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樓寒不得不笑著放開了他，好讓他有時間恢複氣息。
陸歸雪這會兒親完了，才好似回想起剛才緊密的糾纏，有些不太好意思，然而他的耳朵卻比他害羞得更快，早已浮起緋紅。
比耳朵更加敏銳的，是他水麵下的雙腿。
原本剛才泡進水裡之後，那些從皮膚上傳來的不舒服都暫時消失了。
然而此刻沒了其它觸覺的乾擾，陸歸雪卻突然覺得，體內深處某種來自於本能的渴求，被剛才那個親吻打開了閥門，很快就像是水流一般奔湧而出。
那是比剛才絨毛觸碰的癢，石床觸碰的疼，都更加讓人難以忍耐的感覺。
就算是被溫熱的潭水浸泡著，卻無法如同先前的感覺一樣徹底消失，反而隨著陸歸雪呼吸的紊亂愈演愈烈，讓他不由微微蜷縮起身體。
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身體的本能告訴陸歸雪，他即將陷入一場無法壓抑的熱潮之中，不能避免，隻能順從本能去接受。
“師尊，你很難受嗎？”沈樓寒看到陸歸雪皺起的眉，還有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大概知道他的交尾期進入到了更深的階段。
水麵上有霧氣輕輕漂浮著，帶著絲絲縷縷的異香，越來越明顯。
“沒事……沒事，我可以自己解決的。”陸歸雪接連說了兩遍沒事，儘管被熱度燒著，但他還保持著最後的羞恥感。
他轉過身去，將自己大半個身子都沒入水下。
白衣的衣擺在水中浮著，好似一朵盛放的白色牡丹，花瓣被水輕輕揉開，然後微微顫動著，將一切都隱沒於其中。
陸歸雪感覺自己的呼吸漸漸燙了起來，迷迷糊糊之中，他好像下意識去觸碰到了哪裡。
他覺得，他自己應該沒有這個知識才對，卻好像是被誰認真地教過。即使沒有另一雙手將他牽引著，此刻他也能隱約想起，該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溫熱的水流下在發出響聲，落在沈樓寒耳朵裡，讓他即使身在水中，也完全冷靜不下來——聽陸歸雪就在不遠處，這實在是一種煎熬。
他有點克製不住了。
陸歸雪正在水中浮沉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片比水溫更高的溫度。
他現在各種感覺都敏銳到了極點，忽然被沈樓寒抱進懷裡，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他腦海中想的卻不是要躲，而是被欲念牽引著，想要更加靠近沈樓寒這個，與他親近的人。
“師尊，你的交尾期到了……需要我幫忙嗎？”沈樓寒問話的時候，聲音帶上了些沙啞。
陸歸雪眨了一下眼睛，壓下喘息問了一句：“我之前好像忘記問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
沈樓寒想起上次一時心軟，順著陸歸雪的意思沒有做到最後，但也就差最後一步了。
接著，他唇間的氣息灼熱地落在陸歸雪的肩頭，低聲說：“進展到……床上那一步。如果師尊想的話，彆的地方也隨時可以。”
陸歸雪聽著這話，臉紅得一塌糊塗，低著頭半晌沒說話。
沈樓寒以為他又羞惱了起來，正準備去撒個嬌哄一下，卻聽見陸歸雪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飄進了耳朵裡。
他說：“……需要。”
沈樓寒腦袋裡忽然炸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陸歸雪是在回答他之前那個問題。
他低頭吻住陸歸雪的唇，好像生怕他說出反悔的話，久久不肯放開。
衣袍都被浸透了，兩個人在水中緊緊相擁著，衣物漸漸散落下去，在水麵上漂浮著，白衣與黑袍漸漸纏在一處，不分彼此。
周圍的水流不斷蕩開，泛起越來越多的漣漪，不斷激起水聲，與不遠處的瀑布落下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開始的時候，水聲中還能隱約聽見陸歸雪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簡短的話語。
到了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也仿佛帶上了顫抖的討饒。
又不知過了多久，便隻剩下了喘息和破碎的低低的嗚咽，偶爾漫溢出哭腔，卻又像是被咬住了嘴唇，不肯泄露出來。
他像是完全變成一尾遊魚，被從水裡撈到了岸上，弓起了脊背，繃緊了身體的每一處，如同瀕死一般的極樂。
最後陸歸雪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儘是閃動的白光和斑斕的星空。
……
醒來的時候。
沈樓寒溫柔地抱著他，將他濕漉漉的長發歸攏在耳後，然後把什麼圓潤的東西放進了陸歸雪手中。
陸歸雪勉強抬了抬手指，摸到那些圓潤珠子的時候，感覺自己臉上紅得快要冒熱氣了。
那是幾顆泛著光澤的鮫珠，不是很大，卻十分圓潤好看。
沈樓寒低下頭，去親吻他泛紅的臉頰，還有那雙還蒙著淚霧的眼睛。然後，在他耳邊說：“我剛才有數過，一共十三顆，師尊眼睛有沒有不舒服？一會兒用些藥吧。”
陸歸雪埋著頭沒說話。
好……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