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炒(2 / 2)

我炒CP翻車後 江月年年 7390 字 3個月前

總導演點頭:“那倒也是。”

時光樺的病自然跟疫情無關,就是冬季常見的高熱,跟疲憊引發的免疫力下降有關。

眾人略鬆一口氣,又帶著做完檢測的時光樺離開,轉移到較為昂貴的私立醫院,這裡人少且環境私密,看病速度比較快。

時光樺就診總不能帶著整個節目組,工作人員確定無事後先行離開。總導演本來還想留下一兩個人,唯恐時光樺等人遇到問題,卻被小程婉言謝絕,表示人手已經足夠。

楚月怡同樣放自己的助理回去,現在醫院內隻剩小程等人,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不再有烏泱泱的人。她跟時光樺坐在座椅上等待,小程則拿著各類資料辦理流程。

楚月怡用手指碰一下時光樺額頭,她總感覺對方在耽擱中燒得更厲害,不由眉頭微皺、麵露憂色。

小程寬慰道:“沒事,他每回都這樣,很久不生病,病來如山倒。”

楚月怡有些意外:“總覺得你很熟悉了?”

小程大大咧咧道:“當然,我們在國外都是這樣,生病家裡人沒法來,今天我陪時哥看病,以前也是他來陪我。”

在小程的描述中,儘管時光樺笨嘴拙舌,卻是陪同看病好人選。他在海外期間經常送朋友去醫院,久而久之,眾人吃飯玩樂不找他,卻總在脆弱時想起他。

時光樺對此也沒意見,他會拒絕娛樂活動,卻不拒絕陪人看病。

“哦,不過這回還是有點不一樣。”小程看向座椅上的兩人,他望著楚月怡,笑道,“你是難得沒被他陪過,卻先陪他來看病的人。”

時光樺很少會生病,都是他帶彆人看病。小程多年沒碰到幾回,楚月怡確實是湊巧撞上。

楚月怡陷入無言,她聽到此話略感心虛,好在小程沒追問她留下的原因。

“我去繳費,然後打完針就回去,麻煩你先看著他。”

小程說完,他就拿著各類單子離開,隻留下座椅上的楚月怡和時光樺。

時光樺在高燒中反應遲鈍不少,他仍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要不是額頭燙得厲害,根本看不出是病人。

他聽到小程的話,下意識地靠向楚月怡,難得地出言抱怨:“不想打吊針。”

他的麵龐深藏在帽簷下,壓下些許漆黑碎發,如今鼻音逐漸加重,說話莫名有種哼哼唧唧、黏黏糊糊的感覺,跟挺拔淡漠的外表形成巨大反差。

楚月怡心知自己不該被逗樂,但她在確定對方沒大事後,再瞧他打蔫兒的模樣隻覺得好玩,甚至感到一絲新奇。

他沒病時總是“我很J,我很酷,我就不愛說話”的態度,現在生病也會嘀咕不打針、光吃藥,完全拋卻高冷的偶像包袱。

楚月怡輕輕地調整他的帽簷,又伸手試一下他的體溫,忍不住笑道:“時老師,你是在撒嬌嗎?”

時光樺如今體溫較高,慢悠悠地靠坐在座椅上,有點想貼近她,卻又顧慮病情。他垂眼片刻,又抬眼望她,小聲道:“嗯。”

這一聲輕得像幻覺,卻還是被她聽到。

楚月怡麵對他湛亮的目光,她忽然心軟得不像話,感覺再冷硬的心都被他含糊的聲音錘成渣。

時光樺發現她神情柔和,又低聲央求道:“你跟他說,不想打針。”

時光樺認為小程大題小做,明顯是吃藥能解決的事,還非要在醫院打吊針。

“哦――是撒嬌啊。”楚月怡若有所思地拉著長調,她緊接著露出溫柔如水的笑容,腹黑地補刀道,“但不想著吧,人生中不想的事多了,哪能事事遂人意。”

糖衣她吃了,炮|彈打回去。

撒嬌她受用,撒嬌目的不接受。

時光樺:“……”這是對病號該有的態度嗎?

時光樺略感不滿地抿唇,他用視線對她進行無聲譴責,好像不理解她為何不站在自己這邊。

楚月怡對他小小的怨念無動於衷,覺得高燒的時光樺比往常反應還迷糊,思維方式也更加直接,倒有點像童真小孩。

她同樣拿出逗小朋友的語氣,故意出言氣他:“不但打針針,還得吃藥藥,回去睡覺覺。”

她一連說好幾個幼稚的疊詞,自己都被造作口氣膈應到,估計時光樺更感堵心。

時光樺聽完,他沉默數秒,並未麵露惱意,反而垂眸道:“你都陪著我麼?”

如果換作平常,他肯定不會說這話,這超越同事的界限,而他已經下定決心,在收官前都不會輕舉妄動。

然而,人在生病時就是特彆軟弱,即使平常再過強大,現在也是一觸即碎。

他現在渾身難受,也就開始有私心。

希望她能陪伴自己,這麼聊兩句都會好些。

楚月怡看時光樺的睫毛不安地顫動,頓時意識到他是鼓足勇氣開口,深深體會到他確實病了。

他變得惶惶無措,堅硬的外殼被徹底打碎,隻露出最容易被人傷到的柔軟部分,那是毫無自保能力的內在。

承諾是有力量,所以她對任何人都有所保留,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說出口。

但她在看到漫天煙花那天,也曾在心裡默默地承諾。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永遠,但在他還需要她的時候,會儘力陪他再走一段。

她沒有理由拒絕他。

“嗯,可以啊,我都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