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80(2 / 2)

孟爺爺和芬姨今天也會應邀來觀影,還有姑媽孟姍姍和盛雪的父母。

前段,兩個人就要不要請家人參加這個儀式進行過協商,畢竟有些場麵十分勁爆。來回幾句,得出結論,電影本身是藝術,沒什麼要避人的地方。孟璟又追加了一條非請不可的理由:“老婆你以後肯定還有許多厲害的作品,可這不出意外,應該是我唯一的一部電影,不請老頭子來看看怎麼行?”

先前的遊泳比賽是怕老人睹物思人,想起她爸爸,所以不曾力邀。

宋若聽完了,倒很有點惋惜。鯨魚的演技底子不錯,而且進步神速。就此退圈,倒委實是電影界的損失。但人各有誌,她不便勉強。

孟璟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刮刮她鼻梁,滾到她懷中,摟著她腰——鯨魚似乎格外偏愛這個姿勢,上次掏耳朵用過一次,後續就一發不可收拾,常常作業寫到一半,就一頭躺倒,頭枕在她大腿,似乎這樣才能說話,有時候是撒嬌說頭疼要揉揉,有時候是要親親——“我看老婆拍的戲就好啦,我願意做你背後的女人。”

她們到達時,孟家三人都到了,盛雪的父母也到了,倒是誇口要提前一小時到的盛雪還沒到。

盛雪此時人正在教室,笑眯眯地將謝瓊堵在教室門口:“你就怕成這樣?”

謝瓊對於她的執拗大惑不解:“你這麼執著要我去看這電影,為什麼?”

“真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盛雪背著手,“你上次去探班以後還沒放下,那現在請你去看看完整版,你隻需要知道,她倆現實生活中隻會比大熒幕上更甜,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往前move on了——當然了,你很年輕,你浪費得起,看完你決定繼續原來的道路,那我也沒有意見,以後我就不拿這件事煩你。”

謝瓊疑惑地看她良久,輕聲問:“你為什麼……”

盛雪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隻是好管閒事,不是為了你,我真的很愛孟璟,也愛若若,我不希望她倆的幸福因為踐踏了你這麼個人的心意而蒙上陰影。”

謝瓊蹙了蹙眉。

盛雪笑嘻嘻地挽過她的胳膊肘,“走啦。這次就把你對宋若若的愛斬草除根一下下吧。”

兩個人決定坐地鐵過去。這個時段車廂有不少空位。她們並排坐好。盛雪一來無聊,二來是真的好奇很久了,恰好今天抹香鯨的表姐看著沒那麼高冷,就炸著膽子問:“我知道若若值得大家喜歡,但是你是什麼契機喜歡上她的呢?你明知道她是孟璟的未婚妻,乾嘛不警惕一點。”

謝瓊搖了搖頭,“是我先遇見她的。不是孟璟。”

“哈啊?”

“我認識她更早。”

觀影過程,孟璟始終握著未婚妻的手,輕輕團在手心。

宋若並沒有試圖將手抽出來。隻是垂了垂睫毛,抬頭繼續看電影。

故事的後半段,景知安為了父親選擇和鄭遂心暫時分開,兩個人約定七年之期,七年後,兩人在老地方見。她和她之間遠隔重洋,廢了一條胳膊再也無法逞凶鬥狠的鄭遂心沉浮人世,彼岸的景知安正在法庭上舌戰群雄,當鄭遂心擁有自己第一家小的古玩店,景知安已經中彈昏迷。到了兩人約定之期,景知安不見人,她發出去的詢問信息也都石沉大海。鄭遂心在兩個人曾經的小屋裡,愣怔怔地發著呆,她的友人前來看她,勸她不要再等。景知安從昏迷中醒來,失卻一切記憶,卻隱隱有個念想,要去一個地方赴約。她輕裝簡從回國,款款來到昔日的住處,抬手敲門時,來開門的正是鄭遂心,兩個人帶淚的微笑,是電影的最後鏡頭。

故事不算脫俗,但全片畫風的唯美,以及兩位女主角之間暗湧的情愫,從頭至尾都是滿分,算是從細節取勝。

電影結束,掌聲四起,到了互動環節,倪俊攜整部戲的演員都上台,接受觀眾提問。

來的有倪俊和陳軒的cp粉,最先就掌握了主動權,問達到什麼成績會求婚,這節奏一帶,整個影院都冒起了粉紅泡泡,後續也多是從劇情到人設再到拍攝,花式誇獎,恭賀大賣。能來參加首映式的畢竟多是劇組的關係戶,熟人,鮮少有人會挑著短處說。直至話筒傳到一個人手裡,她略帶涼意的聲音響起:“想問宋若一個問題。”

孟璟側臉朝那邊望望,輕輕嗬了一聲。

“請說。”宋若隔空對鯨魚的表姐點點頭。

“前段時間若若在綜藝上說得好,高中生就該好好學習,我在這裡沒有冒犯倪導和陳編劇的意思——請問,電影裡的兩位真的非要在高中時期在一起嗎?”謝瓊的語調稱得上平和,由於語言風格與前邊發言的觀眾大相徑庭,而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偌大的影院裡,大家都扭頭朝她看著,聽她繼續說道:“不論是從當時兩個人的具體情況來看,還是從整個故事全局來看,我都不覺得兩個人有早戀的必要。請宋小姐回答。”

盛雪在旁邊咬著爪爪。望望台上又望望身邊的謝瓊,有種自責的情緒在心裡蔓延開來。是不是她多事了?

幸而台上鯨魚她老婆hold住了。那陳編劇似乎手扶著胸口朝宋若說了兩句什麼,宋若朝他微笑著,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接著,她先謝過謝瓊的提問,說:“其實,在我接這部戲之前,陳老師就跟我說,這個故事的初衷,側重個人成長多過感情戲,我的看法,兩位主角都是懂得愛的那一類人,有時候略顯幼稚,也是她們的年紀局限,你說的有一點沒錯,她們在客觀條件不是很樂觀的時候,為了給彼此慰藉,過於|迅速地在一起,也由此為兩個人的未來帶來了困境。兩個人的成長可以說是直到彼此分開以後才完成,但並不能說兩個人先前共同度過的時光毫無意義,那恰恰是後來兩個人力量的源泉,像是黑暗中保存在心裡的光束,像是一個光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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