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五十五顆星 他終於從這片落滿星光的海……(2 / 2)

星星輕顫時 唧唧的貓 13030 字 3個月前

宗也正蹲在地上逗貓,聽到響動,側過頭,視線落在她身上。

忽略這道打量的目光,她表情淡然地走到床沿坐下。

濕漉漉的黑發沒擦乾,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水,落到黑色的床單上,很快洇開一團濕跡。

薑初宜始終坐著不動,也不看他。

宗也笑下,起身,去浴室裡洗完手,找出吹風機。

轟隆隆的響聲中,薑初宜亂飄的長發被他握在手裡。

兩人一站一坐,貓縮在角落,宗也似乎不怎麼著急,耐心地幫她一點點吹乾頭發。

在這難捱的沉默裡,薑初宜率先開啟話題:“你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宗也調低一檔風,認真思考了會,回答她,“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

“看,我們的情況。”

薑初宜:“........”

宗也的視角是從上往下,可以看到很多東西。

她整個人都小小的,盤腿坐在床上,藏在他寬鬆的衣服裡,胳膊又細又白,脆弱地好像一折就能斷。

偶爾被風掀起領口,還能瞥見肩窩。

等幫她吹乾頭發,宗也拔掉插線頭,征詢她意見似的,“那我也去洗個澡?”

薑初宜嗯了聲,“你去吧。”

“好。”

薑初宜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等浴室的門帶上,她直挺挺往後倒下去。

翻來覆去滾了幾下,薑初宜又突然停住。不行...得找點事乾。

她光著腳下床,決定跟貓玩一會,來紓解內心的躁動。

滾胖的藍金漸層衝她喵嗚了一聲,見到人過來,也沒躲,膽子比辛荷家的那隻大了不少。

薑初宜試探地伸出手,貓咪立刻將頭湊上去,頂著她的手心手腕狂蹭,還不停地打呼嚕。

真是寵物隨主人.....

薑初宜蹲在地上,差點被萌化了,不自覺就夾著嗓子:“喵喵,你是叫一億嗎?”

一億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嫌她摸的不夠,主動湊上去,急躁地繞著她來回打轉。尾巴掃過她的小腿,蹭了好幾圈。

薑初宜去撓它的下巴。

一億喵嗚了聲,舒服地小山竹開花,躺到在地上,伸了個懶腰,露出柔軟的肚皮。

這簡直是薑初宜見過最親人的貓。

她完全沉浸在擼貓的快樂裡,儘職儘責地摸它的小肚皮,小腦袋,小爪子.....

宗也洗完澡出來,吹完頭發,安靜地等了半晌。

薑初宜背對他蹲著,忘情地逗弄著他的貓,根本沒分出精力往這瞄一眼,好像完全忘記了這個房裡還有另一個人。

薑初宜自言自語地跟貓聊天,愛不釋手地捏著它的肥爪爪上的肉墊,忽然聽到一道聲音。

“初宜,玩夠了嗎?”

薑初宜抬頭看去,呼吸都放輕了下。

宗也穿了跟她同款式的圓領T恤。她是白色,他是黑色。

薑初宜發自內心地說:“還沒...玩夠。”

宗也俯身,單手把貓拎起來,很自然地接話:“那玩會兒我嗎?”

一億不滿地在他懷裡掙紮,喵嗚叫著,想回到薑初宜身邊。

宗也把臥室的門打開,“一億,乖點。”

...

...

薑初宜還傻愣愣地蹲在原地,被折返回來的人攔腰抱起。

他抱她就跟拎貓一樣輕鬆。

宗也抱著她,用膝蓋頂開浴室的門,把人放在洗手台上。

這個高度,剛好讓他們視線平齊。

薑初宜:“這是乾嘛....”

“洗手。”

宗也打開水龍頭,扣住她的手腕,慢條斯理地幫她清洗手指。

兩人交握的手被冰涼的水一遍遍淌過。

宗也突然停下所有動作,就這麼看著她。表情雖然勉強稱得上平靜,但是薑初宜能明顯察覺出來這個眼神意味著什麼。

他一隻手壓在她的膝蓋上。

薑初宜忍著沒動。

宗也嗅著她身上的氣味,漸漸的,眼神失去焦點,額頭抵住她的肩膀。

“宗也。”

“嗯...”

“你知道嗎。”

“什麼?”

“當時在意大利,你聽了攝影師的話,假裝在我麵前解衣服....我第一次看到了你脖子上的痣。”

“然後呢。”

“然後我偷偷想,你這樣的男人,以後會交什麼樣的女朋友,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宗也完全沉浸在她的描述裡,心裡升起巨大的滿足。

她自顧自地說著:“你以後的女朋友,會不會跟我一樣,喜歡上這顆痣。”

他笑了笑,很輕,“原來,這就是你對我的幻想嗎?”

她好純潔。

各種意義上的,純、潔。

可是他已經忍不住要去破壞。

這個夜晚很長,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宗也想,自己應該會有充足的時間來告訴薑初宜。

告訴他的寶貝,一樣一樣的,全部告訴她,成年人真正應該有的肮臟幻想是什麼樣。

她的手被帶著,貼上他的臉頰,還有殘餘的水跡。

明明什麼都沒開始,薑初宜的頭就開始一個勁得發暈。

宗也的唇形很好看,當薑初宜意識到這一點,今晚的一切就開始亂了套。

甚至等不及回到床上,他們就在這個洗手台上吻得難舍難分。

這個吻就很溫柔,不同以往的溫柔。

薑初宜發現,宗也是有吻技在身上的。

他吮咬的力度不輕不重,親著親著,她就被迷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不自覺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想要跟他貼得更近一點。

被人托著大腿抱起來的時候,失重的時候,倒在床上的時候,薑初宜依舊舍不得跟宗也斷掉這個吻。

她覺得自己正被他一步步帶著走入火堆,就連窗外皎潔的月亮都像是要跟著燃燒起來。

溫柔的吻好像是個陷阱,在某一個時刻突然消失,薑初宜熟悉的那個人也突然不再溫柔。

宗也從後麵環著她,長睫毛下,那雙含情的眼顯得更加嫵媚。他病態地咬著她的耳骨,說著甜言蜜語,說著臟話,又喊著她的名字,“初宜,你把我弄壞了。”

薑初宜毫無氣勢地反擊:“你好,下流。”

宗也收緊手臂,繼續親她。

她用手擋住他的嘴,不給他親,他就繼續舔她的掌心,順著她的手腕吻。

...

...

薑初宜被喂了很多次水,喂到她搖頭晃腦,不願再張口。

宗也貼心地擦掉她下巴的水漬,“再喝點,嗓子會啞。”

薑初宜:“你怎麼能這麼....”

她費力地想著形容詞。

長得這麼端正英俊,做的事卻這麼——“衣冠禽獸。”

宗也低啞地輕笑,跪著俯下身去,告訴她,“因為,衣冠禽獸太喜歡初宜了。”

...

...

房間隻有一點亮,被帶回來的那束玫瑰插在花瓶裡,發出不知名的香氣,花瓣往下滴著水。

宗也下頜到脖頸崩出了條利落的線,手用力握緊,對抗這種徹底失控的痛苦感覺。

他忍到了極致,臉上無法看出絲毫情緒。

宗也不知道。

為什麼她現在看上去這麼無辜。

明明掀起這場風暴的是她。

可是,在將她卷入風暴前,他依舊垂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初宜,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