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這樣,坐她的車又不是過山車,至於嗎?!!
三人去的商場離家較遠,剛開不久,是一座大型娛樂.城。
和杜佳約在這主要是為了安置孩子,買完兒童衣服,把孩子交給商場專業工作人員讓對方帶著玩,然後大人們可以繼續放肆血拚,簡直不要太完美。
年前逛商場的人多,今天又是周末,特彆熱鬨。
杜佳帶著林壯壯在麥當勞等他們,兩方彙合,給三個孩子一人買了一個冰淇淋,正式開始購物。
好糊弄的綃綃果然老實了。
沒辦法,她的存貨昨天被全部繳獲。不出所料,長生這個小禿驢果然偷摸向外公告她黑狀。
本以為上交包裡的零食就算結束,沒想到外公回家後聯合外婆、王姨來了一次全家範圍的大搜查,兄妹三人遍布整間屋子的存貨被儘數罰沒。
二五仔顧名琛為了逃避責罰,主動站出來做汙點證人,最後因為涉及金額較大,情形極為惡劣,綃綃受到了禁吃任何形式的零食一個月的嚴重懲罰。
所以現在誰給她冰淇淋,誰就是親媽媽。
她珍惜地舔著冰淇淋,牢牢跟在兩位老板身後,讓試衣服就試,讓換鞋就換,像一個積極認真的打工人。
為了菠蘿派的報酬,她還出賣兄弟,幫忙按著不配合的林壯壯,逼迫對方也試。
長生就更不用說了,和綃綃沒有靈魂,宛如死屍的配合不同,出於禮貌,他會貼心的給予盧月晴和杜佳反饋。
他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助漲了迷失在購物中的女人的氣焰。
從早上九點半到中午12點多,要不是林壯壯犯熊哀嚎著要吃飯,這兩人根本不會停下自己征戰的步伐。
為了安撫孩子們,兩個大人征詢意見,找了家火鍋店。
杜佳和盧月晴對飲食都很克製,孩子們埋頭吃肉,她倆隻隨便挑些菜吃。
杜佳喝口茶水,吐出一口氣:“這陣子太累了,好久沒逛這麼爽。”
她原來在市電視台做電視編導,現在在一家大型視頻網站工作。
盧月晴抬頭看她,點點頭:“年底肯定很忙,現在怎麼樣?”
杜佳歎氣,揉揉額頭:“也沒好到哪去,最近網站被一家大公司收購,正在進行小範圍整改。有一檔老節目,因為收視率逐年走低,上麵提出整改,天天開會,忙得我焦頭爛額。”
盧月晴畢業就沒工作過,兩輩子都是鹹魚,很羨慕杜佳這種強大有能力的獨立女性,對她工作上的事很感興趣,好奇地問:“星果視頻我還挺喜歡看的,是哪個節目啊?”
杜佳:“《當你再次醒來》。”
“哦,我知道。”盧月晴點點頭:“我原來還挺喜歡看的。”
《當你再次醒來》是一檔掛著奇幻皮的生活類角色互換節目。
每季邀請10歲以上,父母眼中所謂的“問題兒童”和貧困山區的孩子進行人生互換。
開場介紹孩子們如何造作,然後一覺醒來,兩人身份互換,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
節目的初衷是好的,叛逆的孩子們見識不同的人生,對比反思,貧困山區通過節目走入大眾視線,能夠收到捐款資助。
但漸漸地節目內核就變了,為了噱頭,導演和工作人員讓孩子們作假,還給村裡人出錢,讓他們扮演壞人。
探討家庭關係的節目變成了角色扮演,後來被曝光,遭到網友們抵製,收視率直線下降。
杜佳接手的就是這個爛攤子。
想到這,她頭更疼,忍不住喝杯紅酒:“如果我能打個翻身仗,位置就穩了,如果不能,就得接著熬,等著什麼時候瞎貓碰上死耗子,再接手一個新節目。”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虧欠兒子,可她太忙了,林壯壯的爸爸不是個好東西,被她捉奸在床後見複合無望,乾脆破罐子破摔。
他是過錯方,為了少分給杜佳財產,賴掉賠償,拿林壯壯威脅她,不讓她見孩子。
要不是外公、外婆好心幫忙,她可能還陷在漫長的離婚官司中,不得解脫。
她想讓兒子享受最好的,父母之間的破碎已經不可避免,她想儘自己的全力補償孩子,所以特彆拚。
杜佳是個堅強的人,卻也並非無堅不摧,說了幾句心裡難受,礙於孩子在身邊隻能拚命眨眼,不讓自己哭出來。
對麵的盧月晴看著心酸,也眨眼,忍住想陪著哭的衝動。
綃綃正大口吃肉吃的暢快,忍不住咬著筷子歪頭看她倆。
林壯壯也仰起臉,撓撓頭:“我媽和盧阿姨怎麼了?”
長生喝口茶:“醫書上說,肝火上炎會導致目赤腫痛、羞明多淚。而情誌不遂,易致肝火旺盛。”
“……”綃綃:“說人話。”
長生:“終於發現今天花錢太多,心裡難受,上火急哭了。”
杜佳:“……”
盧月晴:“……”
嗬!
富婆絕不認輸,兩人一抹臉,化難過為動力,把吃飽喝足的熊孩子交給四樓遊戲區的工作人員,手牽手,瘋狂血拚一下午。
回去的時候,那一堆袋子險些裝不下。
鑒定結果應該在第二天上午出來。
不知什麼原因,陸擎沒有打來電話,下午,外公和安貧道長正探討佛法的時候,外麵傳來了門鈴聲。
王姨出去打開門,陸擎道謝走進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
他朝外公和安貧道長問好,問道:“長生在嗎?”
夫妻兩人依偎在一起,主要是男方攙扶著女方,兩人麵容有些憔悴,也禮貌朝安貧道張和外公問好。
外公點點頭,看向王姨:“小王,麻煩你把長生叫下來吧。”
那一男一女隨王姨的動作,看向樓梯口,長生走出來的刹那,女人像是愣住,身體顫著看他走近。
綃綃跟在長生後麵出來,她看到那位阿姨嘴唇抖動,臉上的肌肉都被微微帶動,看得出來她竭力想要做出一個完美的表情,但過於激動,無法控製好動作。
她長的很好看,是那種清純雅致的長相,這樣怪異的表情也沒有讓那張臉完全失色。
長生沒有害怕,走上前一步,握住女人伸過來的手。
“嗚……”女人終於哭了出來,怕嚇到孩子,緊緊咬著唇不敢大哭出聲,她用力抱住長生,好像那是一個隨時會消失的美夢。
長生愣了好久,抬起手也回抱過去。
沒有人出聲打破這一時刻,站在陸擎身旁的男人忍不住落淚,走過來抱住兩人。
又過了好久,男人哄勸女人鬆開手,女人平靜下來坐到沙發上,隻不過一隻手緊緊牽著長生。
幾人坐下,男人擦擦眼淚,歉意笑道:“抱歉,失態了。”
他從身邊的檔案袋裡拿出一疊A4紙,雙手遞到安貧師父麵前:“您就是安貧大師吧,您好。這是前天的鑒定報告,今天上午一出來,陸擎就把事情和我們說了,長生就是我和陸瑜的孩子。”
這一點看剛才二人的表現就能猜到,安貧師父簡單翻了一下,看過結果,露出一個安慰的笑。
男人感激看向他,和妻子對視一眼,一同站起身深深鞠躬:“謝謝您,我不知該說什麼,真的謝謝您。”
安貧把他扶起來:“不必,這是施主二人和長生的緣分。”
夫妻二人又向外公、外婆還有綃綃道謝。
幾人簡單說了幾句,畢竟是封家家事,不好一直在盧家多聊,再三感謝後,夫妻倆帶著長生和安貧先行離開。
幾天後,夫妻倆又領著長生,帶著禮物上門道謝。
綃綃觀察長生,他還是一貫的平靜溫和,對於身邊母親過於頻繁的噓寒問暖,表現十分良好,沒有絲毫不耐。
辭彆封家人,第二天又到了綃綃去射箭館的日子。
她已經是館內的新晉小天才神槍手,在大一些的孩子還有教練那裡都很有名,連帶著她身邊的兩個廢物小弟也很出名。
訓練中途休息,小天才和她混吃等死的小弟們照舊坐在休息室閒聊。
綃綃想要打聽長生的情況,她們發微信時他表現的很正常,但她覺得從封睿平日的描述,和那天看到的情形來講,長生應該沒說實話。
不用她提,嘴上沒有栓的封睿立馬叭叭起來。
他才知道那段往事,迫不及待和兩個小夥伴分享,聽的林壯壯一愣一愣地,看向綃綃:“長生不就是逛街那天,你帶來的哥哥嗎?”
綃綃點點頭,封睿反應了一會兒,問:“你早知道了?”
綃綃又點點頭,招來兩個小弟看叛徒的眼神。
我們把你當姐妹,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都不告訴我們!
“……”綃綃還是珍惜這段“姐妹”情的,攤開手解釋:“不是沒確定嘛,我要是提前說,萬一長生哥哥和你家沒關係,那多尷尬呀。”
倒也是。
沒頭腦二兄弟熊是熊,也好哄的很,大度地翻過這篇,
林壯壯探過身,拍拍兄弟的肩:“你和你哥相處怎麼樣?來了一個分擔的人,你的日子好過很多吧。”
封睿皺起臉,苦惱地撓撓頭:“好像也沒有,就……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