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第 167 章 秦嶺山脈(2 / 2)

他們這些老家夥是不會催婚的,但是讚成和認可的態度也要擺出來嘛。

秦硯對蕭玖好,對他們也耐心,身體好,人品好,工作也不錯,生活沒負擔,家裡人又忙自己的,不會乾涉他的工作生活。

這樣的小夥子,他們可滿意著呢。

秦硯也表現得非常積極,放下禮物,就開始挽袖子乾活。

他這純粹屬於無師自通,知道要表現自己的誠意不是靠嘴巴說的,而是看他自己的行動的。

這次大宅的家長們遞上橄欖枝,他當然要穩穩接住啊。

這會兒,表現的機會來了,他當然不能錯過啊。

蕭玖沒有阻止,讓他拿著刨子,自己提著牛羊腿清洗過後,跟他形容了一下怎麼操作。

秦硯就開始了另類刨花,人家木工刨木花,他們刨牛羊肉花。

“你怎麼想的這招?”秦硯邊刨邊笑道,“為了吃,你那腦洞可比破案的時候要大多了。”

蕭玖噗笑:“因為我沒有那麼好的刀工啊,人類為了吃,是可以聯想出無限可能的。”

當然即使有那麼好的刀工,但是直接上刨子多輕鬆啊,省時省力,效率高。

“厲害。”秦硯笑著誇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蕭玖就在旁邊調小料,隨時注意著秦硯這邊,看掉在大盆裡的肉片多了,就拿出來放到盤子裡。

堂屋同樣熱鬨,幾位老人都在串串子,肉的,蔬菜的,豆皮的,什麼都有。

旁邊特意打的火鍋已經坐在了爐子上,隨著裡麵的湯汁沸騰,香味漸漸彌漫開來。

“這味真香。”邱老五吸了一口氣,說道。

他此時正在點燃旁邊小桌子上的小烤架。

“我去開點窗,小玖特意交待了,這邊爐子一起,窗戶一定要打開的。”薑老說道。

“對,可不能馬虎,小玖說的一氧化碳中毒,很危險的。”馮老附和。

“把屏風移過去,擋擋風。”封老叮囑。

“我來我來,這個屏風重。”邱老五趕緊過去幫忙。

“我們來啦,看看這牛羊肉片,薄吧,燙一下就能熟。”蕭玖笑著端著肉片和調味料進來。

“小秦呢,怎麼不過來?鍋開了,可以吃了。”封老看隻有蕭玖一個人進來,連忙問道。

“在後麵呢,他那裡還有幾盤肉片呢。”蕭玖放下手裡的東西,把調的料汁分好。

等秦硯到了,給每個人倒滿了酒,大家一起舉杯賀新年。

接著就是熱熱鬨鬨地吃吃吃,席間,邱老五還去放了幾次煙花。

他們笑容滿麵地舉著酒杯,吃著火鍋,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麵的煙花。

這是他們一起在京城過的第一個年,每個人身上都洋溢著喜悅,幸福與安然。

蕭玖和秦硯對視一眼,玻璃窗上映出兩人微笑的側臉,窗外煙花炸開,定格了這美好的一瞬間。

當然,也不是所有地方,所有人都是這麼團聚熱鬨的。

秦嶺山脈的某處,裴風歌馱著小風拉著衛幼寧,衛幼寧又拉著衛守安正艱難得往一處峭壁上攀爬。

造成他們這麼狼狽現狀的原因,要從大半個月前,他們來到裴風歌師門說起。

衛幼寧那邊的祭祖非常順利,她家裡本來就隻有他們一脈,身無長物,也沒有什麼奪產風波或是什麼的。

而且,這個時候,大家祭祖什麼的,都是私下偷偷乾的,明麵上都是不信封建迷信這套的。

他們一行人到了衛幼寧老家後,直接找到了族長,送了幾包煙和一些點心,就把祭祖的事情定了下來。

順利祭完祖後,他們就登上了去秦嶺的火車。

到了這裡一切都很正常。

事情的異常是發生在他們到了裴風歌師門之後。

裴風歌的師門在那次戰役後,算是沒落了,等到裴風歌離開後,這邊就隻剩一棟空殼建築了。

不過,裴風歌平時雖然不羈慣了,但是對師門還是很有感情的。

他離開前,依照師傅講過的方法,開啟了陣法護門。

依他師傅的說法,隻要開了這個陣法,除了本門知道入內方法的弟子,其他人是不可能會進得來的。

所以,裴風歌和衛幼寧他們一點也沒有防備的跨進了師門。

結果,裡麵竟然有人!

裴風歌倒也冷靜,知道陣法一說本來就是比較縹緲,這陣法傳下來又有些年頭了,失效了也正常。

他也沒想著把人趕出去,這臨近年關,有家有口的都惦記著回家。

這些人待在這深山老林裡,估計也是沒有辦法。

不過,衛幼寧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防備。

他的手就下意識摸向了腰側,那邊有蕭玖給他的護身的手·槍。

正是他的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救了他們的命,讓他在意外發生的時候,能及時拔槍應對。

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就衝他們動手。

對方算是人多勢眾,不過,手裡沒有槍,他們這邊暫時隻有裴風歌可以抵抗。

他們雖然不敵,但他手裡有槍,震懾住了對方,護住他們一行人離開師門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也不知道那些人發什麼瘋,從那天開始就一直追著他們不放。

關鍵對方也不說話,不溝通,就一直追著他們。

看得出來,對方是準備下殺手的。

要不是裴風歌手裡有槍,加上衛守安的反追蹤技術純熟,他們現在估計早就被那些人解決掉了,

“他們到底是誰啊?”衛幼寧氣喘籲籲地問道,“怎麼一直追著我們?”

“我也不知道,幼寧,堅持一下,翻過這座山,就能到縣城,到時候,咱們立刻去火車站,不管怎麼樣先回京城再說。”裴風歌注意著腳下,安撫地說道。

“小姨夫,那些人不會是你師門的仇人吧?”

衛守安雖然是被衛幼寧牽著的,但他的身形極為靈活,爬山越嶺一定點負擔都沒有,

合理懷疑衛幼寧牽著他就是怕他太跳脫,直接在這大山裡失去行蹤了。

裴風歌聽衛守安說起這個,還真認真想了想,然後,他肯定地搖頭:“沒有,我師門中人基本都沉浸在修行中,很少和外界的人交流。”

他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換了個方向攀爬,然後,繼續說道:“我們都不怎麼下山,不可能有這樣的仇敵的。”

關鍵是,他們身有依仗,如果真的跟人結了仇,一般也不會讓這個仇過夜,直接就跟人家單挑去了。

當然了,對方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幾個人,但他們這邊一般都是帶著小動物夥伴的,基本上每次都能把人打服。

不服,那就繼續打,總能讓人服氣的。

衛幼寧:······這能不服嗎?

但是,裴風歌也說了,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基本都是師兄師姐他們年少意氣的時候。

當然,對方也是差不多同樣的年紀。

不打不相識,後來還有不少人跟著他們一起上戰場呢。

“所以,那些人不會是什麼仇敵的。”裴風歌確定道,“我的仇敵隻有R本人。”

“那些人看著五大三粗的可一點也不像是R本人。”衛守安說道。

衛幼寧:······你們能不能專心爬山啊?

這兒這麼陡峭,你們如履平地也就算了,乾嘛還你一句我一句聊天啊?

嚴肅一點好嗎?

我們在逃命啊!

然而,衛幼寧問了第一個問題後,就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她本來身體就不怎麼好,現在如常人般坐臥行走還行。

要爬這麼高的山壁,說實話,對衛幼寧來說負擔還是蠻大的。

“到了。”裴風歌爬上山頂,雙手使力,把衛幼寧拉了起來。

衛守安則一隻手往山壁上一拍,借著力,整個人輕盈地落到了山頂,另一隻手還穩穩地在衛幼寧的手裡。

“冷不冷?”裴風歌準備脫下外套給衛幼寧披上,他有點擔心衛幼寧的身體。

“不冷,一直在動,沒有冷的感覺。”

衛幼寧連忙阻止了裴風歌的動作,這裡山風寒涼,她穿得多,確實不覺得冷。

但是裴風歌脫了外套就不一樣了,山風一吹,可不是好玩的。

“小姨夫,這裡這麼黑,你是怎麼分辨方向的啊?”

裴風歌聞言笑道:“我雖然很久沒有回來了,但是,從前,我是一直在這一帶活動的,彆說黑夜了,就是閉著眼睛,我也認出這裡的路。”

“那咱們連夜趕路去縣城嗎?”

“是,隻要到了縣城,那些人才不敢追上來,不然,咱們還在山上,真的被追上了,後果難料。”

他輕聲說道:“我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衛幼寧:······那還不趕緊下山,在這兒聊什麼天啊!

“我們趕緊下山。”衛幼寧喘勻了氣後,說道。

“走!”

三人一猴好不容易到了縣城,買了火車票,上了火車,這才安心。

也是他們運氣好,人少,他們能當天買票,當天離開。

換了之前,不提前三天買票,根本不可能上火車。

“抱歉啊,大過年的,讓你們跟我一起擔驚受怕,還得逃亡。”裴風歌說道。

他自從得了自由,又跟衛幼寧在一起後,改變了很多。

換做從前,這樣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

“沒事,隻要大家都平安就好。”衛幼寧笑著說道。

她對逃亡,避人耳目什麼的,都太熟悉了。

曾經如驚弓之鳥一般到處躲藏的日子她也過過。

雖然這幾天很辛苦,但她身邊有裴風歌護著,衛守安也在,現在又坐上了回京城的火車,她的心就安定了下來。

“就是對怡盈挺抱歉的,都沒能趕回去參加她的婚禮。”衛幼寧接過裴風歌遞過來的熱水,喝了一口後,說道。

“沒事,咱們也是不得已,到時候補一份貴重的禮物,表示一下心意就好。”

裴風歌給對麵床鋪一點心事也沒有,已經睡著的衛守安把被子蓋好。

又繼續說道:“孟卓遠和陸怡盈都不是計較的性子,他們會理解的。”

“你也睡一會兒,我守著你們。”裴風歌說道。

“好,你待會把我喊醒,我們輪流守夜。”衛幼寧沒有推辭,她確實是累了。

但是,讓裴風歌一個人守整夜,她也心疼。

“知道了,放心休息吧。”

“好。”

裴風歌等衛幼寧睡著後,才回到自己的臥鋪閉目養神。

順便,他一直在回想,自己師門有什麼是值得人覬覦的。

之前一直在逃亡,沒有時間複盤,現在想起來,自己師門就一破房子,還是年久失修的,又在深山老林裡,根本不具備被人惦記的理由。

他的腦海裡開始回憶他們進院子後發生的事情。

想到被翻得不成樣子的前院,裴風歌想,對方應該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呢?

他實在想不到他的師門除了禦獸的法訣外,還有什麼值得彆人覬覦的。

關鍵是,就算對方得到禦獸的法訣也沒有用啊。

他們這一門,有兩個必備條件。

首先是,入門的弟子必須要有天賦血脈,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入門的。

其次就是師傅領進門了。

他們這一門的法訣,說白了,就是抽象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要開竅,最關鍵的一個途徑,就是師傅的引導。

不然就算是根骨合適,也是沒有用的。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那些人到底是在找什麼。

這件事情隻有等回到了京城,問一下秦硯了,看他知不知道他們這一脈有沒有什麼寶物傳下來的。

這邊一行人總算是死裡逃生,上了回京城的火車。

那邊,在西南邊境的孟卓遠和陸怡盈倒是一切順利,等過了初五,他們就準備回京城了。

再說回京城大宅裡。

蕭玖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接下來就是守夜了。

秦硯幫著邱老五把火鍋和烤架清理乾淨,就陪著封老他們開始下棋講古。

彆看這幾個老頭現在整天一副俗世之事與我何乾的樣子。

年輕的時候,他們都是經曆過幾次不為人知的奇遇的。

此時就聽封老說道:“那個時候,我們收到消息說是一小隊的R本人要經過秦嶺山脈。”

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帶著人直奔秦嶺山脈。

這一小波R本人走到哪裡就霍霍到哪裡,對他們,封老可沒準備留什麼活口的。

而且,秦嶺山脈腳下可還有不少村莊,裡麵的百姓可經不起他們的掃蕩。

“我們騎著馬,抄山道,連夜趕路,就怕來不及啊。”封老感慨。

然而,他們還是晚了一步,那一小隊R本人,還是在他們之前找到了山腳的一個村落。

“就差那麼一步啊,我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R本人舉刀砍向那邊的村民。”

封老把手裡的棋子放回棋盒,忽然就沒有了下棋的興致。

正當他們絕望又憤怒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了一束金光,直接穿透了那個舉刀的R本人。”

說到這裡,封老又拿起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

“我在後麵看的真真的。”封老強調,“就是幾束金光,但凡舉刀的,都被穿透了身體,R本人直接就倒下了。”

其他的R本人見狀,就往村外跑,剛好被封老帶人包了餃子。

不知道是不是金光的關係,那一次,封老解決R本人特彆順溜。

之後,他們因為好奇和當地的村民打聽了幾句。

村民都搖頭說不知道,但有村民下意識往山上的某處看了一眼。

“我們上山查看過,那村民眼神的方向深處有一處類似道觀的存在。”

封老看了眼棋盤,又下了一子,接著說道:“可惜,裡麵早就敗落了,人去樓空。”

“那你們就沒在裡麵找找有什麼寶貝嗎?”蕭玖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菊花茶,然後,好奇地問道。

封老搖頭失笑:“我們隻是好奇,可不是覬覦人家的寶貝,怎麼可能去探究?”

“後來,我還偶爾聽到過秦嶺山脈那邊有仙人庇佑的傳聞。”

“那後來有沒有人再見過那種金光啊?”蕭玖又問。

她對這樣的事情總是會多關注幾分,總覺得,那邊肯定有什麼護持著村民的寶貝。

封老搖頭:“沒再聽說了。”

“想來就算是什麼寶貝,也是有使用次數,或者是觸發條件的。”薑老喝了口茶後,笑著說道。

蕭玖見秦硯隻是聽著,不說話,有些好奇他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用眼神詢問他。

秦硯衝她微微眨了眨眼睛,蕭玖眼神晶亮,他知道!

等到了午夜十一點,一家人就去院子裡燃放鞭炮和煙花。

邱老五特意買了些能拿在手裡的煙花給蕭玖玩。

蕭玖:······這麼早就有仙女棒了!棒呆!

她也不急著知道秦嶺山脈金光的事情了,拿著手裡的仙女棒玩得不亦樂乎。

秦硯一直護在她的身後,避免她玩高興了,不小心被鞭炮或者煙火傷到。

幾位長輩樂嗬嗬站在堂屋門前看著院子裡的一對璧人。

一家人團聚的第一個年頭,他們都過的舒心幸福。

“嘭!”

家裡最大的煙花升空,所有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去。

煙花在空中爆開,絢爛的顏色點亮了夜空,也點亮了大家心中名為“幸福安寧”的那盞燈。

“嘭!”

越來越多的煙花升空,縱使大宅庭院深深,也偶有幾聲激動的孩童尖叫笑鬨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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