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得知(1 / 2)

“我初戀。”餘桃道,突然亮起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疼,餘桃有些埋怨嬌聲道,“你開燈乾什麼?”

劉青鬆皺緊眉頭,心裡十分不舒服,悶悶的堵得慌:“說清楚,你啥時候有的初戀,我咋不知道?”

餘桃輕哼一聲:“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咱們結婚那麼長時間,見麵時間有這半年相處的時間多嗎?”

餘桃說完轉個身,不想搭理劉青鬆了。

劉青鬆臉色有些訕訕,每次說到這裡,都是他理虧。

不過初戀的事情,在他這裡沒那麼容易過去,他又躺下來,手枕著胳膊思索道:“娘說,你到咱家的時候才十三大點,你啥時候有個初戀的?”

餘桃不服氣地說:“我怎麼不能有初戀,我認識你之前在白家大院長大,女孩子早熟,跟人青梅竹馬,朝夕相處,最後自然互許終身。”

餘桃說著,幼時的畫麵又不禁浮現在眼前,那時無憂無慮,每天最大的困惑就是白荀又惹老爺太太生氣了。

她搖了搖頭,見腐朽的記憶揮散。

劉青鬆見她這樣,不知道為何,心裡更不舒坦了,他故作大度試探道:“那人我認識不?今天你們見麵了?咋樣,他孩子上學了沒?”

餘桃扭頭見劉青鬆這個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應該不認識,他是我以前伺候的小少爺,十幾年前就移民到阿麥瑞克了,現在還沒結婚,自然就沒有孩子。”

劉青鬆心裡不知道是啥滋味:“哦。”

“那你聽誰說的?”他撐起胳膊,側著身問道。

餘桃說:“今天幫我的那個人,他跟白荀是好朋友。”

白荀,劉青鬆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翻找記憶,他發現,在久遠的某個時間點,他見過這個人——白家的小少爺。

一個長得還算可以的小白臉,個子不高,板著臉,出入坐著小汽車,一身都是資本主義熏陶出來的富貴氣。

記憶裡那個年幼的少年,跟自己的老婆,在他無法參與進去的年紀裡,青梅竹馬,朝夕相伴,如果不是世事變遷,說不定餘桃真的跟白荀在一起了。

一想到這,劉青鬆心裡就跟貓撓癢癢似的。

有情敵不可怕,可怕的是,情敵處處不比你差,而且,你就算想打敗他,也找不到機會了。

“就是一個小白臉。”劉青鬆有些酸酸的,不過他的為人讓他說不出其他詆毀的話,不自在道,“他怎麼還沒結婚呢?”

餘桃故作無所謂地道:“誰知道呢,就是跟你說一聲,快睡吧,明天你還要去營地呢。”

說完餘桃打了一個哈欠,劉青鬆也覺得自己計較得挺沒意思,拉了燈,把餘桃往懷裡帶了帶,跟著閉上了眼睛。

夢裡亂糟糟的,第二天吃過飯,劉青鬆一身的低氣壓去了營地。

他治下嚴格,就算是在休假時期,也總是時不時地跑到營地,暗戳戳觀察士兵的訓練情況,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他就鑽出來了,跟個蟄伏的狼一樣。

劉青鬆手底下的兵,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又給他起了不少外號。

不過這些,劉青鬆都不在意,上午集訓完,劉青鬆就拉著王勇到一邊比劃比劃。

王勇苦著臉,李愛麗懷了雙胎,每天夜裡睡不好覺,又是嫌熱又是嫌蚊子,還動不動起來上廁所,折騰得王勇也睡不好。

他本來想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劉青鬆這廝記性那麼好,還記得昨天晚上開的玩笑。

“彆廢話。”劉青鬆黑著臉道,“早點打完早點回家吃飯。”

王勇瞅著劉青鬆黑臉的樣子,一樂,笑道:“老劉,咋了,夫妻生活不和諧啊,還在憋著呢?”

劉青鬆揮手就是一拳,被王勇堪堪躲過。王勇也不落於人後,一個橫掃腿,攻擊劉青鬆下盤。

兩人切磋了幾招,臉上都掛了彩,等到軍號聲響起,王勇急忙叫停:“停停停,跟吃了槍子兒一樣,今天出手這麼狠,誰招你了?”

劉青鬆彎腰撿起擺放在一旁的帽子:“沒人招我,就是長時間沒活動拳腳,想跟你打一架。”

這話說出來,王勇哼笑一聲,一旁對劉青鬆了解甚深的鄭長征道:“我看是跟嫂子吵架了,今天一來就黑著臉,搞得戰士們怨聲載道的。”

劉青鬆抬起胳膊,氣笑了:“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鄭長征知道劉青鬆是檢驗士兵們這段時間的訓練狀況,可劉青鬆情緒不高,是個人都看出來了。

“咋了,老劉,真跟嫂子吵架了?”鄭長征說道,“前幾個,我還看你倆如膠似漆的。”

王勇道:“昨天夜裡還抱著人家呢。”

劉青鬆作勢又要跟王勇比劃一場,王勇趕緊求饒:“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老劉!咱不興這樣,動不動就打架可不好!”

劉青鬆不理王勇了。

“那到底咋回事啊?”鄭長征納悶。

周圍都是訓練完去吃飯的士兵,劉青鬆不好大聲說,他伸手把王勇和鄭長征拉倒一邊:“就是吧,我有個戰友...”

說完劉青鬆乾咳一聲。

鄭長征和王勇對視一眼,哪還不知道這其中的事呢,說啥一個戰友,看來那個戰友就是劉青鬆本人吧。

倆人心照不宣,看破不說破。

“你戰友咋了?”王勇問道,“跟我們說說,我們給他出出主意。”

劉青鬆左右看了:“我這個戰友,他老婆,有一個初戀...”

“啥?弟妹有初戀?”王勇一聽到這,直接問了出來。

鄭長征恨不得賭注王勇的嘴:“老劉,繼續說。你戰友老婆初戀咋了?”

劉青鬆鬱悶的看了王勇一眼,也不遮遮掩掩了,把餘桃初戀的消息跟倆臭皮匠說了。

“這還能忍?”王勇瞪著眼睛道,“你直接親上去啊。唏,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這種事睡一覺不就完了嗎?還值得你黑一上午臉。”

王勇說著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怎麼都覺得自己虧了。

劉青鬆冷笑一聲,覺得王勇是在放狗屁。

鄭長征不愧是指導員,對心理方麵也是有研究的,他偷偷瞄了劉青鬆一眼,哪裡是不知道劉青鬆在暗戳戳的吃味。

他也不點破,反而壞心眼地道:“你是說,嫂子跟她初戀青梅竹馬地長大,若不是當初白家移民,嫂子早就嫁給他了,而且那個男人現在還在美國,對嫂子念念不忘,至今沒有結婚?”

鄭長征說一句,劉青鬆的臉就黑一分。不過他從餘桃那裡得到的消息,事實就是如此,劉青鬆也不得不點頭。

昨天餘桃明明不是這麼說的,可是劉青鬆人家隻聽自己想聽的。

“這青梅竹馬的情誼是最難忘的。”說著鄭長征看了劉青鬆一眼,嘴巴“嘖嘖”兩句,搖了搖頭。

劉青鬆忍不住抬腳踢了鄭長征一腳,被鄭長征麻溜地躲了過去。

“你賣什麼官司呢!”劉青鬆正難受呢,鄭長征還擱這嬉皮笑臉的。

鄭長征捏住劉青鬆的把柄,“嘿,老劉,你還想不想聽了,我的錦囊妙計還沒說呢。”

劉青鬆道:“老子不聽了。”

說完他就大踏步地往前走,走到一半,回頭看見鄭長征悠哉悠哉地和王勇走在後麵,也不管他。

劉青鬆停住腳步,黑著臉怒道:“你倆還不走快點。”

鄭長征跟王勇對視一笑,倆人快步趕上劉青鬆,一左一右把胳膊搭在劉青鬆肩膀上。

“老劉啊。”狗頭軍師鄭長征一臉神秘道,“你急啥啊,嫂子現在是你的人,就算那小白臉還在等著嫂子,他也回不來啊,你說說你這不是杞人憂天。”

話是這樣說,可是想到昨天夜裡,餘桃臉上閃過的悵惘,劉青鬆心裡咋想咋不舒服。

尤其是那個男人,比劉青鬆想象的還要優秀,還要癡情,劉青鬆有一種比不過他的危機感。

男人嘛,都希望在自己老婆心裡眼裡都是最強的那一個。

劉青鬆動了動嘴,沒把自己的小心眼說出來,他聳肩把倆男人搭在他肩上的胳膊甩下來:“這我還不知道?”

“嫂子都跟你生了三個孩子了,把心放在肚子裡。”鄭長征道,“隻要她跟你安生的過日子,你們未來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還怕比不過嫂子那個幼時的青梅竹馬啊。”

王勇在戰場上有股莽氣,男女關係上也有,他當初看中李愛麗,直接就上了,死纏爛打,最後李愛麗不也接受他了嗎?

他跟鄭長征看法不一樣:“這女人啊,你不讓她有危機感,他就不知道珍惜你。”

他不是現成的例子?

王小娟來了之後,李愛麗對他殷勤備至,現在家庭危機過去,李愛麗吃醋也是一場烏龍,不過回想起來,王勇心裡還覺得美呢。

劉青鬆洗耳恭聽。

王勇繼續道:“你乾脆也告訴她,你也有個初戀不就得了。”

劉青鬆道:“這沒有的事我上哪說去?”

“編瞎話也不會嗎?”王勇瞪眼,“老劉,咱們演習的時候你多狡詐,咋回了家成了老好人了。”

“你就直接說,以前行軍的時候,也暗戀過一個護士。”

劉青鬆將信將疑:“能行嗎?”

周小麗那個時候總纏著她,劉青鬆也沒看見過餘桃吃醋,餘桃神色永遠淡淡的,就算是生氣,也氣周小麗和流言影響到三個孩子,從來沒有因為劉青鬆本人生過氣。

劉青鬆想到這一點,心裡十分不舒服。

他知道餘桃有個青梅竹馬,一夜都沒睡好覺,現在還擱這惦記著,可是餘桃遇見這種情況沒有一絲擔憂。

難道餘桃對他就那麼放心?

王勇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怎麼說我也比你大幾歲,跟女人相處的時間也比你多。在這方麵我可是你的前輩。”

男人吹起牛來一點也不害臊,王勇已經忘記了前幾日他焦頭爛額,被家裡的女人折騰得不輕的日子了。

鄭長征在一旁警告道:“老劉,你彆聽他瞎指揮。”

劉青鬆心神早就跑了。

鄭長征又道:“你這樣,嫂子一準跟你生氣,不信你試試看,到時候生氣了,你可彆往我身上撒氣。”

王勇在一旁胡咧咧:“老鄭,在軍事上你是那個,可是在女人身上,你可沒我強。你就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