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開會(2 / 2)

劉青鬆道:“三娃一晚上沒見你,不願意睡覺。”

他說完,瞟了餘桃一眼。

皎潔的月光打在餘桃臉上,纖長的睫毛投影在眼簾下,如同蝴蝶的翅膀。

劉青鬆乾咳一聲問道:“你們這弄得怎麼那麼晚,部隊的熄燈號都吹了。”

“說不定以後每周五都得這麼晚。”餘桃道,“我們孫主任可是下定決心了,要好好的把家屬院理的軍屬們,改造成為合格的軍嫂。”

劉青鬆笑道:“那你不用改造了,你在我這已經合格了。”

餘桃被逗笑,忍不住推了劉青鬆一下。

劉青鬆拉住餘桃的手,他的手粗糙乾燥,摩擦著餘桃的手背,餘桃都覺得有些刺疼。

這不是誇張,劉青鬆的手真的有那麼粗糙,他經常握槍,又一直帶隊訓練,受傷更是常有的事情,時不時的餘桃都能從他手上看見哪個地方又少了一塊皮,露出裡麵鮮紅的肉色。

劉青鬆對這種小傷已經習慣了,每次都不在意,他手上的痛覺神經仿佛都已經消失了。

被劉青鬆拉著,餘桃沒有掙脫。

倆人踏著月光,靜悄悄地回到家,先拐去西屋看看大妞和二娃,這兩個孩子睡得正熟。

餘桃衝著站在門口的劉青鬆擺擺手,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西屋。

“怎麼樣?”劉青鬆問。

餘桃道:“睡得正香呢,我進去沒有一點反應。”

倆人對視一笑,餘桃想到明天還要請劉青鬆的戰友吃飯,問道,“菜買回來了嗎?明天確定來幾個人啊。”

“買回來了,還是那幾個人。”

“我們家裡的桌子還不夠呢,你看看能到哪去弄張桌子回來,拚一下。”

劉青鬆道:“我去老鄭家借,他家的桌子大,搬過來正好。”

“嗯。”餘桃點點頭,想想明天又歎息一聲,“這還沒做菜呢,我都已經感覺累了。”

劉青鬆笑道:“明天我給他們安排完任務就回來,不在營地盯著了。你需要備什麼菜告訴我,明天我給你洗好弄好可以不?”

餘桃看他一眼:“當然可以。”

說完她又擔心的問道:“你可以早退嗎?”

“那不叫早退。”劉青鬆道,“每天在營地盯著那幫小子訓練,我是怕我走了之後,他們就懈怠了。”

餘桃聽了沒有說話,她知道,在工作這方麵,劉青鬆對得起他身上的那身衣裳。

第二天下午三四點,餘桃跟孫秀娥請好假,就回來準備晚飯了。

從婦委出來,餘桃打算先拐到菜地,去拔些蔥苗回家。

沒想到,她剛走到岔口,就聽見她的名字從路沿子下邊傳來。

餘桃皺皺眉,停下腳步往路沿子下麵看,李招娣正跟一個眼生的婦女,坐在草地上說她。

“李嫂子,你說餘桃有啥了不起的啊,都是從鄉下來的,憑什麼孫校長讓她進婦委。”

“這你不知道吧。”李招娣小聲道,“俺聽說,劉團長在小兵的時候,就跟在邱師長手下了。”

說完李招娣瞄瞄兩旁,道:“俺還聽說,邱師長打zhang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身體一直不好,他早晚會退下來,劉青鬆就等著接他的班呢。”

“乖乖嘞。”眼生的婦女捂住自己的嘴巴,“那劉團長前途可真不小,這餘桃可真是走了大運了,以後說不定,她還能當將軍夫人嘞,咱們到時候早就回家種地去了。”

李招娣冷哼一聲,譏笑道:“那可不一定。”

李招娣沒有繼續說原因,她癟癟嘴,帶著酸味道:“這下你知道,為什麼餘桃能進婦委了?要不是走後門,她一個鄉下來的童養媳,有啥能力能夠進去啊。”

另一個婦女道:“怪不得,我家隔壁住的那個女人,說是還上過高中呢,現在不也跟咱們一樣,擱家裡喂孩子吃奶。”

李招娣好像對餘桃積累了很多的埋怨,沒有接那婦女的話茬,繼續說餘桃:“可不是嘛,你不知道餘桃私底下有多騷,俺那天挑糞去菜地,看見她跟劉團長在菜園子裡拉拉扯扯,臉都貼著臉了。”

“有這事?!”

餘桃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對著路沿子底下坐著的倆人說了一句。

“李嫂子,在這說我什麼呢?”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那兩個人都嚇一大跳。

“唉呀媽呀。”臉生的婦女回頭看是餘桃,猛地一把推開了身邊的李招娣,慌慌張張地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李招娣被她推了個後仰,扭過頭看見餘桃站在高處,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眼睛裡沒有一點溫度。

李招娣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心虛過後,又硬著脖子問道,“餘桃,你咋在這呢?這個點你不是該在婦委嗎?”

“我要是不在這,還聽不見嫂子在背後是怎麼說我的呢。”餘套冷笑著看李招娣一眼,又用下巴示意道,“這位嫂子是誰啊,我怎麼看著臉生,不在這一片住吧?”

那位臉生的婦女臉上一片驚慌,“餘嫂子,你看,我家裡還有事要忙呢,我就先家裡去了,招娣姐,咱們下次再嘮啊。”

她說完這句話,就馬不停蹄的跑了。

李招娣看著她的背影,“呸”了一口,回過頭就跟餘桃道:“她叫金飽,她男人是三團的一個連長,咋了,你男人還能管得了二團三團的事啊?”

李招娣一說金飽這個名字,餘桃的大腦裡就自動將關於金飽的檔案調出來。

金飽,西北萬山溝人,29歲,丈夫金友蒼....一兒兩女,大女11歲,未入學。

知道那人是誰,餘桃冷淡地看了逃走的金飽一眼,又看向李招娣,笑道:“我男人是管不了二團三團的事,可是我能管得了你的事。李嫂子,上個月孫主任剛警告過你,沒想到你依舊狗改不了吃屎,又在背後說人長短。”

“昨天下午孫主任講了什麼內容,才一夜過去,嫂子不會已經忘了吧?”

說完這句話,餘桃冷聲道:“我看李嫂子是想當第一個典型,想讓自己的名字寫在黑板上展示一個月。”

李招娣也知道要臉,她一向欺軟怕硬,此刻聽到餘桃這樣說,結結巴巴道:“俺....俺說你啥了,你彆嚇唬俺,俺可不是嚇大的,你有證人嗎?”

“證人不是剛走?”

“她不會說的,她要說了,她也得上黑板。”李招娣仰頭道。

“你也說了,孫嫂子向著我。我要是跟她保證,隻要她出來作證,她的名字就不會登上黑板。”餘桃似笑非笑的盯著李招娣道,“嫂子,你剛才迫不及待告訴我她的名字,我不相信,金飽會為了你咬牙不說。”

李招娣氣一短:“俺,俺也不是故意說你的,餘桃,俺就是這樣性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過俺這一次吧,俺男人最愛麵子,他要是看見俺上了黑板,會打死俺的。”

餘桃見她這樣,心裡膩煩,想到平日裡自己遇見李招娣時,她還會笑著打聲招呼,沒想到在背後她這樣說自己。

李招娣明知道自己性子不好,為什麼不改,非要讓彆人讓著她?

這強盜邏輯,讓餘桃聽笑了。

想到楊和平真的會打女人,餘桃深吸一口氣,看向她的目光不知道是喜是悲。

餘桃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冷哼一聲道:“嫂子,你說之前能想想楊副團長會打你,你也不會被我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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