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辦廠啊!(2 / 2)

殊不知,王萍見謝迎春睡著了,就主動替謝迎春執行起了監督於澤的任務,她見於澤‘蠢蠢欲動’地要走,一胳膊就把謝迎春給搖醒了,她同謝迎春說,“快喊黑臉嬸子,她家侄子要跑!”

於澤:“……”

沉浸在夢中的謝迎春眼睜睜地看著那麼多香甜可口的餅乾糕點離自己遠去,是被急醒的,一醒來就聽到王萍說的話,她沒好氣地看向於澤,問,“跑哪兒去?你要是真跑,那我可就對不住了,直接喊你姑了啊!”

於澤訕訕地坐回原位,摸了摸鼻子,道:“我沒想跑,就是你肚子一直在叫,我聽著怪不好意思的,想來你肯定也不願意讓我聽到這麼糗的聲音,我往遠處挪一挪。”

謝迎春的臉一瞬間就被臊紅了。

她扭頭看向王萍,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已經足夠傳遞給王萍她想表達的信息。

王萍抿著嘴,臉上滿是難為情地點頭,以表情回複,“沒錯,你肚子確實叫了。”

暨於澤耿直地為她送來第一波暴擊之後,王萍為謝迎春送來了第二波暴擊。

謝迎春尷尬地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窘迫了幾秒鐘後,謝迎春厚著臉皮給自己解釋道:“確實是有點餓了,給知青配的糧食本來就少,晚上隻能喝點稀粥,還又是搬東西又是避難的,肯定餓,捱一捱就過去了。”

於澤煞有介事地點頭,“給你們配的糧食確實不太夠吃。若是沒鬨這次災荒,我能想辦法分你們一些,但鬨了這次災荒後,很多糧食折在了地裡頭,搶收回來的糧食怕是也得發黴許多。那些發黴的糧食沒法兒吃啊,容易吃壞肚子,吃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哎,接下來的兩年,日子怕是都不好過。”

他還好,在油田上工作,油田給的福利多,逢年過節都會發一些吃的用的,往年能發一些精細的糧食,諸如白麵等等,之後怕是發不出這種精細糧食了,但紅薯土豆這些應該是不會缺的。

於澤的話把大家都帶入了沉思中,這下沒人能再睡得著了,滿腦子都是該如何渡過眼前的危機。

王萍想了好一會兒,懊惱地說,“真是條絕路,糧食不夠吃就是沒法兒活,想破天靈蓋都想不出什麼好招來。國家應該會給我們發救濟糧吧。如果有救濟糧下來,勒緊褲腰帶,應該能撐過這個坎兒。”

於澤再度搖頭,“農村遭災,城市跟著受損,農村好歹還能搶收一些糧食,城市裡的人都沒田沒地,吃不到就是吃不到。就算

有救濟糧下來,那也應該是給城裡人的,和我們沒太大關係,不能期望太多。”

王萍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苦瓜樣。

林知書一直都在皺眉沉思,她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辦法來,突然發現謝迎春已經盯著那堆被搶收下來的麥子看了很久,就用胳膊肘搡了搡謝迎春,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謝迎春好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那些還在往下淌水的糧食,點頭說,“有!”

她真的想到了一個辦法。

於澤詫異地抬頭,“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是鬆原江沿線遭災,不是全國遭災,我們缺糧食,肯定有地方不缺。所以我們隻要想一個辦法,把那些地方的糧食換過來就好了。”

“我們這些糧食被水泡了,肯定放不了太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將這些麥子全都磨成麵粉,然後烤乾製成餅乾,用餅乾去其它地方換糧食!”

“我們的糧食數量不多,就算從餅乾中賺了個辛苦費,但肯定還有一個窟窿需要填。我們既然能烤餅乾,那就能烤魚乾!”

“鬆原江裡的魚兒是出了名的肥美,水壩這麼一潰,幾乎家家戶戶的田裡、塘裡都有了魚兒,鬆原江裡的魚兒更是肥美非常,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些魚兒撈上來,製成魚乾,賣到那些不靠河的地方去!”

於澤皺眉沉思,王萍給謝迎春潑了涼水,“廠子哪是個人能開的?餅乾魚乾是我們想賣就能賣的?你要是做了,那就是投機倒把,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把這個廠子以公社,或者是以生產隊的名義辦起來。我們不是挖社會主義牆角,不是投機倒把,而是受災地區貧苦農民的積極自救!”

於澤原先就在擔心這事兒被人扣上帽子潑臟水,這會兒聽謝迎春三下兩下就把帽子給摘乾淨了還給自己扣了一頂高帽子,他又多瞅了謝迎春幾眼,突然覺得這個謝知青不知長得好看,嘴皮子溜會懟人,急智也多。

‘受災地區貧苦農民的積極自救’這個帽子戴的好啊!

再者,於澤還聽從外地跑采購的人回來說,這兩年政府對各地商業的管控都漸漸放鬆了,聽說很多大城市裡已經有了小攤小販在叫賣,如果青山公社以受災地區自救為理由申請,通過審批的可能性很大,說不定還能從組織上申請到辦廠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