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第 189 章 找到(2 / 2)

蕭玖點頭,若有所思,然後,她的腦洞又開了一下,說道:“你說,孟卓遠他們一直在奇怪的循環中,會不會也是因為這種奇怪的能量波動?”

“也有可能。”秦硯點頭,肯定了蕭玖的話。

“我聽五叔的意思,他們兩個人隻是陷入循環,那熱心人也沒有傷人的意思。”

蕭玖對此很不理解:“萬事萬物總有個因果,這樣的循環有什麼意義嗎?”

秦硯搖頭,他們得到的消息太少,他也無法從中分析出什麼來。

“等我們找到了他們,總能知道原因的。”

“那倒是。”蕭玖點頭,“咦,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湖泊?”

秦硯順著蕭玖指點的方向往外看去。

可能是角度的關係,或者湖泊隻是一閃而過,秦硯看過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當成一回事,繼續往藏區的深處開去。

“等救了孟卓遠他們,我們去探探這個神秘的村落吧。”蕭玖提議,“總要確定,他們的秘密對世人無害才能真的放心。”

“好。”秦硯乾脆答應。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隨著事態的發展,不用他們主動去探索,這個村落神秘的麵紗就會慢慢被揭開。

此時,背著行李跟著熱心人的孟卓遠和陸怡盈對來救援的人可謂是望眼欲穿。

他們也試過乾脆把行李放在熱心人的家裡算了,反正,往外走一圈,他們還是會回去的。

隻要把值錢的東西帶上就行了。

但是,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他們試過,真的。

上次,他們就沒有背行李,卻感覺得自己的肩膀無形中被什麼重物壓著。

而且,這重物的重量明顯比他們之前背著的行李要重很多。

這就很紮心了,也很磨他們的心態了。

要麼,他們每天傻乎乎背著行李走很長的路,無限重複。

要麼,他們背上是沒有東西,但是,身上無形的重量,卻能把他們壓趴。

這選擇誰都會做啊,於是,每天,他們就背著行李苦哈哈的“馬拉鬆”。

後來,他們就想著,第二天一早,他們重複之前的路,這樣,路上的行人看到,覺得奇怪,總能引起人的注意的吧。

哦,他們這個倒不是為了逃跑什麼的,就純粹是放棄抵抗後,想著給來救他們的人多點線索。

不過,他們顯然還是做了無用功的,哪怕遇上眼熟的人,對方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蕭玖和秦硯來到藏區的車站,找了無人的角落,收了汽車。

然後,他們就按著邱老五陳述的路線往藏區深處走去。

他們的衣著一看就是外來人,很快有懂得華國語的當地人過來跟他們攀談。

蕭玖仔細聽了幾遍,才從他把蹩腳的華國語中,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說,你家是開客棧的,希望我們過去住?”

“是,是。”當地人連連點頭,露出最為和善的笑容,還伸出手做了請的手勢。

這麼巧?

他們一進藏區,就有當地開客棧的人過來攬客。

那怎麼孟卓遠他們過來的時候沒有呢?

反而是被個熱心人帶去了溝裡。

蕭玖也不怕打草驚蛇,她直接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跟我們一樣的華國人,一男一女,年齡也相仿。”

“你有沒有見過?”

聽蕭玖這麼說,當地人臉上好客的笑容收了收,直接搖頭說:“沒見過,沒見過。”

“你們找人也要住宿的,真的不去我家嗎?”當地人又說道,為自己的生意做最後的努力。

“不用了,謝謝。”蕭玖拒絕。

孟卓遠他們才被當地人帶到了溝裡,他們就算是再自信,也沒有把自己處於詭異場景中的愛好。

救人要救,自己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這點,她和秦硯一直是堅定執行的。

當地人見生意做不成,也不糾纏,又去尋找彆的商機去了。

他離開後,蕭玖和秦硯就準備去找附近唯一的招待所看看,這是孟卓遠的求救電話裡,唯一確定的地點。

如果他們不蠢,肯定會算著時間再次到招待所裡去的。

孟卓遠他們倒是不蠢,又一輪新的循環開始的時候,他們就準備往招待所走。

但是,意外發生了!

從前,新的循環開始的時候,他們雖然到了傍晚的時候,會被熱心人找到,並引路。

但是,白天的時候,隻要他們不像上次那樣想方設法打電話求救,他們的行為是不會被乾涉的。

但是,這次,他們在前往招待所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們麵前像是有一層透明的薄膜阻擋著。

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往招待所的方向走。

孟卓遠,陸怡盈:!

這回,他倆是真的有點繃不住了。

眼看著黎明就在前方了,他們進了招待所,可能就有被解救的希望了。

結果,他們過不去!

兩人都非常沮喪,但是,他們也不敢再輕易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們所處的這個循環,越來越詭異危險了。

他們直覺,如果不識相,再違逆循環的話,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抹殺。

在招待所附近等待的秦硯仿佛感應到了什麼,拉著蕭玖往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秦硯做事向來有條理,蕭玖沒有任何猶豫,順著秦硯的力道,也快步走了起來。

“卓遠!”陸怡盈低聲使勁拉扯孟卓遠,激動地指著一處地方。

他們雖然穿不過去“薄膜”,但是,他們的視線卻是沒有阻礙的。

薄膜對麵的秦硯和蕭玖一下子就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孟卓遠下意識想喊人,想到什麼,他立刻自己捂住嘴。

同時,他也示意陸怡盈不要出聲。

陸怡盈連連點頭,同樣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孟卓遠想了想,決定為自由再努把力,他讓陸怡盈擋在他的前麵,從行囊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

一咬牙,他把裡麵的藥丸倒了出來另外收好,然後把小玻璃瓶扔到了角落裡。

“這是什麼藥?”陸怡盈聞著藥香,眼神晶亮地問道。

這藥,聞著就跟當初她吃的人參丸差不多。

這是豐草人參丸,是他們出發前,蕭玖連著手·槍一起給他的。

這麼一想,蕭玖這個妹妹做的比他這個哥哥要合格得多。

陸怡盈這個問題,如果在他們結婚前,或者沒有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前問的話,孟卓遠不會猶豫就會說這是蕭玖給的了。

回春丸藥效逆天,他當然會瞞著,但是連人參丸都瞞著,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且,當初,蕭玖自己也曾經送了一枚給陸怡盈。

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以後,他現在又隱隱覺得陸怡盈似乎是在和他較什麼勁後,他下意識瞞下了人參丸出自蕭玖之手。

他說道:“這是我們出門前,馮老給我的藥丸,讓我應急用的。”

陸怡盈有些不信,這藥香,她不會忘記,當初要不是有蕭玖給她的藥丸,她可能就不在人世了。

也是因為那件事情,她才明白,計劃趕不上變化,心裡有什麼願望,有能力,就要馬上去實現。

她心裡很感激孟卓遠放下一切陪自己遠行,也感謝他這一路上的照顧。

這一路,她心態已經好了很多。

可是,她漸漸發現,孟卓遠好像有很多事情瞞著她。

就比如眼前散發著熟悉藥味的人參丸,跟蕭玖給她的一模一樣。

他卻說,這是馮老給的。

當然,也有可能,這藥丸本來就是馮老配好後,分給他們兄妹的。

但是,她回憶了一下當初蕭玖給藥的情景,可以確定,這藥應該是蕭玖自己做的。

孟卓遠為什麼瞞著她這個?

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世上,藥效好的藥丸又不是沒有了。

更遑論,西南還有手段莫測的蠱師。

她本來想直接問孟卓遠為什麼要騙她的,想到他們現在正在經曆的事情,她把心思都壓了下來。

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脫困。

然後,他們夫妻必須要好好談一談,不能再這麼粉飾太平的僵持著了。

陸怡盈心裡明白,孟卓遠對自己很好,也愛著自己,這次,他們夫妻忽然僵持,問題也是出在她的身上。

這次旅行,孟卓遠幾乎包攬了所有的事情,對她也是非常照顧。

這一路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忽然覺得這樣的孟卓遠沒有男子漢的氣概。

尤其是其中有幾次,他們遇上了壞人,孟卓遠護著她逃走,兩個人都非常狼狽。

她竟然生出了一種濾鏡破碎的感覺。

從小,她的身邊圍繞的人幾乎都是武力值出眾的同齡人。

她自己身手也很不錯。

當濃烈衝動而又朦朧美好的濾鏡去掉後,她發現,孟卓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優秀。

她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她沒有來京城,而是生活在西南,會不會比現在幸福。

包括這次,他們兩人陷入這場詭異的循環中,她也把責任都加在了孟卓遠的身上,認為是他逞強。

明明兩個人都很累了,都有回京城的意思了,為什麼不主動提出來?

直到現在,她察覺到孟卓遠對她有隱瞞,陸怡盈才幡然醒悟。

她好像要把那個深愛自己的丈夫弄丟了。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動不動不說話,不回應,敷衍孟卓遠的行為有多傷害人。

歸根究底,她上次被刺殺問題不在孟卓遠身上,而是鐘晴對她不懷好意。

她的父親已經不在了,都說“人走茶涼”。

她就算生活在西南,嫁在西南又能怎麼樣呢?

她的那些世伯世叔,真的會護著她嗎?

這一刻,她忽然就從過年那會兒西南那些伯母嬸娘的話中清醒了過來。

事實上,她現在的日子已經堪稱舒心至極。

丈夫愛重,一切以自己為主。

夫家無論是長輩還是小姑子,都不插手他們的生活。

她任性地提出看華國山水,夫家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什麼。

蕭玖還給他們準備了槍。

她還要苛求什麼呢?

難道她真的要把深愛自己的丈夫遠遠推開嗎?

陸怡盈看著孟卓遠,這個時候的她很想跟孟卓遠說聲抱歉,說聲: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可是,他們還沒有脫險,要儘量少在循環裡泄露信息。

她想,等到他們脫險,她就提出立刻回京城,然後和孟卓遠生個孩子,好好的過安穩的日子。

扔了小玻璃瓶的孟卓遠不知道陸怡盈複雜的心理。

他不知道這個忽然出現的薄膜會不會因為他們的離開而消失,但是,他們一直在這裡的話,薄膜肯定是不會消失的。

他拉住陸怡盈的手,快速離開了這裡。

傍晚將至,熱心人就要來找他們了。

希望蕭玖跟秦硯能看到那個小玻璃瓶,然後等在那裡,順利看到他們。

秦硯拉著蕭玖走了一段路後,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候,蕭玖才開口問道:“怎麼了?是發現了什麼嗎?”

“我好像感受到了結界的波動。”秦硯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蕭玖現在對界,結界什麼的,敏感得不得了,聞言立刻問他,結界大概在哪裡?

秦硯搖頭:“已經消失了。”

“那我們在附近走走,找找看。”蕭玖說完,就拉著秦硯在附近徘徊了起來。

忽然,她的眼尾好像被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她不甚在意的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她拉了拉秦硯的袖子,示意他往一個角落看去。

是小玻璃瓶。

這些小玻璃瓶都是秦硯親自找人定做的,規格大小,包括軟木塞的形狀都是他親自定的。

他們沒有上前去撿,確定這小玻璃瓶很可能是孟卓遠留下的線索後,他們就不往彆的地方走了。

相信孟卓遠不會隨意把傳遞消息的東西扔在這裡。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見孟卓遠和陸怡盈背著沉重的行囊,跟著一個滿麵笑容,一臉憨厚的中年人往他們走來。

這回,他們都看到了雙方。

蕭玖這邊還好,他們本來做好了可能會長時間找人的準備。

這下子這麼順利的找到了人,他們雖然覺得欣喜,倒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但是,孟卓遠和陸怡盈就不同了,他們被困在循環裡,一直戰戰兢兢,生怕哪天醒來又有什麼奇詭的事情等著他們。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幾乎一直出於神經緊繃狀態。

有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期待循環繼續好呢,還是多少有點變化,他們能看出點什麼破綻。

前者是穩,生命安全至少是不受威脅的,但是,也讓人看不到希望。

如果一直一直就在這樣的循環裡,絕望也會從心底深處升上來。

後者有可能出現轉機,但更多的也可能是危機。

蕭玖和秦硯的出現像一道曙光,直接就照亮了他們兩個人的心房。

他們熱淚盈眶,他們滿含期望,他們簡直要喜極而泣!

這可不是剛才如海市蜃樓般的可望不可及,而是切切實實的對上了眼神的!

理智如孟卓遠都想要高歌一曲,以泄這些天心頭積淤的憤懣了。

陸怡盈早就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自由,正在不遠的前方,向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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