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啊啊啊啊(1 / 2)

狗子媳婦的為人,兩名村婦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平時沒少被說閒話,登時應和著:“就是,這稻穀翻都沒翻上一圈就來休息,論起嬌氣誰比的上狗子媳婦呢。”

“嗬~你現在才知道?這莊子上下誰不知狗子媳婦好命,這會拿話說人,也不嫌膈應。”

“你們兩個……”狗子媳婦被兩人一來一去的話給擠兌的傻眼,明明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怎麼這會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我們兩個怎麼了?”

“說還不行了嘛?平時你可沒少說我們呀!”

兩人語氣一時染上了責怪意味,讓聽著的狗子媳婦滿心不是滋味,但這兩人一個是村支書的孫媳婦,一個是大隊長的二弟媳,怎憑得罪?

狗子媳婦自認得罪不起,心裡暗罵挑起事端的李慕妍,便也討巧陪笑的說著話,意欲代過這話題。

“哪兒的話呢,我不過是說說罷了,你們也知道我這人……”

然而她想模糊焦點,李慕妍還不要呢。

做為一個知青,最大的缺點便是兄弟姐妹在天邊,身旁沒有依仗的當下,若還不能在村民麵前得到好印象就被說三道四──即便編排的話不是真的,可一旦落人口舌,那下場便是被村民看輕,往後日子真真是難過了。

想立起來,不給人軟包子隨意掐,現在就得豎立形象,下馬威!

狗子媳婦自然撞上這槍口。

“狗子媳婦是這樣的人就能亂編排人嗎?”李慕妍放下手中水壺,平時掛在麵上的柔和神情已被凜然取代,“我平時乾活認不認真,不是你一句我是城裡人就能否定一切的。”

“我若不認真,會乾到昏倒,然後被大隊長叫來這幫忙嗎?”

“莊子裡厲害的,在這農忙時能掙上十二工分,差點的也是七八個工分,身為一個剛下鄉的知青,女孩子的我天天掙得的是十工分,除了暈倒那天請假,下鄉這麼久我從沒有請過假,是問這般勤勤懇懇乾活還能被你說成嬌氣,倒是說說看什麼才不叫嬌氣!”

狗子媳婦被這一連串利索的話給堵的麵上一陣青紅交錯,憋了會才說:“我才不信你一個女娃子這般能耐可以掙得十工分!”

李慕妍早知道狗子媳婦會這麼說,哼了聲,“彆自己乾不來的事就當人人和你一樣!”

“這工分可是記分員記的,你要不信自己去問,少在這胡說八道。”針對性的話一落後,李慕妍的口氣倏地遽轉,“我都這般努力乾活了,狗子媳婦你還說這些話,到底存了什麼心?我一個下鄉的女孩子我容易嗎?”

那聲裡話裡滿滿是被汙蔑潑臟水後的委屈,一雙漂亮的杏眼裡更是盈了層水光,讓人看的隻覺狗子媳婦忒麼壞,淨會欺負沒依靠的知青。

“你──”狗子媳婦覺得事情似乎脫離了掌控,就想為自己說些什麼,村支書家的孫媳婦高美華登時打斷她的話。

“狗子媳婦你就少說兩句。”高美華為人圓滑,提點的說著。

而比起高美華用提點的方式勸阻,大隊長家二弟媳張燕向來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直性子,登時是沒好氣囔聲:“人家李知青肯乾又勤快是有目共睹的,狗子媳婦你就彆再這瞎說鬨騰了。”

淨在那瞎逼逼。

“我那有!”狗子媳婦為自己叫屈。

她哪有說什麼,也不過是看對方不順眼的說說兩句,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為李慕妍說起話來了?!

“沒有的話你就少說兩句。”

“就是,就沒見過這麼嘴碎的……”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懟著狗子媳婦,李慕妍乖巧的喝水不作聲,一道洪量的嗓門也吼了過來。

“一群懶貨淨待樹下扯皮,都不用乾活了是不是!?”

素有河東獅吼之稱的花嬸這麼一吼來,樹下四人登時鳥獸散,繼續回到原位接著乾活。

這一乾就是乾到了黃昏。

夕陽落至地平線,鋪在地上的稻穀紛紛收拾入袋後,李慕妍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知青點。

這時已是晚上七點,天色還未完全黑下。

路上,李慕妍見著不少回家的村民。

他們麵上雖然帶著和自己一樣的疲憊樣貌,可和身旁人說話的神情,無不透著股昂揚的鬥誌及對生活的盼望期許。

這是現代人所沒有的……

步履蹣跚的回到知青點,李慕妍看著麵前老舊的土胚房,沉重的心情不禁又沉了幾分。

哪怕今早中午她是從這兒出來,可那時心情因穿越而忐忑、午時又因餓的慌沒去注意,這會回來,見著沿途房子全是老舊的低矮土胚房,了不起是紅磚或是建國前的老房子,連個青磚瓦房都沒有時,心裡如何沒有想法?

這蘇家莊到底是華國的哪個犄角旮旯之地……

貧困的,超出預料。

這時正好有一人從屋子裡走出來,見她站在門口前發呆,不禁出了聲。

“慕妍,身子還不舒服嗎?”

問這話的男知青有副低沉透著沙靡的誘人嗓子,甫一出聲,立馬讓李慕妍回過神,也憶起這人是誰。

讓原身有著好感的邵承誌,1968年便下鄉至蘇家莊的老知青。

雖然邵承誌因老知青的身份而帶了個老字,然而人卻是一點也不老,隻因對方十五歲時便因應號召下鄉,現在才二十一歲。

做為一個在現代裡已是二十六歲的人,邵承誌於她而言真是年輕的小鮮肉,且也讓人覺得厲害。

十五歲便離鄉背井,沒有長輩兄弟幫襯下的在這陌生地帶生活,不厲害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