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茶打量著坐在椅子上用手把玩玉杯的寒羽。
他那張聖潔而絕美的臉,此時臉色算不上好看，無形的威壓感將整個房間充斥。
但他眸子與那夜完全不同，如往常一般透明清澈而寒涼。
林小茶覺得他應該是喝斷片了,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了。
於是她準備再試探一下，眨著她的杏眼，一臉無辜地道：“仙君帶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收我為徒嗎？”
她模樣天真得可惡，如果是換了彆人恐怕會被她堵得一口氣接上來。
寒羽瞥了她一眼,整整兩年時間,他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既然曾經錯了也就不想一錯再錯，失而複得，他便決定好好珍惜。
可是見她模樣就如兩年前的種種已經去過眼雲煙,甚至從來沒有發生過。
寒羽捏杯子的手難免用力了一些。
“你可知道拜師意味著什麼？”
林小茶心想拜師意味著我們之間豎起了一座至高的道德屏障。你繼續做你的高冷仙君,而我繼續追求我一個億的夢想。
各自安好。
她一臉認真地道：“學知識,保家衛國，習法術,除暴安良。”
寒羽冷然道：“意味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林小茶：果然自己沒猜錯，他和商淵完全不一樣,他是個極其講究這些規矩的人。
還好他不記得那夜的事,不然他這麼古板的性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讓自己對他負責，更彆說收自己為徒了。
想到這裡她真想用手扶著額頭歎了一口氣,衝動是魔鬼。
但是人一輩子怎麼會不犯一點錯呢？
況且是他酒後亂性先撩自己的。
心中懊悔臉上卻很乖巧的林小茶認真點點頭,“小茶知道了,以後小茶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寒羽一口血氣湧上心頭，眼色一冷，手上的玉杯“啪”一聲,在空中碎成星星點點的碎末。
而他整個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林小茶摸著蛋歎了一口氣：仙君呀仙君，兩年前我給你那麼多次機會你不珍惜，這次居然又斷片了。
這也怪不得我，對不對？
你命中注定沒有我。
想到這裡她心裡本就稀薄的歉意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
不周峰
不周峰是藥宗，整座山峰彌漫著各種練丹煉藥發出的青煙，像大氣層一樣將不周峰籠罩。
一道藍光在不周峰上出現，將這層煙霧給撕破了。
排山倒海一般的靈力從青煙的裂口灌入。
眾人仰頭一看，見到天上藍光之上白衣卓然的清雋男子都是一愣。
“那是……二長老？”
“二長老！”
“二長老怎麼來了！”
“真的是二長老嗎？”
藍光閃爍，那身長玉立的男子從他通體冰凝的霜餘劍上走下。
女弟子們的臉都是一紅，有的看他看得走神，直接將自己鼎中的丹藥給煉壞了。
男弟子見他也都是仰慕，論實力整個天虞山無人能及，隻是性格不適合做掌門，所以今日天虞山的首座才是江城子，他這樣驚才絕豔的全才朱雲國開國以來也就一個。
他完全是男弟子們的至高偶像，女弟子們想都不敢想隻能出現在夢中的人。
寒羽跟著弟子進了內殿。
內殿中一男一女坐在蒲團上對弈。
男子看起來三十出頭模樣，青袍素冠素雅，流露一股不羈風流。
女子則是看不出年齡，說她二十歲或是三十歲都有可能。
她搖晃著一把白鳥毛的羽扇，一身月白色的的緞麵長袍，顯得她更是溫柔嫻雅。
寒羽在天虞山不會刻意隱藏自己的靈力，所以他人未到，帶著壓製感的強大靈力就已逼近。
女子搖晃的羽扇突然停了，看了對麵男子一眼，“稀客來了。”
青袍男子放了一枚棋子，喝了一口旁邊葫蘆中的酒。
“我們這尊大神最近是越來越反常了，不會是腦子傷著了吧。”
女子用羽扇捂著嘴，橫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二長老是順風耳，也就你敢這麼大膽什麼都敢說。”
這青袍男子便是不周峰的五長老青然君，而女子是七長老妙音仙子。
妙音仙子站起來給寒羽行了個禮。
青然君寒羽卻隻是轉頭過來對寒羽笑道：“二長老呀二長老，你這臉怎麼比鍋底還黑？怎麼，剛醒酒？”
語氣中大有調侃之意。
寒羽不聽他調侃，自行坐在了一旁。
他被林小茶氣得離開了山海峰，一開始本是想去縹緲峰，但是一來怕被江城子拉著下五子棋，二來想到商淵也在縹緲峰……
於是就到了這不周峰。
青然君仔細看了下寒羽，“奇了，我看你臉色甚差，氣色卻極好。這兩年第一次見你有點人的血色。”
妙音仙子也看向寒羽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寒羽沒有回答，一睜眼林小茶就要拜師還說要好好孝敬他，氣得他胸口鬱結，現在他們一說，他發現整個人確實是神清氣爽。
應該與七日醉無關。
因為原來他喝醉不管睡幾日，醒來都會頭痛欲裂，而現在到是格外清醒。
但卻嘴硬道：“不覺得。”
青然君輕笑一聲，道：“要不要來一局？”
寒羽沒有心情，轉過頭，“不用。”
青然君：“對了，招新之時禦獸宗測靈石到底怎麼回事？那漫天的紅光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