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2)

乖寶[快穿] 日落黃 16764 字 5個月前

二十歲出頭就讀海城大學, 前途一片光亮的小梅,卻被當眾堵在那個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小巷子裡欺淩。

生前受儘欺辱,生後汙名滿身。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讓季沉標仿佛被卸掉了渾身的力氣,骨頭都像是被碾碎成了粉末。

他伸手猛地攥緊了自己胸膛位置那塊布料,大口大口喘息著,眼珠子血紅一片, 口腔內嘗到了鐵鏽味。

大膽被他爸爸嚇得愣在了原地,厲先生也不忍將頭彆到一邊, 真相遠遠要比他們曾經的猜測更加悲慘。

那三個人看見季沉標的這個反應, 本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可現在卻難得冒出了一些負罪感。

尤其是那個看起來最不好相處的, 抽了一張紙巾遞到了季沉標麵前。

“做出那件事情我很抱歉,你報警吧,我願意當證人幫你指控顧大少爺的所作所為,我也願意為我曾經做出的事贖罪。”

自從自己妻兒死後,他再也沒有說過一個好覺。

在自己做出那樣的惡事後再說出推脫的話未免有些矯情, 可如果重來一次的話他們也沒辦法。

畢竟當時顧大少爺說的是,如果誰不敢上的話, 那就得跟小梅一樣。

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如果有選擇的話,誰都不希望遭遇到那種事情的人是自己。

顧家家大業大,哪裡是他們能反抗得了的。

另外兩個人在他坦白後,明白自己就算是不坦白也沒什麼意義。

“如果你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我也可以作證。”

在海城這邊,基本上所有的上流家族都是沾親帶故有一定牽扯的,血緣再加上姻親把他們牢牢捆在一起。

得罪了一個, 也就等於是得罪了所有,尤其像他們這樣沒有什麼家族背景的,悄無聲息死在某個黑夜實在是太簡單了。

“好,我可以安排你們的父母親人去非常安全的地方生活,但是你們作為傷害了我妹妹的人,我要你們也付出代價。”

季沉標知道罪魁禍首是路家那個繼承人和他的未婚妻,以及顧家的那個大少爺,但是這些親自對他妹妹下手的人也照樣不無辜。

“當然。”

三個人都答應了跟季沉標做的這個交易,他們都暫時被厲先生派人保護了起來,防止顧家那邊的人會察覺到不對。

路家繼承人現在已經跟未婚妻結了婚,兩人生活過得還算是和睦,現在也有了孩子,或許根本就不記得曾經他們在上大學時,曾經遇到過一個小梅。

在他們走後,季沉標難得抽了一根煙,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這些情緒。

他一直都不太願意承認,自己費儘心思小心翼翼培養出來的小梅,可能在這些人眼中就連一個過客都算不上。

小梅耗儘了所有努力,好不容易才獲得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就這樣死在了嫉妒心下。

大膽不喜歡聞煙味,可他這次卻並沒有阻止,走到廚房裡踮起腳尖給他爸爸倒了一杯水,端著放在爸爸手邊。

季沉標伸手把大膽給抱在了懷裡,肉乎乎的小孩身體填滿他懷抱的同時,也填滿了他空虛的內心。

“大膽。”

“昂?”

大膽隻知道現在爸爸的情緒很低落,他很難過,可多餘的事有些他是聽不太懂的,伸出小手輕輕拍了拍爸爸的後背安撫。

“爸爸?”

季沉標一整天都沒有任何食欲,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裡就都是他妹妹的模樣。

一直以來他隻知道自己妹妹受了委屈,可從來沒想過會是這麼大的屈辱。

他知道想要把顧家的繼承人送到監獄裡很難,可他還是打算這麼去做,恰好現在是國家嚴厲打擊□□勢力的時間段,他們就算是想護著也來不及。

那個年代裡監控非常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厲先生經過多方排查後,找到了一段比較模糊的監控錄像。

那是在海城大學附近的一家歌舞廳門口,歌舞廳老板防止人鬨事,特意從國外買回來的監控,這麼多年錄像一直保存的很好。

人證物證全都搜尋好後,季沉標在海城這邊找了最有名的律師。

他花了兩天時間消化那件事帶給自己的負麵情緒,整個人就逐漸振作了起來。

比起自己在那裡萎靡不振,更重要的是還給他妹妹一個公道!

都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沒道理半途而廢。

季沉標一直在那錄像拿到手後,為了防止顧家和路家的報複,他們連夜把公司搬到了他們手伸不到的山城。

挑了一個好日子,顧家繼承人在公司裡被警察帶走,這個消息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直接登上了報紙。

顧家家主和夫人兩個人就隻有一雙兒女,早些年這個孩子混不吝的時候就沒想過放棄他,更彆提現在他已經開始朝著正路上走,更是舍不得放棄。

四處奔走,想要找尋原因,他們過去了大概一周時間,才知道居然是因為好幾年前的事。

這種事,如果得到了家屬原諒的話可以減輕很多罪責,他們家再找熟悉的人運作一番,說不準人就能提前出來了。

多方打聽,知道了現在季沉標住著的地方,帶著禮物敲響了他的門。

在來之前,顧家家主和家主夫人就讓人好好打聽過這位的喜好,準備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給孩子戴著正好。

季沉標並沒有拒絕跟他們見麵,隻不過不希望這些人弄臟了自己還要住上好長一段時間的地方,約在了外麵的一個茶樓包廂裡。

為了給小大膽樹立一個好榜樣,季沉標讓助理先幫自己照顧半天,帶著兩個保鏢走進了包廂。

“季先生是吧?當年那件事情的確是我兒子的不對,那時候他年紀還小,一時意氣用事犯了糊塗。”

顧家家主在季沉標剛走進去就迫不及待迎了上來說出這句話,季沉標繞開他在主位上坐下,輕輕嗯了一聲。

季沉標這幅態度,讓顧家家主有些拿捏不準他的想法,可為了自己兒子,也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繼續說道:

“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想必令妹也不想看見您困在這件事裡太長時間。您現在也是一個父親,您也有孩子,想必最能體會我們做父母的心思。”

不提起這件事季沉標還能再裝一裝,可現在他一提起,季沉標眸中就閃過了一絲怒意。

難不成隻有他們家的孩子算孩子?自己妹妹的命就一文不值?

他故作輕鬆無奈聳了聳肩,笑著回答道:

“真的很抱歉,我體會不到會教出那樣孩子的父母心思。”

顧家家主好歹也是身居高位多年,一聽他這句話就有些怒了,正準備罵上兩句時,他夫人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

“那件事確實是我兒子做得不對,我們這當父母的等他回家也會狠狠教訓他。”

“隻不過我家先生說的也沒錯,那件事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兒子如果隻是在牢裡不輕不重坐上幾年牢的話,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不是?”

“你妹妹已經走了這麼多年,想必現在應該已經投胎轉世了吧。”

“比起已經死去的人,應該是活著的人更重要,你說對嗎?”

這個家主夫人明顯要比顧家主更懂談判,她說的每一句都在點子上,甚至用一句話拉開了小梅和季沉標之間的距離。

“作為賠禮,您可以提出任何要求,隻要我們顧家能做得到。”

“就算我們顧家做不到,還有路家在,一定能給您您想要的。”

先是用利誘,再拉出路家一起威逼。

如果換成其他沒有那麼堅定的人,說不準就因為畏懼顧家和路家的權勢,權衡利弊後選擇妥協了。

可季沉標他做不到,這麼多年的努力,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還他妹妹一個清白,眼瞧著就隻剩下臨門一腳,他怎麼可能放棄。

“我承認夫人您說的這一切都很誘人。”

“但是很抱歉,我想要的隻有一件,我要讓顧大少爺曾經作的一切孽,都回饋在他自己身上。”

他做了什麼?唆使九個人強|奸小梅,這種極具侮辱性的事,他們怎麼可能讓自己兒子遭遇一回。

眼瞧著談不攏,顧家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罵道:

“你彆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願意跟你好好談,這是願意給你一個麵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哪?這是海城!”

哪怕被他這樣威脅,季沉標的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還非常愉悅的彎了彎唇。

“海城麼?原來是叫海城啊,我還以為叫顧城呢。”

看著他們越是著急,季沉標心裡頭就越是高興,站起身拂去自己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非常有禮貌的朝著二位微微躬身。

“希望下次我們能在法庭上見麵。”

不管他妹妹現在是不是已經投胎轉世了,也不管自己可以憑借這件事獲得多少利益,季沉標心裡就隻惦記著那一件事,再多的錢也比不上。

這兩位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威脅他,隻因為季沉標的報複還沒有完全開始。

親手傷害了小梅的人,會被他送進監獄。

幕後主使顧家的大少爺,也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不止,季沉標他想要的遠遠不止如此。

路家的繼承人,還有他現在的夫人,以及給他們提供了作惡資本的路家和顧家,一個都逃不掉。

隻能說現在顧家還敢那樣威脅他,歸根究底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哪怕季沉標已經搜集到了足夠的證據,能把顧家那位送進監獄裡,他們也照樣沒把季沉標當做一回事。

他們家族在海城已經興盛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們已經開始目中無人。

季沉標帶著滿身戾氣回到酒店房間時,看見巨大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大膽正坐在那裡玩他的小汽車。

“唔唔唔,起飛咯。”

小孩子的聲音在陽光下格外清脆,季沉標站在那裡很長時間,等把自己心情整理好後,才緩慢朝著大膽走過去。

“大膽。”

“爸爸!”

聽見爸爸熟悉的聲音後,大膽朝著他伸出了雙手,非常興奮撲了過去,直接就掛在了季沉標的脖子上。

“工作忙完了呀?”

“嗯,忙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們可能要晚一點回去。”

不親自看見他們為曾經作下的孽付出代價,季沉標是不可能心甘情願回去的。

“好!”

海城這邊的飲食文化和山城那邊並沒有太大差異,不像緬甸那邊的難以下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膽其實是一個非常好哄的小家夥,隻要吃的東西符合他胃口,他就一點也不著急走。

給他一個小汽車,或者是一本書,他就能安靜很長時間。

季沉標一開始還有擔心過,他家小大膽是不是有彆人說的那中自閉症,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像,畢竟自家兒子實在是活潑過了頭。

比起不願意跟外界溝通的自閉症,大膽要更像是陷入了自己構建的奇妙小世界裡。

“大膽,你說爸爸是不是有點過分?”

季沉標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他非常痛恨自己的優柔寡斷,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的猶豫不決。

就像在麵對那些親手對小梅施加傷害的人,季沉標不會忍心對他們的親人下手。

大概是因為季沉標自己曾經就是那最底層人中的一員,他非常明白在很多情況下的身不由己。

有很多人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是不管是誰,在什麼情況下,都是極度的利己主義者。

準備報複路家和顧家時,他總會不可避免的去想,如果自己動手之後,那他們家族裡的老人孩子是不是會無家可歸。

“不,不過分呀,那都是他們活該的!誰讓他們欺負姑姑,爸爸不過分,他們才過分。”

大膽的想法要簡單很多,他滿腦子裡都隻惦記著他們欺負姑姑這一件事。

因為這件事帶來的天生厭惡感,讓大膽很難對他們生出任何好感,連帶著不管他們做出什麼事大膽都會心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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