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極品婆婆(1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2581 字 4個月前

表情僵在臉上,陸楊回答,“開過會了,我找你說說情況。”

這樣的會用不著所有人參加,每家有個露臉的傳達意思就行了,陸建國擱下籮筐,沒注意陸楊反常的神色,大咧咧說道,“不用事事都和我說,你是隊長了,要有自己的主見,作為生產隊的社員,隻要對生產隊有利我都支持。”他取出扁擔,抬頭擦了擦臉頰的汗,看著陸楊眼睛說,“遇事彆害怕,生產隊有些仗著年紀大倚老賣老的,千萬彆給他們麵子。”

陸楊任隊長後,有幾個和陸家沾邊的親戚,仗著年紀大,總想撈點便宜,前兩次他就發現了,陸楊礙著自己是晚輩,不好和她們撕破臉,陸建國才不管了,對事不對人,無論誰做錯事,年紀再大該說的就得說,這方麵陸楊還是少了點脾氣。

“建國叔,就是想和你說說這事。”陸楊上前幫忙抬籮筐,他力氣大,輕輕鬆鬆就把籮筐抬進角落裡堆著了,聽薛花花喊他倒出來,他抓著籮筐就把豬草全倒在地上,枯黃枯黃的豬草,薛花花用竹耙推開,他站在邊上,心頭不是滋味。

雖然他沒在豬場乾活,但往年這時節豬吃的什麼他是知道的,類似這樣的豬草,多是割回家曬乾了做起火柴燒的,他問薛花花,“豬場沒有豬食了嗎?”

提到這孫桂仙就來氣,“還有啥豬食啊,去年攢下來的早吃完了,不是我說啊,幸虧花花勤快,天天去地裡割豬草,混著米糠紅薯煮,要不然咱生產隊的豬早就餓死了,個個自私自利的,隻知道乾自家地裡的活,不來豬場幫忙,什麼人哪!”孫桂仙肚裡的火攢老久了,往年不折手段的往豬場擠,真來了又不用心乾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看得她就來氣。

陸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總覺得孫桂仙的話意有所指,果不其然,下句孫桂仙就指名道姓的罵了,“咱豬場啥時候有那種風氣了,還不是你媳婦帶出來的,得不得就請假,她真有事就算了,好幾回我看到她在對麵地裡挖地,養豬她不管,有種分豬肉她也彆要啊。”

不是孫桂仙亂說,陸楊媳婦聰明是聰明,就那賊溜溜的嘴臉叫人看了不舒服,人都是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壞人學壞人的,看她隔三差五請假,其他人有樣學樣,都不來豬場乾活了,偶爾她和薛花花抱怨幾句,人家還嫌她們年紀大愛嘮叨。

陸楊被說得麵紅耳赤,他最近忙得暈頭轉向,也沒咋管家裡的事,看著薛花花,心虛得不知該說什麼,陸建國在旁邊打圓場,“好了,你和花花的辛苦我們看在眼裡,分豬肉的時候我讚成你倆多分點,其他讓陸楊說說她們。”

“對,嬸子,我說說她們,養豬是大事,不允許任何人偷奸耍滑敷衍了事,至於紅薯的事我也通知了,明天他們就會背著紅薯來的。”陸楊語氣篤定,眉目端正,孫桂仙沒再說什麼,“這樣最好,要不然去哪兒割這麼多豬草喂豬啊。”

陸楊在生產隊威懾力不如陸建國,有人仗著他脾氣小,拖拖拉拉的,好幾天不肯交紅薯,陸楊稍微提兩句就說收成不好,全家不夠吃,陸楊也懶得和她們磨嘴皮子,威脅他們不交的話就上報給公社乾部,不配合隊長的工作,到時候是收回土地還是啥的他也不管。

土地是農民的全部,哪有分到手裡又收回去的,陸楊隨口嚇唬他們幾句,他們倒真的怕了,隔天就老老實實交了紅薯,生怕動作慢了到手的土地沒了。

經過這事,陸楊算在生產隊建立了威望,起碼沒人敢把他的話當耳旁風,至於豬場乾活的人,沒有特殊原因不準請假,否則年底不分豬肉,至於之前請的假,按天計算,請得越久,分的豬肉越少。

其中,他媳婦請假的天數是最多的,陸楊絲毫沒給麵子,為此,夫妻兩口子好多天沒說話,孫桂仙看得可痛快了,慶幸自己沒怎麼請假,常在薛花花跟前念叨自己有遠見,“不是我說,我怕陸楊包庇他媳婦來著,沒想到他還挺公平,剛開始選出陸楊是隊長,好多人說他鎮不住場子,結果呢,像他這個歲數的,沒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衝著陸楊懟他媳婦的話,孫桂仙就佩服他。

要知道,劉雲芳最近和他媳婦走得近,婆媳跟母女似的,陸楊扣他媳婦分肉的斤數,劉雲芳罵了他好多次,他不聽,堅持自己的做法。

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招人喜歡,也招人恨。

天霧蒙蒙的,遠處烏雲飄來,空氣有點悶,薛花花看了眼天色,朝山裡喊西西他們回家,孫桂仙催她,“要不你先走吧,我看著,等下我掃了豬圈把鑰匙給陸楊拿去。”豬肥了,陸楊延續往年的做法,晚上安排了守夜的人,孫桂仙擔心待會下雨,西西他們在山裡撿的柴火遭淋濕了。

不待薛花花回答,身後傳來道輕飄飄的聲音,“不到下工時間就回家算請假,我們都這麼算的,薛嬸子也不能例外吧?”

說話的是個年輕點的婦女,眼睛細長細長的,嘴角有顆痣,趙彩芝走後才進的豬場,平時和陸楊媳婦關係不錯,前段時間請假,她和陸楊媳婦是最多的,也難怪說話陰陽怪氣的,薛花花站在院壩外,連著喊了好幾聲才有回答,聲音從山裡傳來,綿延悠長,“好呢,奶..奶...我們把柴火背回家了哦,你不用來山裡了啊......”

自從陸楊開會批評了請假的人後,豬場的氣氛就有點怪怪的,耽誤兩分鐘會有人問東問西,上廁所時間久了會留下閒話,不想有人說三道四,白天薛花花沒去山裡背柴,隻等到下工後才進山,秋末冬初了天黑得早,有時背柴回到家裡,天都黑得看不見了,而西西他們怕柴火被人順走了,無論多晚都在山裡等著,最後趟才跟她回家,幾人吃了飯洗臉洗腳睡覺就更晚了,她擔心他們睡眠不足,課堂上打瞌睡,這兩天瞅著時間差不多,她就喊西西他們先回家,彆在山裡守著。

不成想自己把柴背回家了。

“花花,西西和東東懂事得沒話說。”孫桂仙露出羨慕的臉色,想到她家老大不小隻會氣人的大寶,孫桂仙連連歎氣,“我家大寶要是有西西一半,我睡著了都能笑醒。”大寶是越來越野了,不知在哪兒轉悠,心情好就幫她乾幾下活,心情不好幾天都見著影兒,本來說他不乾活就不給他飯吃,大寶壓根不在意,出門幾天幾夜不回家,問他在哪兒吃在哪兒住,他還特得意,‘你彆管,反正沒吃家裡的飯’,氣得她想打人。

想想西西和東東,孫桂仙恨不得拿大寶和他們換換,扭頭見對方撇著嘴嘟噥著什麼,她故意大聲說,“不用花花幫忙西西他們也把柴火背回家了,耽誤幾分鐘就要請假,你撒尿拉屎咋不算在裡邊呢?”

對方不說話了,孫桂仙又和薛花花說,“現在的年輕人心眼比我們年輕時小多了,芝麻大點事就抓著不放,哎,豬場沒了好啊,誰要天天和她們打交道,估計得少活好幾年。”

含沙射影地把在場年輕點的都罵進去了,好幾個臉色不好看,孫桂仙渾然不覺,站在院壩裡等,等陸楊挑著籮筐經過,她就喊,“下工了下工了,忙了天比農忙還累,花花啊,咱年紀大了,掃豬圈收拾灶房讓她們年輕人做去,咱回家了。”怕薛花花和她唱反調,推著薛花花出了院壩,順便和陸楊打招呼,“鑰匙在灶台上,我們先走了啊。”

留下豬場的幾個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都不太高興。

但沒辦法,孫桂仙和薛花花是長輩,又是下工後才離開的,誰都不好意思說什麼。

孫桂仙嘗到甜頭,天天到時間就在院壩等著,下工就拉薛花花趕緊離開,有的人,你付出再多人家都覺得你應該的,既然是應該的,讓她們也試試那種滋味。

薛花花覺得不好,但這兩天下雨,家裡很多事沒來得及收拾,曬乾的柴火堆在角落沒碼,地裡的蔬菜沒施肥,田裡的稻根沒拔,還有玫瑰花的架子有些腐朽了,裡裡外外事情多得一籮筐,故而沒硬撐著留到最後,雨後的路濕噠噠的,她禁止西西他們上山撿柴了,怕他們摔著。

趕著下工後的時間,把蔬菜施了肥,玫瑰花的架子換成新竹架子,又去田裡把稻根,人累得夠嗆。

待把田整理出來,今年的第一場雪降臨了。

雪不厚,茅草屋頂堆著薄薄的層,遠看晶瑩透亮,十分雅觀,東東搬出高凳子,要摘屋簷的茅草玩,小明替他穩著高凳子,見夠不著,又在高凳子上搭了根凳子,晃悠悠的,東東爬上去就下不來了,隻得扯著嗓門喊薛花花。

薛花花請了天假在家休息,昨天托人去公社買了一斤多肉,準備給東東他們做好吃的,聽到喊聲時,她正在灶房切肉,透過窗戶,見東東害怕得紋絲不動,她擦著手走了出去,“我看你是找不著玩的了,爬那麼高乾什麼,摔下來把你屁股都得摔腫。”

東東仰頭看著結冰的茅草,草尖有滴特彆大特彆圓的冰,像水滴飽滿滴落前的狀態,他伸手要那個,薛花花毫不猶豫拍下他的手掌,“巴掌要不要。”

東東趕緊縮回手,悻悻的藏在衣兜裡,薛花花抱他站穩,吩咐他把凳子放回去,“洗了臉寫作業看書,快考試了,彆天天惦記著玩,你寫的保證書我還留著,啥時候考個第一名回來啊?”

保證書是去年寫的,東東都快忘記這茬了,提及這事,他渾身不自在,這學期他聽西西的話好好在學,經常看書複習,但始終是全班第二,氣人的是,有次第一名隻比他多0.5分,他有什麼辦法,他的成績去其他班的話,保證是第一名。

“奶奶,我明年能不能轉班啊,轉班的話我保證能考第一名。”

薛花花回頭看他眼,不知怎麼想不到陸德文剛挑水的情形了,反問東東,“你咋不留級呢,留級的話保證沒人比你厲害。”東東班裡的情況薛花花知道些,每次考第一的是個女生,爸媽下鄉的知青,在農村生的她,戶口有在農村,沒法弄到城裡讀書。

東東不吭聲了,留級是丟臉的事,隻有差生才留級,他是堅決不想留級的,“算了算了,我還是繼續讀吧,奶奶,媽媽她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過年就回來了,先把凳子搬進房間擱著,和小明好好寫作業。”

院壩裡凍結了層薄薄的冰,薛花花提醒他們彆去院壩玩,洗的衣服還沒曬乾,濕了的話找不到衣服換,東東無聊的哦了聲,把高凳子搬進房間,趕緊去摸晾著的衣服,濕潤潤的,不知啥時候能乾,沒有衣服換的話,薛花花就不讓他們出去玩雪,他問小明,“你家沒有換的衣服了嗎?”

小明的衣服全是去年的,穿著有點小了,不過能穿到明年,他攤手,“沒了啊,我的衣服我爸爸用小櫃子單獨裝的,就這兩件。”陸明走之前沒想到會待這麼久,幸好留了家裡的鑰匙給薛花花,要不然小明還沒厚衣服穿呢。

“好吧,咱都沒衣服換,不能去豬場打雪仗了。”

看著灰蒙蒙的天,小明歎了口氣,“是啊,大寶他們肯定在玩了。”兩人又同時歎了口氣,薛花花聽得好笑,說道,“大寶多大了,他才不和你們玩了呢,再說,這兩天的雪不大,沒堆積多少,打不起來雪仗的。”

不讀書後,劉大寶猶如脫韁的野馬,天天跑得沒影,村裡除了西西他們,估計沒人和他說得上話,她提醒孫桂仙多注意著點,防止大寶和外邊的人夥同起來做壞事,孫桂仙說他沒那個膽兒就過去了,好像沒咋放在心上。

想到這,薛花花突然問西西,“你在公社看到過大寶沒,他奶說他好多天不回家了。”薛花花沒彆的意思,就隨口問兩句,不料西西真的知道,“他不在公社,認識了幾個鎮上的人,天天和他們混呢,小瑞哥說有次大寶還去他們學校打架來著。”

“跟初中生打架?”薛花花皺眉。

“嗯。”對大寶的事西西了解得不多,有天早上遇到小瑞,小瑞和他說的,“奶奶,大寶好像有對象了,是鎮上人家的姑娘,爸媽在鎮上工作,挺有錢的。”小瑞是村裡的好學生,將來能考縣裡的高中讀書,他的話西西不知真假。

“他才多大啊。”薛花花不太相信,大寶懶是懶了點,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是有數的。

薛花花炒的回鍋肉,拌著乾筍炒的,還攤了幾張雞蛋餅,做了四碗疙瘩湯,菜上桌,東東像打仗似的瘋搶起來,薛花花教他慢點,東東眼睛盯在碗裡挪不動了,“慢不下來,奶奶,咱好久沒吃肉了,這點肉都不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