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根本算不上什麼“休息室”,裡麵連一張沙發都沒有,四麵牆壁都是水泥粉刷,保持著它最本真的模樣。
跟外麵金碧輝煌的古羅馬風格觀眾席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休息室裡四處坐滿了打著赤膊的少年,汗濕的額發搭在他們的臉上,遮住他們的眼睛,偶爾抬起眼時,可以發現他們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充滿了絕望。
夏野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出神的盯著鐵柵欄外的比賽。
一場科技與原始交織的格鬥,正在鬥獸場中舉行。
精鐵打造的機甲足足有三米高,佇立在場地中央,宛若一棟移動的小樓。
藍方是格鬥場中的常勝將軍“影武者”,手持一柄兩米長的巨刃,如同最古老的格鬥武士一般,看準每一個機會衝向敵人。
與它對戰的紅方就顯得頹敗多了,“隱士”是最近剛在格鬥場嶄露頭角的新人,正想通過打敗“影武者”證明自己的地位。
可惜,“隱士”手中的□□攻擊範圍雖廣,卻分毫近不了對手的身。
夏野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空氣的顫動。
兩台機甲對戰時帶起的微風,傳到休息室裡已經非常微弱了,但夏野仍然能夠從中勾勒出“影武者”和“隱士”的一招一式。
基因抑製劑並非是以削弱他的精神力來強化五感的,隻是讓暴走的精神力重歸平靜,進一步拓展了他的精神領域。
現在,整個格鬥場都籠罩在了他的領域之中。
除了VIP觀賞席。
他探查不到池晝的任何氣息,那塊區域好像被人從格鬥場中剝離了,有一層獨特的結界。
—
“哪兒來的小少爺,在這兒裝什麼憂鬱?”
一把嘶啞粗獷的聲音打斷了夏野的思緒,他睜開眼,麵前站著幾個神色輕佻的少年。
齊龍勝是這群小混混的頭兒,長著兩道劍眉,渾身上下肌肉賁張,耀武揚威的衝夏野揮舞著拳頭。
他們這幫人都是從八區九區混上來的,個個都是打架的好手,知道了第一區的地下格鬥場能發財後,就呼朋喚友的過來了。
平時,齊龍勝沒少欺負新來的。
一是為了獎金,把新來的打服了,就能收他們的保護費,二來呢,就是他的個人興趣了。
看那些不可一世的拽爺跪下來求饒,是齊龍勝最大的娛樂。
夏野剛一進來,齊龍勝就盯上他了。
長得白白淨淨,穿得乾淨整潔,一看就是哪家的小少爺,上地下格鬥場玩票來了。
齊龍勝平生最恨這種人,含著金湯匙出生,好好享受不就完事了麼?非得來跟他們搶飯吃。
更何況,夏野進來後連個招呼都不打,周身帶著股疏離的氣息,一看就讓人不爽。
“看不起誰呢?”齊龍勝朝他吼道,“有本事起來打一架。”
夏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去掛個號,說等會要跟我打,不就完事兒了?”
齊龍勝一聽,更是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掛個號是格鬥場裡的黑話,意思是去找黑胡子,說遇見了仇人,指定他等會當自己的對手。
這種掛號場,觀眾們喜聞樂見,格鬥場願意給雙倍獎金。
報酬豐厚誘人,但甚少有人報名。
原因很簡單,掛號場默認生死局,不把一方打死打殘,比賽不會結束。
他們是來打格鬥賺錢的,又不是來玩命的。
“就你?”齊龍勝踢了顆石子,“細皮嫩肉的小少爺,我一指頭就能把你打殘了!阿和,去給他掛個號。”
他衝著手下遞了個眼色,手下心領神會,飛快的衝著黑胡子去了。
夏野看著他們的小把戲,涼涼的說:“掛號掛錯人,可是要被場子驅逐的。”
齊龍勝陡然生了一身冷汗,連忙揮手想把阿和叫回來。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剛剛確實在玩花樣,說是要給夏野掛個號,實際上,他是讓阿和去跟黑胡子說,夏野要挑戰“影武者”,給“影武者”掛個號。
“影武者”是整個場子裡最強的哨兵,他就是想讓夏野去送死。
竟然被夏野識破了……
這人明顯跟他想象得不一樣,不是什麼來玩票的小少爺。
對場子裡的規矩這麼熟悉,還知道他們的黑招,說不定早就在彆的場子裡打過無數場了。
齊龍勝死撐著麵子:“瞧不起我?龍爺在場子裡混了這麼久,還能犯這種錯?”
夏野站起來,似笑非笑:“你最好不會。”
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齊龍勝,徑直去了等待區。
阿和急匆匆的跑回來,附在齊龍勝的耳邊:“老大,都搞定了。下一局掛號場,他對影武者。”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收藏我的12位小天使
能不能按個爪子,讓我知道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