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半天, 夏星希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這通電話的主題。
韓心一思量片刻,說道:“星希, 我認為你這個問題需要當麵跟他談一下,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夏星希茫然:“怎麼談啊?”
韓心一出主意說道:“你會做飯嗎?一起吃飯可以讓氣氛放鬆, 特彆是家常菜。你可以自己做飯,中午帶給他,一邊吃一邊討論你倆的關係。”
夏星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天中午,夏星希再次婉拒了何曉蝶要跟她一起吃午飯的邀請,帶著自己做的午飯, 終於找到了賀岩。
因為做飯的時候想著賀岩,心不在焉,夏星希甚至不小心用菜刀在自己的手指頭上劃了幾道傷口。
夏星希看著手指上的傷口留下的醜陋的疤痕,悄悄地把手指隱藏在衣袖下,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夏星希還沒有看到賀岩,就先被一陣煙味籠罩。
“咳咳咳咳!”夏星希咳嗽了兩聲, 伸手揮了揮眼前的煙霧。
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後麵的賀岩看到來人是夏星希, 把在修長手指間夾著的煙在煙灰缸中摁滅。
“星希, 你來了。”賀岩說道。
“咳咳, ”夏星希咳嗽兩聲,揮了揮了眼前過濃的煙霧,走近賀岩說道,“你這辦公室裡怎麼這麼大的煙味兒,你這幾天到底抽了多少煙?”
賀岩勾了勾嘴角, 沒有說話。
夏星希抬頭看向賀岩,這是她在賀氏年會那一晚之後,再次見到賀岩。
他瘦了。
這是夏星希的第一反應。
賀岩還是那麼的帥,五官俊朗而深刻,但是眼中卻有著掩蓋不了的疲憊。
“你這幾天沒睡覺嗎?”夏星希問道。
“嗯,”賀岩低聲說道。他出去處理賀淮的事情。賀淮跟算計他,他就把賀淮手裡最後一點權利剝奪乾淨,根本沒什麼時間睡覺,全靠抽煙提神。
而在僅有的淺眠時間,每天晚上合上眼睛,就會夢到夏星希。
夢裡的他並沒有像現實中那樣用刀割傷了自己來強迫使自己找回理智,而是不顧夏星希的掙紮和反抗,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任憑她如何哭泣求饒,自己還是強迫地占有了她一整晚。
每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賀岩就會深深的陷入自我厭惡。
他明白自己的內心有多麼的陰暗,他的占有欲究竟有多強,這是他之前在夏星希麵前極力掩飾的事實。
賀氏集團年會那晚似乎把他理智的外衣撕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了他暴戾失控的一麵。
而他最害怕的就是再次控製不住自己,又傷到了夏星希。
所以這幾天他覺得沒臉見小姑娘,一直躲開夏星希。
夏星希卻不知道賀岩內心的掙紮。她把手上提著的盒子放到了賀岩的辦公桌上,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賀岩,你中午還沒有吃飯的吧?我給你做了飯,你看看喜不喜歡。”
賀岩看著這個用布包包好的保溫盒,眼眶微微發酸。
“好。”賀岩應了一聲,打開了保溫盒,食物的香氣撲麵而來。
夏星希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賀岩的臉色,生怕自己帶來的飯他不喜歡吃。
“我做了香菇炒肉丁、雞蛋西紅柿還有米飯,都是一些家常菜,你喜歡嗎?”夏星希小心翼翼的問道。
賀岩說道:“.......嗯,很好吃,我很喜歡。”
夏星希因為賀岩這一句話就滿足了,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明天繼續給你做飯呀。你想吃什麼?我隻會做家常菜,我下回可以學著做一些彆的,海鮮之類的.......”夏星希絮絮的說著。
她這樣陽光燦爛、無所畏懼的姑娘,麵對喜歡的人的時候,也是忐忑不安的。
賀岩低聲說道:“謝謝你,星希。但是以後不用了。”
夏星希一下子停住了說話。
夏星希感覺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在自己的心口蔓延:“你........你是什麼意思?”夏星希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連忙吸了一口氣,強行穩定住嗓音。
“你是.......”夏星希頓了頓,還是吐出了這句話,“你是不喜歡我嗎?還是覺得我還不夠好,配不上你?”
賀岩說道:“不是。星希,你很好、很優秀,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人。是我配不上你。”
她從小就是千嬌百寵的小公主,應該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東西。
夏星希鼻子有些酸澀,垂著頭,上前要拿走自己帶來的飯盒:“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難道.......難道我還能對你死纏爛打不行?”
夏星希低下了頭,想掩飾住自己通紅的眼眶。但是眼眶中的淚珠卻不聽使喚的,“滴答”一聲,從她的眼中掉到了纖細修長手指上。
“我、我不是.......”賀岩被少女的眼淚嚇到,有些語無倫次,接著就看到夏星希的眼淚落下的地方,她的手指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夏星希的手指很漂亮,手指修長白皙,關節纖巧,指甲泛著自然的粉紅色。這就顯得傷口在夏星希的手指上尤為明顯,是一道新傷,傷口剛剛結痂。
看到夏星希的傷口,賀岩立刻緊張了起來,抓住了夏星希的受傷的手指,連聲問道:“星希,你這裡是怎麼弄得?怎麼受傷了?”
“不關你的事!”夏星希賭氣的一把甩開了賀岩握住她的手。
夏星希轉過了頭,努力想維持冷靜,但是淚珠卻不聽使喚的往下掉:“你不喜歡我,那我就走了。”
夏星希胡亂的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賀岩給她的工卡,甩到賀岩的桌子上:“工卡還你,我明天就去辦離職!”說著,頭也不會的離開了賀岩的辦公室。
賀岩呆呆的坐在辦公室裡麵,想起了夏星希的的微笑,她的眼淚,她圓圓的眼睛,她給出的糖果,還有她手上的傷。
賀岩雙手插進自己的頭發中,將臉龐埋進了陰影裡。
或許止步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