。
高月悠還沒意識到,其他幾人卻都察覺到了不對。
離得最近的降穀零也顧不得羞憤了,他第一個衝上來拉住了諸伏景光的手臂。
其次是萩原研二,再之後是鬆田陣平。
三個人以各種姿勢牢牢按住諸伏景光。
生怕好友一時因為憤怒失去理智。
“冷靜,景光!”
“沒錯,景光,孩子不懂事還可以再教育!”
“悠醬還小呢,不知道輕重也正常,不能體罰啊!”
還小?都已經打通福岡黑白兩道的人還不懂事?還小?
諸伏景光深吸幾口氣,倒是冷靜下來了。
他當然不會打人。
隻是感受到熊孩子的威力之後,很想把人抓起來狠狠晃上幾晃,讓人知道輕重。
什麼菌子沒毒隻是沒熟……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狡辯也要找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啊。
不過他也不是治不了人。
於是他道:
“接下來一周的菜譜,是秋葵大全。”
諸伏景光不生氣了,他露出‘核善’的笑容。
“涼拌秋葵、炒秋葵、秋葵湯、秋葵拌飯。”
他笑著念出了菜譜。
每念一個,高月悠的臉色就白一分。
一想到自己未來要不斷地攝入黏糊糊的,打開之後除了粘液就是白色卵體的食物……
高月悠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
“小景,人不能這麼重口味啊。”
她試圖掙紮。
“就算喜歡觸手係,也不能天天吃排卵……”
諸伏景光聽到這個形容,臉色也白了,但他還是冷酷的堅持了自己先前的計劃。
並且看向周圍的親朋好友們。
“你們也一樣,住院這幾天,一起吃秋葵餐吧。”
原本不覺得吃秋葵有什麼,但聽了高月悠的形容之後再也無法直視秋葵的眾人:“要不還是
算……好吧,吃就吃。”
隻要不想,就不會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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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這樣的!
秋葵能有什麼錯呢?
錯的是用奇怪的方式聯想它的人類罷了。
*
“你們有沒有覺得,波本那家夥最近跟吃了火藥似的?”
日本這地方邪性,想找殺手多的事,但想找個靠譜的情報人員就少得可憐。
之前他們隻能憋屈等朗姆消息,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雖然看起來是站在朗姆那邊,卻並不完全聽朗姆的波本。
之前這小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就連那個匹斯可都不在他麵前倚老賣老了。
本以為情報這邊的短板可以補充上的。
結果還沒痛快兩天,這家夥就反過來炮口對著他們了。
他們還沒怪他無緣無故失聯幾天呢!這家夥反倒是跑來折騰他們了。
這是搞什麼?
“而且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格外針對大哥啊。”
伏特加沒忍住,找跑回安全屋補充彈藥的科恩和基安蒂吐槽。
搞的大哥現在天天低氣壓,自己都快扛不住了。
他寧可開車到福岡再從福岡開車回來打幾個來回,也不願意再被大哥發動冰茬攻擊了。
再這樣下去,他都擔心哪天大哥火大把自己當叛徒崩了。
因為之前組織進老鼠的事情,大哥心情本來就很糟糕了,現在再加上波本的針對。
大哥簡直像是火藥桶。
稍微點一下就要炸的那種。
“哈,誰曉得那小子在想什麼。”
基安蒂翻了個白眼——她也是曾經被波本叼過的人,對波本自然沒什麼好感——反過來說,也覺得他猛地針對誰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畢竟自己也被叼過。
所以隻能說他並不是針對誰,而是無差彆的折騰每一個人。
想到不隻是自己連大哥都被折騰了,基安蒂甚至詭異的產生了點平衡感覺。
“科恩你覺得呢?”
她捅了捅身邊的科恩。
身形高瘦沉默的男人隻是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才在基安蒂帶著殺氣的眼神中點了下頭。
“是吧。”
其實不是很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跟基安蒂搭檔的時間足夠長,科恩有一套熟練地應對方法。
比如這個時候,隻要老老實實點頭就夠了。
基安蒂得到了支持,更是肯定的道:
“所以那家夥應該不是在針對琴酒,而隻是又不知道在發什麼瘋了。”
“希望是這樣吧。”
伏特加探口氣。
“不對,那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讓他繼續這麼折騰了?”
畢竟他折騰大哥,受苦受難的可是自己啊。
基安蒂聳聳肩。
“這我怎麼知道——要麼你找一個比他更能乾得情報商。”
這怎麼可能?
要是靠譜又能乾的情報人員這麼好搞,他們還至於這麼為難麼?
上個情報方麵的人才還是賓加——但這小子是朗姆的人,並且早就被外派出去了,就算想調回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回來並且立刻展開工作的。
基安蒂看他的表情,眼珠一轉,又提了另一個建議。
“或者……”
“或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伏特加再次提起希望。
上個主意不行,那這個應該就靠譜了吧?
伏特加認真等待基安蒂開口。
“或者你要是能拿到他叛變的證據,讓琴酒決定一槍崩了他!”
說到這裡,基安蒂還挺激動的。
她隻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就興奮的手指都微微顫抖。
“或者琴酒不願意出手,我來也行!”
她一千一萬個願意出這個手!
彆說不給錢了,倒貼錢都不是不行!
伏特加沉默了。
你說波本發瘋……你也不遑多讓啊!
崩自己人你說的那麼興高采烈真的沒問題麼?
要是對方真有問題你說要處決他,那伏特加肯定一千一萬個同意。
比敵人更讓人討厭的是什麼?
當然是叛徒啊。
但對方現在並沒有問題,隻是脾氣不好折騰人而已,你就要因為自己的喜惡而想把人殺了……
行行好吧,你知道組織多缺代號成員麼!
伏特加真的一點也不想再加班了——尤其是那種因為人手不夠,所以他必須開一千多公裡的車過去再回來的那種。
伏特加悵然。
這份苦悶和憂愁,最終也隻能是被他自己擔著了。
其實針對琴酒這件事,降穀零自己也是有在反思的——畢竟他才剛在組織裡取得代號。
雖說找了個朗姆當靠山,但兩邊現在都隻是互相利用階段,真出了什麼事,朗姆不僅不會保護自己,還會為了撇清關係而第一個乾掉自己。
所以他現在這麼鮮明的針對琴酒,其實是不利於潛伏和後期徹底站穩腳跟的。
隻是他一看到琴酒那張臉,就忍不住想起之前自己吃菌中毒,把景光當成琴酒,並且一頓拳打腳踢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那麼一心一意的認定了眼前的景光是琴酒易容的,並且還挾持了人質(小悠)……
後麵又把來幫忙的伊達班長當成了伏特加……
雖說班長其實也把自己當成什麼小混混的頭頭,兩邊姑且能扯平吧。
簡直就好像有誰給他設定了隻能這麼思考的程序一般。
菌類中毒,真可怕。
鬆田那家夥,到底哪兒來的自信來嘲笑自己。
竟然敢用不認識的菌子煮湯……重點是大概率還沒煮熟。
真是……
不過想到始作俑者也跟自己一起丟人了,降穀零又沒那麼生氣了。
不行,不能想了。
降穀零搖了搖頭。
決心把這次堪稱黑曆史中的黑曆史的菌子中毒事件徹底封存起來。
工作。
好好工作。
沒錯,他現在可是組織的波本。
……降穀零的問題,跟他波本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