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於澤尷尬(1 / 2)

謝迎春這次看到的烏雲同上次看到的還不一樣,這次的烏雲沒上次那麼厚,估摸著雨也不會下太大。

這次嚇人的地方是那明晃晃的,好像要閃瞎人的閃電。

“那個,晚上的天氣不大好,可能會下雨,你在這邊有住的地方麼?你先休息吧,我看後廚裡有個板凳,在板凳上將就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

於澤瞅了一眼外麵,“天兒看起來確實不大好,月亮星星都看不著。誒,對了,你不是天兒不對的時候身子不舒服麼?哪能讓你睡板凳?你跟我到我住的地方去,老魏是一個人住雙人宿舍,我和他換一下,你身子不舒服還是好好歇著吧,我和老魏擠擠就行。”

謝迎春想說不用,但於澤已經同人去說了。

老魏答應得很痛快,他還同於澤說,“咱倆這次換了,之後可就再也不換了。天天都一個人住,快把我給悶死了,你們這些王八犢子好幾次打牌喝酒都不喊我……你和媳婦兒一塊住吧,我老魏決定為了兄弟的終身幸福犧牲自己的單人間宿舍了。”

“拉倒吧,她一個人在那邊睡,我過來和你擠一晚。老李頭說明天就同領導說,把人給安排到家屬院那邊去住,怎麼能和我們這些糙男人擠在一塊兒?不說彆的,每天傍晚下班回來,你們都光這個大腚洗澡,就在院子裡,讓人女同誌看了多害羞?”

老魏不服,“說得好像你不光著大腚洗一樣,而且你的腚最翹,這是整個慶雲油田的人都公認的。比之前見過的婆娘們的腚都翹,你洗澡的時候,我一個大老爺們看了都有想法。”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於澤的汗毛都被老魏的這幾句話給嚇得豎起來了。

他轉過身,一臉震驚地看著老魏,問,“你說啥?”

老魏渾然不在意,“啥都沒說。”他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一圈肉,問於澤,“你確定要和我住?這天兒可熱得很,咱倆擠在一塊兒,晚上還不得熱死。”

於澤剛聽了老魏的那等虎狼之詞,這會兒哪裡還敢同老魏一塊兒睡,他怕自己晚上睡一覺就失了節操,連忙否定道:“不用,我就是和你說笑呢。”他決定在板凳上

對付一宿。

於澤同老魏換了床鋪,謝迎春已經幫於澤把床鋪給鋪好了,等於澤同老魏換了鑰匙回去之後,她發現謝迎春取了一張床單撲在那張空置很久的床上,人就和衣躺在那張床板上,床鋪還給他留著。

“不是讓你睡床鋪麼?你怎麼睡床板兒上了?”

謝迎春答道:“床鋪是留給你的。”

於澤愣住,呆了一會兒才苦笑出來,“謝知青,你對我就這麼放心呢?外麵的人本來就看咱倆曖昧,這要是一個屋子睡了,明天不知道他們能說出什麼話來。”

“他們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兒,我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之前下大雨的時候,咱在防空洞裡不就是這麼湊合的嗎?現在的環境、條件可比防空洞裡好很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兒個三點多起來做麵點,第一天來,給油田上的人留個好印象。”

於澤不依,“那你到床鋪上睡,你才睡四個小時不到,躺在那硬板兒上哪能休息過來?你到床上睡,我睡床板兒。”生怕謝迎春不依,於澤又道:“反正你半夜就起來了,你先休息好,我到時候再換到床上睡,睡幾個小時,吃過早飯後同你回青山公社拿東西,開拖拉機去,晌午就能回來,直接去同你收拾收拾家屬院那邊,晚上也不耽誤你再做麵點。”

謝迎春見於澤堅決,沒再推脫,她同於澤換了床鋪,見於澤穿著鞋就要往床上躺,提醒道:“你脫了鞋睡吧,穿著鞋睡不舒服。”

於澤臉色有點囧,“不用,我習慣穿著鞋睡了。”

“哎,脫了鞋睡吧,是不是有腳汗?我弟之前就有,早就聞習慣了,不用捂著。”她心裡想的是,一個人的腳汗味兒再大,能大過之前她爸和她弟的雙人疊加攻擊?

於澤見謝迎春的臉色特彆誠懇,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慢吞吞地脫下了鞋,被膠鞋捂出來的特有的味兒在房間裡彌散開來。

謝迎春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凝滯,於澤的臉色也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扒開鑽進去。

屋內的氣氛一片死寂。

謝迎春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這種味兒給衝開了,她主動出生緩解尷尬道:“確實有點味兒哈……不過沒事,開窗戶晾晾就好了。”

於澤尷尬地提

上膠鞋就跑出去,到河邊洗腳,那堪比生化武器的味兒險些熏死一條河的魚蝦。

大概洗了有二十分鐘,於澤才拎著兩雙濕漉漉的鞋回來,他不僅洗了腳,還洗了鞋。

謝迎春見於澤躡手躡腳地躺回到床上,還找了個東西捂上他的腳,沒憋住笑,當場笑出了聲。

於澤尷尬地恨不得鑽到牆縫裡麵去。

謝迎春笑了一會兒,見於澤窘迫得臉都紅了,掐住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地止住笑,同於澤說,“你把捂腳的那個東西拿掉吧。不捂的時候沒什麼味兒,越捂味兒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