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冬荒(2 / 2)

除了頭頂灌風,還可能會漏雨,其他的啥毛病都沒有,連門都剛好找到塊木板給替代上了。

等到安頓好張大海,趙三明跟青梅冒著越發寒冽的夜風下山,走到半路上,摸著手腕上剛扣上去沒多久的上海牌手表,趙三明忽然醒悟過來。

“不對啊,海哥不是說一件事嗎?”

趙三明掰起手指頭,嘀嘀咕咕數起來,“去鎮上打探消息,去梁山村兒……”

自認腦子不是很聰明的青梅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補充插刀:“聯係到了他家裡人,回頭你還要負責兩邊來回的聯絡。”

趙三明登時傻眼了,站在那裡好半晌沒動。

眼看著青梅越走越遠,背後森林裡傳來一陣狼嚎,趙三明打了個哆嗦,連忙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要不然明天我回山上把手表還回去?”“哎呀不行啊,這可老值錢了,賣出去怎麼也能有二百塊錢。”

嗚嗚的風聲裡,趙三明絮絮叨叨翻來覆去車軲轆似的廢話漸漸被吹散。!。

回了家後,關上門,外麵的寒風就被拒之門外了。

即便是青梅也鬆了口氣,感慨了一聲今晚的風好冷。

青梅不回應都能說得興致勃勃的趙三明當然立馬接了話頭,順勢感慨:“可不是,我記得這樣的降溫,就我小時候幾歲的時候遇到過,當時好像我才八、九歲,頭天在外麵玩泥巴的時候還穿短袖,睡了一覺起來外麵就下了層雪沫子。”

趙三明一邊忙活著給青梅拿毛巾打熱水一邊回憶:“那年屯裡也是像今天這樣,忙到半夜都還熱鬨得很,我哥當時也去幫忙了,還拿回來了一塊肉乾。”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嘗到嘴巴裡有肉乾味才知道我哥頭天晚上給我喂了肉,哎喲那時候可悔死我了,還鬨我哥不該在我睡著的時候喂我吃東西,害得我都記不得肉乾是啥味兒。”

“那時候我爹都死了有兩年了,家裡窮得叮當響,秋獵分到的肉不多,為了填飽肚子,全都被我娘拿去換錢買雜糧麥麩了,好不容易吃回肉乾吧,還叫我睡夢裡給糟蹋了。”

說起往事,趙三明語氣裡還是滿滿的後悔懊惱,臉上卻不自覺的帶笑。

把裝熱水的木盆放到青梅腳下,趙三明感慨地長歎一口氣:“是啊,是挺好的,明天等你們上山打獵去了,我就去幫娘劈柴挑水。”

家裡有個狗子需要人照顧,加上他們家已經有了青梅這個主力軍,所以趙三明是不用跟著秋獵隊上山的。

以前趙三明對許大河滿肚子埋怨,怨他掏錢不痛快,怨他不給自己飽飯吃,怨他結婚生娃了隻顧自己的小家庭,都不管自己這個弟弟了。

甚至還想過果然不是一個爹媽的,要是一個爹媽的親大哥肯定會對他如何如何好。

現在趙三明回頭再看看曾經的自己,真夠混賬的。

青梅也不管趙三明如何對待他自己的親人,哪怕趙三明要拿食物去接濟秋老太等人,隻要彆亂動屬於她的那份就可以了。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也洗好臉燙好腳相繼進了裡屋。

狗子早就睡著了,畢竟從林場那邊一來一回,還是要費兩個多小時。

小孩子覺多,一開始一個人在家還有!有點害怕,可聽著外麵屯子裡熱鬨的響動,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青梅照常上了炕,躺在屬於她的裡側位置上。

趙三明拖拖拉拉上炕,可脫完衣服,卻遲遲沒有躺下。

故意坐了片刻,趙三明遲遲沒能等來青梅的詢問,扭頭一看,青梅都已經擺好姿勢閉上眼睛,眼看著就要入睡了。

見狀,趙三明也顧不得矜持了,開腔聲音弱弱地喊青梅:“梅子,我那床棉被給海哥了,今晚上沒蓋的,你看這麼冷的天兒……”

若是以前,彆說蓋了,就是碰一下趙三明都要被一腳踹下炕。

不過現在嘛,青梅想了想,說:“那你蓋這床吧,不過不準搶被子。”

至於萬一搶了被子會有個什麼下場,不用青梅明說,趙三明瞬間就能想到,自然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放心吧梅子,我睡覺老實得很!”

如願蹭到了青梅的被子,簡略一說,那就是等同於鑽了一個被窩啊。

聽見這古怪笑聲的青梅皺了皺眉,呈八字形自然分開的右腳動了動,猶豫了一下,到底決定這一次先忍了。

同時暗暗決定,如果他再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那就不怪她太冷血無情了。

在彆人那裡是事不過三,在她這裡,就是是不過一。

窗外呼呼的大風刮得越來越起勁,時不時有附近樹木發出輕微的哢哢聲,等了一會兒,沒再聽到趙三明笑出聲,青梅漸漸放鬆了緊繃的右腿肌肉,意識沉沉浮浮間睡著了。

明天就要山上,所以今晚青梅決定不去看旗杆跟裙子。

而在青梅不知道的龍鳳山龍眼泉群附近,旗杆跟裙子照常半夜醒來。

沒等到“飼養員”投喂,已經長大了不少的兩隻小老虎也不在意,悠閒地逮住了兩隻兔子,一虎分吃一隻,而後精神奕奕地開始像青梅訓練它們那般呈三角形路線繼續往前遷徙。

相比起悠閒散漫的裙子,旗杆更加警戒,時刻都在注意著附近的動靜。

忽然,旗杆兩隻圓耳朵豎了起來,凝神仔細聽著某個方向的聲音。

等確定那就是跟“飼養員”說的話有些類似時,旗杆沒有貿貿然跳出去,而是用身體撞了下裙子,示意妹妹跟自己一起潛伏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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