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竹馬敵不過天降?(1 / 2)

佟文靜走路帶風, 一路雀躍著跑回了宿舍,拉開門,踢掉鞋子,趴在床上拿出了信封。

搖了搖信封, 輕飄飄的, 跟以往完全不能比, 佟文靜忍不住嘬了嘬嘴,心裡酸溜溜的:“虧我這半年裡一直惦記著他呢?哼, 都是我熱臉貼冷屁股。”

她心裡有氣, 動作也不溫柔,信封口被撕的歪歪斜斜的, 抽出了信件, 便被隨手扔在一邊, 沒有像往常一樣累在收件箱裡。

信封歸歸整整被疊成了兩半, 他運筆重,透過紙張仿佛能窺見他寫信時的模樣:一定特彆規矩,抿著嘴,背挺得筆直,像是在一件特彆神聖的事一樣。

佟文靜想到他這幅樣子, 心裡的氣都沒了, 眼睛彎成了月牙樣, 美滋滋地讀起了信件。

這份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紙上那句話,懷疑自己眼花了, 擦了擦眼睛,又讀了一遍,咬著嘴唇告訴自己冷靜:“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上現場呢?”

這個消息攪得佟文靜心神不寧, 她在宿舍裡向無頭蒼蠅一般急得直打字轉,拿不定主意:她真的很懵,一時消化不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這真的不能怪她,和平年代出生的人,從來都覺得戰爭是遙遠的事,哪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朋友、親人會上戰場呢?

“不行,我要給他打一個電話?”佟文靜現在隻想確定她的安危,立馬急匆匆出了宿舍。

她橫衝直撞跑著,正是午休時分,樓道裡全是她踢踏的腳步聲,跟夢雷聲一樣驚醒了許多人,有人罵罵咧咧地拉扯上房門:“什麼人啊?大中午的發什麼羊癲瘋!”

佟文靜全都不予理會,她急匆匆地趕到電話亭,抬起手撥下了一串耳熟於心的電話。

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聽,聽著話筒裡該死的“嘟嘟”聲,佟文靜越發不安:“接電話吧,求求你了?”

仿佛跟她作對一般,連打了四通電話,一直占線。她的心越來越低沉,在她要放棄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有人拿起了電話。

“恒爺爺嗎?我是佟文靜,您還記得嗎?”佟文靜雙手捧著話筒,一連串的話就問了出口,沒等人反應,又追問起她最關心的問題:“爺爺,恒一哥在嗎?我有急事找他?”

電話那頭。恒庚知自從孫子上戰場後,便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從不跟旁人提起他,猛然聽到了他的名字,心裡的酸澀也在也忍不住了:自己的親孫子啊,一手帶大的孩子啊,也上戰場了,就像當年他父親那樣,毅然決然地走了。他支持恒一參軍的決定真的正確嗎?他還是個孩子,應該讓他上戰場嗎?

“爺爺?你在聽嗎?”佟文靜一直沒等到回複,又問了一句。

“丫頭,你也知道吧?”恒庚知歎了口氣,“他保家衛國去了。”

佟文靜啊,聽到那句話心裡就涼了半截,寒暄了幾句,幾乎是逃跑一樣的掛了電話。

看似荒誕的消息就是事實,他真的上戰場了!

佟文靜想要尖叫,想把情緒宣泄出來,一個人躲進了宿舍樓下的小樹林。

悲傷隻是她一個人的,小樹叢裡都是歡樂的氛圍,佟文靜越呆越惶恐不安,樹林裡隱隱綽綽的光斑映在她眼中,就仿佛是一顆顆子彈,隨時會給予她致命一擊。

她睜大也眼睛,緊盯著這些光斑,光斑越來越近,穿過她的眼球直達心臟,她幾乎遏止不住的尖叫出聲。

“你發什麼呆呢?傻乎乎的!”佟文靜剛來時,李菲雨就注意到自己這個老對手兼半個朋友了,一直忍著沒出聲,看她實太可憐了,一個人慘兮兮坐著,端著她那副萬年倨傲的麵孔嘲諷道。

語氣很欠揍,但認真聽還是能品出一些關心的味道,但李菲雨才不會承認呢!開玩笑,他們可是對手耶!

佟文靜從夢魘中清醒了過來,眼睛漸漸恢複了清明,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麵癱冤家,心裡納罕了:平常除了訓練的事,她一直鼻子朝天,難得主動跟我打招呼啊。

“我沒發呆!”佟文靜搖了搖頭,隱下了恒一的事兒。

“嘁,你愛說不說!”李菲雨有自己的驕傲,你不說,我也不刨根問底了,直接轉身就走。

“噯,你彆走啊?”佟文靜不是不想說,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起,還想跟她推拉一會兒呢,沒想到人家這麼乾脆就要走,急了眼,討饒道:“菲雨姐,彆走,陪我說兩句話?”

老對手多年,李菲雨還是了解她磨磨嘰嘰的性子,看她表情不作假,也就順勢坐在了她的旁邊:“說吧。”

“我有個從小玩到大的哥哥上戰場了。”

“打仗啊?”這麼沉重的事兒,李菲雨也沒經曆過,組織了一大堆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也沉默了下來。

沉默,沉默。

好一陣了,李菲雨覺得不能一直想下去了,要轉移注意力,勸道:“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但越是這樣,越要自己振奮起來,你要陪著那位哥哥一起戰鬥!”

“他們是前線戰場,我們便是後方戰場,一個是為了保家衛國,一個是為了國家榮譽而戰。為了這些可敬的戰士,我們更要努力取得好成績不是嗎?”李菲雨越說越激動,說到興起直接拉起她的手,“起來,不要逃避,跟我訓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