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杆狀似不屑地彆開腦袋,一雙虎目卻斜著看青梅,一副偷著樂不讓你知道的樣子。
好吧,青梅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一點自娛自樂的腦補。
旗杆跟裙子才九個月大,能獨自獵殺一頭剛成年的野豬,確實不錯,至少證明她的訓練方向沒有大錯誤。
等著旗杆吃了成年鹿的腹部內臟,裙子也懶洋洋地去隨便咬了幾口,就像吃零食一樣湊合著塞了塞牙縫。
看它們倆都不吃了,青梅也不再耽擱,取下被在肩膀上的弓,朝兩隻半大的老虎揚了揚。
裙子精神起來,躍躍欲試地蹦躂了兩下,便是旗杆也眼睛亮晶晶地站直了身軀,專注地看著青梅。
用得有些破舊的弓在空中豎直停留片刻,隨著弓的主人思考,最後手臂一揮,擇定了今晚要巡邏的方向,“就先從這邊開始吧!”
老虎的活躍時間一般是黎明和傍晚,但也並不是一定的,什麼時候捕獵,取決於它們要獵食的對象什麼時候出來。
旗杆跟裙子保持下半夜活躍的生活規律並不會影響它們的身體發育,反而能夠更好更快地適應原始森林裡危險的夜晚。
龍眼泉群這一片已經被青梅占據成屬於他們的領地,而最近,青梅就在訓練裙子跟旗杆巡視領地。
這樣一來,人熊溝那邊的雄虎尿液就不能用了,那樣會讓旗杆產生抵觸與危機感。
若是青梅強行讓它在這樣的領地中生活巡邏,那可能會讓旗杆在以後的虎生中對自我領地的圈占規則認知紊亂。
可旗杆的尿液會暴露它並未成年的信息,這會讓有可能偶然路過這裡的成年老虎產生搶領地的想法。
好在龍鳳山的地盤劃分都比較穩定,大概是因為這一片到底還靠近人類居住地,凶猛的野獸並不多,且每年冬天都會折損一些。
不過每晚的巡視,卻必須要認真完成了。
雖然現在旗杆跟裙子還在一起生活,可以後它們肯定是會分開的,無論是種族習性還是為了繁衍後代。
訓練期間,青梅並不會因為裙子愛在她麵前撒嬌就放低要求。
老虎是沒有定居一個地方的習慣的,一般時候都是在自己的領地內不斷遷徙,以略呈三角形或略呈不規則圓形進行著巡視。
青梅在樹上跳躍,旗杆跟裙子在下麵往前或行走或奔跑,前麵有危險,青梅不會刻意為它們驅逐危險,而是蹲在樹上看著它們如何選擇,隻在它們有危險的時候動用箭矢。
巡視領地的訓練已經進行又一段時間了,剛開始的時候懵懂茫然不知道什麼叫巡邏領地的旗杆跟裙子在走錯路,或者抗拒走出熟悉的地域時,都吃過青梅的箭矢警告,現在基本上不會再出錯。
在夜裡,老虎的視力可達到人類的五倍敏銳度,與青梅目前強化過後的夜視能力旗鼓相當。
在巡邏結束後,旗杆同裙子沒有再選擇回營地附近的洞穴,而是在另一個方向找了個廢棄洞穴,進去後低吼一聲,就沒再出來了。
青梅知道它們是選定了今晚的住處,離開前在附近,青梅又去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通,確定附近還算安全,這才冒著寒風往山下趕路。
今晚是旗杆跟裙子第一次選擇在外麵睡覺,這讓青梅有些擔心,但也有種孩子終於長大,可以自己單獨睡覺的欣慰。
暴風雨的屍骨在**後,隻剩下皮毛與骨頭,青梅稍微收撿一番,就埋在了營地附近的那個低矮洞穴的洞口。
旗杆跟裙子明白媽媽已經不在了,心情很是低落了一段時間,不過因為青梅的失蹤,強迫它們麵對殘酷真實的森林,兩隻小老虎很快就不得不振作起來。
不過在今晚之前,旗杆跟裙子還是更喜歡睡在靠近媽媽消失的那個低矮洞穴裡。
下山的途中青梅路過了營地相反的方向,原本是打算看看古墓周圍的情況,卻沒想到冷不丁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噔一聲輕響,青梅在一棵幾人環抱的大樹上停下腳步,蹲身垂眸,注意力集中,凝視著一處草木被踩踏折斷過的痕跡。
原始森林裡的夜晚並不安靜,反而另有一番熱鬨。
頭上有一陣若有似無的窸窣聲,青梅頭也不抬,一個呼吸間完成拔箭揮臂猛紮,一條青油油的蛇發出嘶嘶聲。
長而軟的身軀扭纏著,卻無法從箭矢上掙脫,沒過多久就被釘死在了樹枝上。
確定周圍沒有人,青梅如低飛的燕子輕靈落地,順著踩踏過的痕跡一路追尋而上。最後,順著痕跡青梅並沒有找到人,可這條痕跡的最終點卻是營地旁邊的草叢中。
顯然,有人上山,並且目的明確地直奔古墓而來,在她沒有在山上的時候又及時離開了。
最大可能性,應該是大掌櫃那一夥人的某些人。
因為沒有進古墓,大掌櫃等人的死活到現在青梅也不知道。
林隊長那邊調查的進展並不樂觀,現在戶籍管理得不算特彆嚴,隻要不是外出要去哪裡乾什麼,一輩子沒有戶口也並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隻是沒想到,大掌櫃那邊的人反而先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