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蕭玖正全神貫注給薑老把脈, 沒留神聽周圍的動靜。

“薑老,心跳有點快啊,咱喝口水, 先坐一會兒,等你緩過來了,我們再去餐廳。”

說著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軍綠色的水壺, 裡麵是菊花茶,她種在空間裡的,薑老喜歡這個味道, 又能養身, 她出發前準備的。

薑老接過水壺打開, 沁人的幽香撲鼻而來,他笑著說:“還得是女孩子才心細, 老七,聞到香味沒?”

離開齊山生產大隊後,薑老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原本就是灑脫的性格, 現在又多了些老小孩的意味,竟然拿菊花茶去饞白老七。

蕭玖看得好笑, 手腳利落地放好行李:“七叔,您彆饞薑老的菊花茶, 我給您也帶了茶葉,待會兒泡給您喝。”

“哈哈, 還好小玖說的早,不然,我就要跟薑爺搶了,小玖泡的茶比彆人都香。”

薑老白了他一眼, 自顧自喝了幾口茶:“我記得京城的四合院不小,到時候,小玖去上學,我跟老七可以在院子裡種些菊花,茶樹,養個鸚鵡。”

“您還能教鸚鵡說話,實在閒了,也可以彈琴給它聽嘛。”蕭玖接話。

“你個促狹的,人家是對牛彈琴,合著我是對鳥彈琴。”

“反正隻要您高興,你教它跳舞都行。”蕭玖“噗嗤”笑了出來,白老七也覺得好笑。

“哎呦,我一把老骨頭還教它跳舞,你怎麼想的啊。”

“什麼老骨頭,有我在,您離老骨頭遠著呢。”

蕭玖玩笑著和薑老鬥嘴,白老七樂嗬嗬聽著,不時也插上幾句話,三個人都對未來新生活心生向往,心情都不錯。

“餘樹!餘樹!”

“團長,怎麼辦?餘樹快不行了!”

“去找乘務長,問問火車上有沒有醫生,快!”沉穩的聲音響起,隔壁車廂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蕭玖原本是不打算多管閒事的,這次北上帶著薑老,不想讓他擔心,但她剛剛聽到“團長”兩個字,出事的是軍人?

見她不時注意著隔壁的動靜,薑老說道:“去看看吧,讓老七陪你過去。”

“薑老?”

“去吧,人民子弟兵,能幫就幫一把。”見蕭玖不放心地看著他,他笑道,“我就在車廂裡,哪裡也不去,去吧。”

蕭玖偶爾看見過薑老和七叔過招,知道薑老有自保的能力,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秦硯以為是周原帶著醫生過來了,連忙過來開門。

一打開門,就愣了一下,外麵是一個長相十分精致的女孩,還有一個看著有些滄桑的中年男人。

秦硯愣神的功夫,女孩已經開口說話了:“抱歉,無意間聽到了你們車廂的動靜,我學過一些粗淺的醫術,不知道你們需不需要幫忙?”

“噢,我們的車廂就在隔壁。”

“小九。”秦硯心中掠過這個名字,側身讓蕭玖進去。

白老七掃了眼裡麵的情景,微不可查地點頭示意蕭玖進去,秦硯默默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

蕭玖直接來到無知無覺躺在下鋪的軍人身邊,圍著他的兩名年輕軍人都聽到她會醫術的話了,自覺散開來,給蕭玖騰出了一個位置。

白老七站在蕭玖身後,隔開了蕭玖和軍人的距離,但沒有遮擋軍人的視線。

蕭玖搭上軍人的脈搏,隨即眉頭蹙了起來,這是被人下了暗手了。

“你們有檢查過他的身體嗎?”蕭玖問,“我的意思是,他身上除了明顯的外傷外,還有沒有暗傷?”

“我們仔細檢查過,沒有暗傷。”秦硯回答。

蕭玖拿出豐草人參丸:“這是急救藥丸,保命用的,你們如果信得過,就給他服下,然後仔仔細細檢查有沒有暗傷,或者準確的說是暗器,隻有把它找出來拔掉,再解毒,人才能救得回來,不然,毒性會源源不斷產生並積累。”

蕭玖看秦硯應該是他們的頭頭,就把藥交給了他:“我就在隔壁,如果你們找到了暗器,可以再來找我。”

如果不相信她,那就算了,她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了,說完,就和白老七回隔壁去了。

“團長,怎麼辦?餘樹不行了。”

秦硯沒說話,捏了捏手上的小竹筒,直接來到餘樹身邊,把藥丸塞進他的嘴裡,然後開始扒他的衣服。

其他人見狀,忙上前幫忙,這時候,周原推開車廂的門,哭喪著臉進來:“乘務長都問遍了,沒有醫生,他說前幾年,這群人受了很大的苦,現在輕易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待看到大家在脫餘樹的衣服,以為是餘樹沒了,想讓他換上乾淨的軍裝,體麵地走。

他一下子就破防了,嗷地一嗓子哭了出來:“餘樹,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讓我怎麼跟你爹娘交待啊。”

其中一個軍人手一抖,扯掉了餘樹的襪子,霎時,整個車廂都彌漫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正張著嘴嚎的周原猝不及防下吸了一嘴,臉都綠了。

正當他準備為了兄弟情誼,不顧自己飽受摧殘的味覺繼續哭嚎的時候,被秦硯喝止了:“閉嘴。”

然後,就見他屏住呼吸,從餘樹的腳踝上拔下來一根細針,餘樹襪子裡的腳已經烏黑發紫了,但神奇的是,以秦硯拔下的針為界限,腳踝以上完好無損。

嗯,是他疏忽了,知道戰友們光腳的殺傷力,沒有脫餘樹的襪子,沒想到,被人鑽了空子。

“真的被剛剛的小姑娘說中了啊。”扯下襪子的軍人感慨。

“什麼小姑娘,是小神醫!”另一個軍人說道,“團長,我去找小神醫,告訴她暗器找到了。”

“我去,你看著餘樹。”秦硯拿出手絹把毒針包好,來到隔壁,穩了穩心神,輕敲了幾下車廂門。

來開門的是白老七,他直接把秦硯放了進去,這年頭,穿軍裝的是很容易獲得彆人的信任的。

蕭玖見他進來,放下書:“沒找到暗器?”她剛剛聽到哭嚎聲了,這是不信任她,豐草人參丸也沒給人吃?

“找到了,是這個。”秦硯把手上的手絹打開,露出泛著黑的針,“藥丸也吃下了,還請你再去看看。”

蕭玖沒接,她明麵上隻帶了些常備藥,根本沒法對症解毒,看了也白看,至於銀針拔毒,這個她會,但還沒出師,不敢輕易用。

她又拿出一個小竹筒,裡麵是十小顆豐草修複丸:“這個藥你拿著。”本來想說:你看著給那位軍人吃,覺得不夠專業,改了詞,“一天一次,一次一顆,堅持到京城應該沒有問題。”

秦硯接了藥,其實很想問問麵前的女孩是不是當年回收站裡幫過他的小女孩,但此時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多謝,我叫秦硯,是京城軍總區的軍人,你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

“你可以去京城軍區找一個叫秦硯的人。”蕭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人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不會這麼巧吧,眼前這位器宇軒昂的年輕軍人就是被她吐槽過霸總人設的秦硯?

京城軍總區,這是升職調軍區了?

不過,蕭玖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她總不能說,你母親是不是薛女士?好巧啊,我也救過她的命呢。

秦硯走後,薑老問蕭玖:“怎麼,你認識他?”

蕭玖搖頭,把自己第一次去京城時,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還是真是巧。”薑老說道,然後,他們對上了視線,“都是下毒,該不會,隔壁的軍人也是那兩個敵特乾的吧?”

“不會吧,我之前給薛女士畫過兩個人的畫像,之後又給聶延和韓毅他們畫過,我以為他們早就應該被抓起來了。”

“世事難料,那對男女可能被抓住了,他們背後的組織卻未必被搗毀。”

“也是,薑老,這世道還是不太平啊。”蕭玖感慨。

事關敵特,除非像上次那樣自己親自參與了,不然貿然跟人去說,怕是自己反而要被懷疑。

看以後有沒有機會跟隔壁的軍人們提個醒吧。

秦硯拿著藥回到車廂,周原已經關上了窗戶,車廂裡的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

秦硯拔開小竹筒的塞子,倒出一粒小藥丸給餘樹喂下,跟擔心的戰友們說了餘樹肯定能堅持到京城的事情。

大家知道消息後,明顯情緒都不一樣了,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起來。

於是,就有人開始吐槽餘樹的臭腳下次可以作為武器攻擊敵人,他剛剛如果不是憑著一腔兄弟情誼,肯定不管餘樹,直接跑出去透氣了,大家紛紛應和。

周原苦著臉說:“怎麼辦?我剛剛嚎得那麼大聲,會不會被小神醫聽見以為我不相信他的醫術啊,我要不要去道個歉啊。”

“不要去打擾她。”秦硯說道,“我剛剛過去的時候,她正在看書。”

“小神醫一看就是很有文化的樣子。”扯掉襪子的施明說道。

他們車廂正議論著蕭玖,對她的感官都極好。

蕭玖的車廂裡也隻有他們三個人,也待得挺放鬆的。

薑老休息好後,蕭玖會常常扶著他在外麵的走廊走走,鬆鬆筋骨,這個時候秦硯就會出來跟他們聊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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