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極品婆婆(1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7778 字 4個月前

房間在二樓,朝著街道,推開窗戶往下就能看到路燈,陸建勳擱下背簍,趴在窗戶邊張望。

路燈不甚明亮,街道對麵的房屋都看不太清楚,饒是如此,仍夠他興奮了,想到將來生產隊通了電,哪兒都亮著燈,不用天黑就上床,夜裡想看多久的書都行,“羅大哥,咱生產隊啥時候能通上電啊。”

窗邊有張桌子,桌上有個水壺,羅慎提著下樓打了壺水回來,聽到陸建勳的話,他認真想了想,“估計還得等幾年吧。”眼下物資匱乏,而仁安村太偏僻了,通電的話還有得等。

天上閃著星星,陸建勳仰頭眺望著黑漆漆的夜空,鬆了口氣,“真好啊。”這樣他就不怕陸明文背著他偷偷夜裡用功了,幾年後他退伍回家,正趕上好時候呢,深深吸了口城裡的空氣,回眸見羅慎脫衣服準備上床睡覺了,他按了按衣兜裡的雞蛋,“羅大哥,你不餓嗎?”

他們還沒吃晚飯呢。

“國營飯店關門了,明早咱再去吧。”在部隊裡,出任務不吃飯是常有的事,羅慎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餓,“你是不是餓了?”

陸建勳點頭,剛下車他就餓了,不好在路上翻背簍才忍著沒說的,這會兒看羅慎躺床上了,他走向門口,拉不動,放了心,從衣兜裡掏出兩個雞蛋,給羅慎個大的,“羅大哥你吃這個,我給你拿餅去。”薛花花耳聽麵明叮囑他要大方點,吃的要分給羅慎,他哪兒敢不聽。

羅慎沒接,“你吃吧,我不餓。”農村人攢幾個雞蛋不容易,他吃過人家兩個了,哪兒好意思再吃,拉過被子蓋上,指了指旁邊位置,“旅館沒有水洗臉洗腳,晚上咱就將就著睡,去部隊就好了。”他在部隊有自己的宿舍,什麼都不缺。

陸建勳沒說話,拉過背簍,解開綁著的繩子,拿了兩張餅出來,又把雞蛋剝好,拿餅裹著遞給羅慎。

羅慎:“......”再想說點什麼,陸建勳哢嚓咬了口另外隻手裡的雞蛋,“吃吧,我媽說了,東西要分著吃,就我自己吃的話,我媽會罵人的,蛋我都給你剝好了。”天大地大,他媽的話最大。

羅慎沒辦法,隻得接過來吃,餅是冷的,以為吃起來會硬,誰知咬了口,軟軟的,好吃得很,看他盯著餅看,陸建勳忍不住又得意起來,“我媽攤的餅好吃吧,不是我吹牛,咱生產隊沒有比我媽更會做飯的了。”薛花花炒菜煮飯舍得調料,醬油啊,花椒啊,什麼都放,比吃酒席的菜還香,尤其是紅燒肉......

想想就流口水。

“確實好吃。”羅慎老實回答。

陸建勳與有榮焉地昂起了頭,幾下就把雞蛋和餅吃了,手有點油膩,他每根手指每根手指的舔了舔,羅慎看得瞠目,陸建勳麵不改色地說,“手上沾的是油,不吃太浪費了,你也舔啊,油是香的。”邊說邊把手指伸進嘴裡,饞嘴的模樣看得羅慎嘴角抽搐了兩下,任陸建勳說破嗓子,他都沒舔手指,倒了點開水衝洗了下手算了事,衝洗手時,陸建勳便用一副‘你是敗家子啊敗家子’的表情瞪著他,恨不得瞪出個窟窿來,弄得羅慎握被子的手抖了好幾下。

總算躺到床上了,陸建勳又開始說了,“羅大哥,你這浪費的性格要不得,幸虧沒被我媽看見,否則肯定罵得你狗血淋頭的,整個國家都處於物資匱乏的年代,節約是美德,你咋能浪費呢。”浪費油不說,還浪費了開水,要知道,燒開水得用柴火,柴火得自己撿......

羅慎嘴角連續抽搐著,不知是不是心裡因素,總覺得手上油膩膩的不舒服,他皺著眉頭,瞥了眼床頭櫃的煤油燈,岔開了話,“上床睡覺吧,明早去國營飯店吃點東西就去火車站。”國營飯店離這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床空出了小半位置,陸建勳哽了下,想到羅慎給的那些錢,說什麼都不肯上床睡覺,他們全家辛辛苦苦才攢了點錢,睡個覺就要好幾毛,他不睡,堅決不睡。

煤油燈裡的煤油是扣著給的,很快就熄滅了,房間暗了下來,陸建勳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很是倔強地說,“羅大哥,你睡吧,我不睡。”他上了床就要給羅慎錢,兩人平攤下來都得幾毛,他才舍不得呢,他把凳子挪到窗戶邊,趴在窗欞上吹風。

漸漸地,街上的路燈愈發暗了,旅館的門好像關上了,因為周圍暗了下來,他腿勾著背簍的繩子,防止有人偷他的背簍,腦袋則望著樓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寂靜的夜裡,任何動靜都變得格外響亮,比如隔壁房間的鼾聲,樓下窸窸窣窣老鼠爬牆的聲音......等等,不對勁,老鼠爬牆,這麼冷的天兒哪兒來的老鼠,陸建勳登時伸出脖子,使勁朝樓下看,黑暗中,隱約有個人,為什麼說是人呢,陸建勳覺得自己眼神好,人又聰明,大半夜爬牆的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那不僅是個人,還是個來偷東西的人,陸建勳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背簍,抬腳勾起背簍,熟練地背到自己身上,對方約莫也聽到了動靜,安靜不動了,就在他以為遇著同行時,隻聽頭頂響起聲尖銳刺耳的聲音,“有小偷喲,抓小偷了哦。”

他:“......”日了狗了,對方竟然破壞行裡的規矩出賣他,偏偏此時他高不成低不就的,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了,更要命的是,對方還在扯著嗓門嚎,“抓小偷喔,抓小偷喔...”聲音比廣播還洪亮,把他耳朵快震聾了。

陸建勳就奇了怪了,他都喊好幾聲了,周圍咋就沒個附和的人呢,且隔壁房間的燈也不亮,以為自己喊叫的聲音太小了,他扯了扯喉嚨,深吸口氣,正欲鼓足全身力氣再喊叫聲,身後羅慎叫住了他,“彆喊了,估計都聽到了。”

這聲音不遜於部隊喊口號的聲音,其他人沒道理聽不見。

“聽到了咋不應聲呢,小偷還在那扒著呢。”陸建勳不懂城裡人的想法,生產隊要是發現有小偷,甭管啥時候,直接抄家夥打。

羅慎探出身子,他常年出任務,眼力異於常人,自然看到了窗台下扒著的人,本想開口嚇退他,誰知陸建勳搶先他說,“羅大哥,趕緊去樓下堵他,年紀輕輕的不好好過日子,當什麼小偷,教我好好收拾他兩下。”

小偷:“......”黑燈瞎火的,對方咋看出他是年輕人的。可惜他不認識陸建勳,要認識的話,陸建勳肯定會告訴他原因。

突然,街對麵的房屋亮起了燈,而小旅館仍沒有房間亮燈,陸建勳不清楚原因,朝隔壁又吼了聲,“小偷來偷你東西啦,再睡,再睡啥都沒有啦。”

“同誌,醒了醒了,早醒了,房間煤油燈沒有沒有咯,我們也沒辦法啊。”

過年前後旅館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旅館為了省電,各個房間壓根沒通電,逢人就說燈壞了,開房的人都是途徑市裡沒辦法才住宿的,哪兒會有那麼多講究。

“醒了就下樓抓他啊,杵著乾什麼,杵著就能抓到人了?”有時候,陸建勳某些方麵挺像薛花花的,懟起人來令對方無話可說。

瞬間,四周安靜得針落可聞,陸建勳扯著嗓門又催了兩聲。

“同誌,不太好吧,咱就是抓到他也拿他沒辦法啊。”

“咋就沒辦法了,打啊,打得他以後再也不敢偷東西為止。”陸建勳語氣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