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一(1 / 2)

“寒羽……”

天虞山山海峰

雲海之上,孤峰聳立。

灰布道袍,上麵還有幾個補丁的江城子坐在七星石台之上,撫著胡子琢磨著棋盤之上棋局如何破。

這一琢磨就已經是三天三夜。

而與他相對而坐的白衣卓卓一塵不染的寒羽君則是用撐著頭在對麵睡了三天三夜。

江城子的一眾女弟子則是站在在一旁邊看了寒羽三天三夜,一個個黑眼圈都看出來了,卻還是覺得沒看夠。

也就是他睡著了,這些女修才敢近距離的看他。

“寒羽……”江城子又喊了寒羽一聲,結果他仍然是閉著眼,繼續睡覺。

“破了!”江城子豁然站起來,按下手中棋子,嘖嘖嘖的稱讚自己棋藝超群,天眾奇才。

“彆睡了,彆睡了,如此這般我看你怎麼破局。”江城子容光煥發得意無比。

而他的女徒弟們好像並不買賬,都捂著嘴笑。

江城子拍了棋盤一下,“一群孽徒!”

他的徒弟們卻絲毫不害怕,一個個用袖子捂著嘴咯咯直笑。

他這一拍桌子,倒是把對麵的寒羽君給吵醒了,緩緩睜開琉璃一般淺淡的眼睛。

本是春心蕩漾的女弟子們一個個都噤了聲,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那雙冶麗的眼太過寒涼,睜開的一瞬間仿佛能凝結萬物,冰封千裡。

以前的寒羽君雖然冷漠,卻還有幾分溫潤。

可至他兩年前下山再回來,整個人淩冽中帶著蕭殺之意,又因為消瘦一些,如琢如磨的輪廓變得淩厲不少。

寒羽他放下額頭上的手,看了看棋麵。

“不行了吧,認輸了吧,這可是我想了三天三夜,想出來驚世棋陣。”江城子摸著胡子哈哈笑道。

寒羽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枚白子按在了棋盤上。

江城子頓時目瞪口呆。

破了?

自己想了三天三夜的驚世棋局棋局就這麼給他破了?

“待我再想三日定能破你棋局。”

“五子棋而已,你就讓其他人陪吧。”寒羽吐了一口氣淡淡道。

江城子的女徒們又捂著嘴咯咯咯地笑起來。

江城子拍了拍七星棋盤,怒道:“笑什麼笑?棋豈有高低貴賤之分?五子棋也是棋!”

後來又轉頭看著寒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長地道。

“我讓你來陪我下棋,也就讓你散散心。”

寒羽那雙寒涼的眼任然隻有一片宛如冰封的寂靜,沒有回答的意思。

江城子忍不住歎了口氣“兩年前你下天虞山,到底遇到了什麼?”

寒羽長睫動了動。

江城子:“你說你什麼都悶在心裡,也不是辦法。”

“若是無他事,我回去了。”

“好好好,我不提這了成不成?言歸正傳,天虞山五十年一度的招新馬上開始了。我都要做師祖了,你還不準備收個徒弟?”

“不準備。”寒羽答得果斷。

江城子嘖嘖兩聲,語氣有些酸,“想拜在你門下的人可比我這個掌門的人還要多……”

這件事他酸了幾百年。

江城子拍了拍道袍:“你說你,各門精通怎麼樣?天縱奇才怎麼樣?枯燥無趣,冷酷無情,沒有耐心,一看就不是個好師尊、我就搞不懂那些一個個沒眼力勁的怎麼想拜你為師?”

寒羽對他的話聽而不聞。

就在這時,空中一道可以說是五彩繽紛的霞光亮起。

一隻彩色的孔雀扇著翅膀從天邊飛來,水洗一般蔚藍的長空,頓時霞光四放,白雲都被映照成了彩色。

江城子摸了摸胡子,“喲,六長老來了。”

在弟子們問好的聲音中,一個穿著紫色紗裙,容貌冷豔,神情驕傲的女子從孔雀上下來。

這便是禦獸宗的長老鳳飛瑤。

她看著一眾圍著寒羽的女弟子,臉色極其不好看。

美眸中帶著不悅,嗓音也帶著高高在上的嚴厲:“你們在這裡乾什麼?”

女弟子們不敢吭聲。

江城子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女弟子們便垂著頭退了去。

“掌門師兄對待徒弟怕是也太過縱容。明明知道寒羽師兄最怕叨擾。”

鳳飛瑤是當今女帝鳳南飛的妹妹,骨子裡透著皇室的傲慢和驕縱。

江城子性子向來溫和,也都順著她。

“沒有沒有。都是孩子,你跟她們計較什麼?”

“嗬。”鳳飛瑤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著自己漂亮的指甲,“一個個都上百歲的人了,還孩子?”

寒羽看到鳳飛瑤過來,便站起身來,對江城子淡淡道:“師兄,我回去了。”

一個女弟子端著茶盤上前,看到鳳飛瑤微微一愣,然後壯著膽子對寒羽道:“二長老,喝杯茶再走吧。”

鳳飛瑤哼了一聲後,冷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指甲,喃喃道:“真是狐媚勁沒用對地方。”

那奉茶的女弟子被她說得無地自容。

鳳飛瑤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茶盞,喝了一口。

“二長老早已不喝茶了,你連這都不知道。”

那女弟子這才想起那嗜茶如命的二長老已經戒茶兩年,急忙抬著茶盤退了下去。

“師兄,我走了。”

寒羽話剛出口,就禦出霜餘劍橫在腳下,俊美的容顏蒙著一層冰霜。

一道藍光破空,寒羽已經踩上霜餘離開了山海峰,隻在晴空下留下一道藍光。

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鳳飛瑤一眼。

鳳飛瑤氣得重重把茶盞擱在石桌上。

原來他還與自己說上兩句話,自兩年前從山下回來對自己就是幾乎視而不見冷若冰霜。

整個人性子比原來還要冰冷。

這時江城子打著圓場:“這兩年他對誰都這樣,你彆往心裡去。”

*

寒羽回到了自己的山海峰。

走進空曠的山海殿,躺在寒玉床上。

一闔上眼那個發著高燒的少女抱著被褥哭泣的模樣就在自己腦海。

那般可憐,那般動人。

她不過是喜歡自己而已,何錯之有?

自己卻將她一個人留在房中,讓她一人麵對妖獸。

她一次次舍身救人,卻不想妖獸來襲時,卻無一人救她。

況且,她救的人裡,還有自己……

*

陽光照進了繡紋精致的蠶絲帳中。

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從圓形的雲塌上緩緩起來,用一雙雪白的素手剝開帳子。

她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搭在腰間,襯得那白瓷一般發光皮膚更加白皙。

粉唇淡淡,眼如秋水,纖長的睫毛上像是凝了幾滴露珠。

全身像籠了一層薄霧,有些朦朧。

她已經十八歲了,腿長了那麼一些,胸脯隆起了那麼一些,比原來還要好看了那麼一點。

兩年前九死一生,黑熊闖精進來時,她的求救淹沒在暴風雨中,她以為要自己要領盒飯。

卻不想千鈞一發的時候,身前的妖王蛋發出了光。

那黑熊精向妖王蛋叩拜,看起來十分虔誠。

她想碰碰運氣捧起妖王蛋,威脅黑熊精:如果要是傷害自己就砸碎妖王蛋。

黑熊精看起來不太聰明,果然智商真不高,真被林小茶震懾住了,生怕她這麼砸碎它們的妖王蛋。

林小茶這個人本來就是伺機而動的機會主義者。

經曆了祭祀和蛇妖,讓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她用妖王蛋要挾黑熊精,讓它帶自己去半夏城,離開寒羽。

為什麼要離開?

因為那場和寒羽的對弈她其實輸了。

首先,在林小茶的字典裡本是沒有“表白”這個詞的。

男人身體裡本生充滿了狩獵性,追求女性的過程是釋放他們的天性。

所以她拚命勾引,引誘男人向自己表白,到頭來讓男人覺得是他們追到的自己,使他們充滿成就感。

雖然林小茶至今都沒想通自己為什麼會露餡,但當時的情況逼得她不得不以表白糊弄過去。

果不其然,表白失敗了。

他轉身離開。

如果自己再賴著他,他對自己便會處處戒備。

離攻略他的目標隻會更遠。

唯一的補救方法就是後撤。

後撤是兩性關係中的最後大招。

一般虐文中“後撤”這個環節就是整個劇情的轉折:女主死心轉身離開,男主幡然悔悟,瘋狂猛撲。

而女主的死,是後撤的極端表現。

所以很多虐文大家都心心念念等女主“死”,想看男主在女主死後幡然悔悟,求而不得。

原作也是這樣,女主林舞死後,商淵發現林舞才是他的一生摯愛,痛不欲生。

隻是這是,現實中使用後撤的風險很大。

因為後撤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對方反撲,一種是對方不反撲。

如果對方沒有反撲,這段關係就算徹底終結了。絕對不能繼續上去自掉身價的死纏爛打。

這五五開的風險對林小茶來說太大。

男主對她來說可不是一個戀人那麼簡單。

他是她的光,她的希望,她的未來。

她後半生的依托呀!

畢竟一個億的項目,一輩子就一次了。

她要增大他反撲的概率。

如果說後撤是大招,那她還有一個王炸沒有拿出來。

埋骨之地自己用血救了他的命。

她不是虐文女主,明明救了男主卻就是不說,讓女配占了好處,她之前不說隻是在等待最好的時機。

那夜就是這個時機。

土罐碎了一地,她在地上選了一塊最鋒利碎片,不小心就會割破手那種。

她用它割破手腕,在地上放了一灘血。

還在碎片上留下了自己帶血的手指印。

弄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案發現場。

現場的一切都是引誘對方去拿那塊一不小心就會割破手的碎片。

這時候他若沾了自己的血,就會發現傷口在飛速愈合。

他的離開,他的疏忽,讓他的救命恩人在妖獸口中。

而且這個救命恩人還是一個心底無比善良癡戀著他的小白花。

她不信他不會觸動,不會內疚,不會感激。

這些情感一夜之間爆發,夠給他重重一擊了。

這種震撼不亞於文中林舞的真死。

自己給他留下這濃墨重彩的一筆,就是要讓他遺憾終身。

林小茶覺得自己真是個狠心的壞女人。

但是比起書中商淵對林舞做得那些,這也算不得什麼。

因為上一輩的恩怨遷怒無辜的癡情於他的林舞,對她虐身虐心。

林小茶雖不是好人,但商淵這種做法她還是挺看不上的。

她這個人不愛管閒事,也不是一腔正義的熱血少女,林舞本人都沒意見一心想和他HE,自己一個拿錢辦事的人自然不會對工作抱情緒。

她想起這些,也隻是撫平自己那絲微弱的愧疚感。

畢竟她在現代沒玩那麼大過。

現代這麼弄,把人弄瘋都說不定。

*

這兩年來在半夏城公主一般的日子太好過,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過上那麼舒服的生活居然是在一本書中。

若不是知道以後會被商淵血虐,城破家亡,她都快要不去想那一個億了。

想到這裡,她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目光帶著怨恨的婢女臉上。

這個婢女喚雪兒,是林舞貼身婢女,就是當初騙林舞去冬淩城的人。

林小茶以城主之女的身份殺一個婢女輕而易舉。

但是她沒有那麼做。

“雪兒,怎麼還不幫我更衣呢?”

她的嗓音粘膩溫柔,卻聽得雪兒一陣惡寒,生理厭惡。

雪兒長得和林舞有幾分像似,加上聰明乖巧,城主對她甚是喜愛,有一次順口說過可以認她做義女。

沒想到這句話就成了一顆惡魔之種在她心中生根發芽。

她慫恿林舞去冬淩城,就盼著她死了後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沒想到林舞卻回來了。

幸而她失了憶,忘記了是自己慫恿她去送死的。

婢女收起怨恨的神色不情不願地去服侍她更衣。

林小茶淺淺一笑,扶著她的手下床。

各懷鬼胎的兩人一副主仆和睦,歲月靜好的模樣。

按照原書中的狗血劇情,在雪兒生辰之日,先是毒害林舞不成,然後用打破的碟子劃破了林舞的臉。

林舞好好的相貌卻因為毀容,被白蓮花比了下去。

大結局時才恢複驚人容貌,讓男主悔恨終生。

而今日,就是雪兒的生辰。

林小茶把自己手上的那一隻小小地翡翠玉鐲取了下來。

“雪兒,今天是你生辰,就當我送你的禮物。”

雪兒臉色一沉,這枚鐲子她昨日不小心磕出裂痕,還在猶豫要不要扔掉,現在轉身卻拿來送自己?

這不是羞辱自己嗎?

但她這麼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雪兒心中恨得發癢,臉上卻賠笑道:“小姐,這是您心愛之物,還是您留著吧。”

林小茶覺得自己有些失敗,兩年了,還是沒有讓她明白,她隻是個丫鬟。

居然嫌棄起主子的東西。

電視裡這種是要被賞一丈紅的。

她也就欺負欺負自己這種老實人。

林小茶點了點頭,認真道:“也是,你手那麼粗,怕是戴不進我的鐲子。”

!!!

雪兒雙眼睜大,全身氣得發抖。

她又戳自己的痛處!

自己的纖纖玉手不是因為她的作,成天變著法的讓自己做粗活,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要知道曾經作為城主之女的貼身婢女的她,比很多普通世家的小姐還要尊貴,本來是不用做這些粗使活的。

林小茶又拿著鐲子看了看,

“你鐲子挺挑膚色的,你皮膚又不白,確實不適合……”

雪兒要氣瘋了!

她之所以叫雪兒,就因為膚白似雪,可是林舞後回來種了一大片花海,這兩年天天讓她在大太陽底下給她的花澆水。

她明明就是苛責下人,結果卻見誰都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直誇自己花養得好,是半夏城養花第一人。

然後大家都誇她慧眼識金,是自己的伯樂。

啊!呸!

現在她整個人曬得黑黢黢的,站在白得發光的她的身邊,就跟個昆侖奴一樣。

彆人叫她的名字都充滿了諷刺意味,背地裡偷偷地笑她。

想到這裡她氣得胸口起伏,但是想著今天自己的計劃,還是把氣忍了下來。

“小姐,今日我用外麵的花釀了酒,雪兒給你端過來。”

“雪兒,我不喝酒的。”

“今日雪兒生辰,小姐就陪我喝幾杯吧。”她一邊幫林小茶穿衣,一邊道。

林小茶把手伸進雲紗廣袖,點點頭,“好的。雪兒的生辰我自是要喝一杯的。”

雪兒嘴角掛了一抹笑。

前段時間她突然發善心,給了自己一筆銀子做賞賜。

而這筆銀子剛好夠買一隻陰陽壺。

她怕是萬萬沒想到,她的賞賜正好夠自己送她上西天。

毒藥自己早就準備好了,也早留了後手,事發後栽贓到廚娘身上。

懷疑不到自己。

想著林小茶要死,她整個人都輕快了起來。

雪兒先盛了一杯酒後,用袖子掩著酒壺,擰了機關盛了另一杯,然後端給林小茶。

“小姐,請。”

林小茶笑盈盈地端著手裡的杯子。

“雪兒,你用擰機關的時候動作太明顯了。”

雪兒隻覺得一道晴天霹靂打向自己。

全身冷汗,結結巴巴地道:“小,小姐,你在說什麼呢?”

林小茶一臉認真地扣了扣機關:“如果我是你,我會先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當他看向彆處時,再做手上的小動作。”

被識破的雪兒這時隻感覺從腳尖涼到了背心。

“你下的這是什麼毒呀?我嘗嘗。”

這句話詭異,聽得雪兒一身雞皮疙瘩。

什麼叫她嘗嘗?

她明知道是毒還要嘗嘗?

果然林小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用手絹拭了拭嘴角,然後對她笑了笑。

一字一句道:“真、難、喝。”

雪兒雙腿發軟,踉蹌退了幾步。

這是鶴頂紅!貨真價實的鶴頂紅!

她用野貓試過,一點點就斃命。

一切,都流露一種詭異,她看著麵前笑顏如花的林小茶,瑟瑟發抖。

她覺得兩年前回來的不是林舞,而是一個怪物!

帶著顫音地問,“你到底是誰?”

林小茶用手指繞了繞光滑的長發,嘴角勾起一絲嫵媚的笑。

軟軟地道:“雪兒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你不是林舞!!不是林舞!!!”雪兒尖叫。

林小茶嘴角還是露出似是而非讓人浮想聯翩的笑,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那景象讓雪兒毛骨悚然。

原作中雪兒毒害林舞不成,被林舞發現,爭執中摔破了酒壺,林舞劃破了臉。

而現在雪兒完全被林小茶嚇傻,哪裡還敢站起來。

林小茶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

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砸。

哐啷一聲,它碎成幾瓣。

然後彎腰拾起一塊碎片。

雪兒以為林小茶要拿這個來劃自己,卻見林小茶用一塊碎片在自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雪兒:“你,你做什麼?你瘋了?”

林小茶把手中瓷片一扔,“當然是冤枉你呀。”

雪兒雙目圓睜,大腦轟鳴。

這時門已經打開。

隻見一個穿著雍容,氣度威嚴,身上帶著煞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這人正是林舞的父親林易山。

之前林小茶請人叫他來這裡小坐,說是順便給雪兒慶生。

林易山本就是女兒奴,自她從東淩城回來,失去記憶後更是心生憐惜,對她有求必應,哪怕心中不願也還是過來給一個婢女慶生。

不想到一進來就看見愛女臉上地傷痕。

“舞兒!!怎麼回事?”

林小茶身子抖了一下,心虛地看了雪兒一眼。

雪兒知道她又在裝模作樣,卻又拿她沒有辦法,大家都願意相信她!

想起她剛才說的要冤枉自己,急忙道:“城主!不關我的事,你小姐自己劃的!”

林易山怒極反笑,“她自己劃的?”

雪兒被他一問整個人愣住了。

對呀,誰沒事會去劃自己的臉?

林小茶急忙附和道:“爹,您彆怪雪兒,真的是女兒不小心劃到的。”

林易山眉頭緊蹙,根本不信,自家女兒包庇這孽障不是一次兩次了。

聽林小茶繼續道,“爹,您彆生氣,雪兒今天特地給我釀了酒,您喝杯酒消消氣。”

雪兒一聽一臉震驚地看著林小茶。

全身開始發抖起來。

林易山何等人物,一眼便認出了這陰陽壺。

一把奪過酒壺,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一雙眼睛慢慢布滿了血絲,惡狠狠地盯著麵如土色的雪兒。

“你的?”

雪兒嚇得根本不敢回話。

林易山狠狠地把酒壺砸在雪兒腳邊。

砰的一聲巨響,瓷片飛濺,碎了一地。

雪兒嚇得雙腿一軟,普通一下跪了下來,正好跪在瓷片渣上。

膝蓋鑽心的疼。

但被冤枉的她並不甘心,她指著林舞,“城主,你彆被她騙了,她根本……”

這是林小茶拉了拉林易山的袖子,“爹,你彆對雪兒那麼凶,我和她從小情同姐妹……”

林易山看著女兒那副單純的樣子,她那麼善良,怎麼世界上有那麼歹毒的人想要害她?

他歎了口氣,“小舞,她要你死,你卻為她說話?”

林小茶一愣,“爹爹,什麼意思?”

林易山指著地上的酒,“這裡麵有劇毒。若非你百毒不侵,怕已經被毒死了!”

雪兒瞪著眼抬頭看著林小茶,

她百毒不侵?

所以她根本不怕?

所以她引誘自己去毒害她?

這時林小茶聽完林易山的話後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看著雪兒,“雪兒,你是我除了父親外最信任的人,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我?”

雪兒:?????!!!!!

好個屁!

林易山看著林小茶臉上的傷口,“舞兒,你老實說,這傷是不是她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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