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婉婉不說話，蕭翀又問了一句：“表妹可餓了？某使人傳晚膳。”
林婉婉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看向他，聲音帶了點兒慵懶：“不用，我吃了點心，不餓。表兄什麼時候回來的，怎不叫醒我？”
許是黑夜的緣故，蕭翀的眼睛顯得有些深沉：“有一陣了，今日有些忙，讓你久等了。”
“我去喝口水。”林婉婉感覺現在腦子還不是很清醒，不適合談話，掀開毛毯，手伸向華濃，借力站了起來，回到之前的廂房漱口洗了把臉，感覺徹底清醒後，才又去找蕭翀。
對方此時已去了書房撫琴，還沒進門就先聽到一陣充滿古韻的琴聲。
林婉婉和華濃同時放輕了腳步聲，站在院子裡，一直到蕭翀一首曲子彈完，林婉婉才提起裙擺進屋。
“表兄，想必你知道我今日為何而來。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就想聽聽你是怎麼打算的。”林婉婉一進來就開門見山說了。
蕭翀引林婉婉在旁邊落座，然後道：“這些天想必表妹也清楚周圍百姓對蝗蟲的恐懼程度了，不劍走偏鋒，今年大家的日子就很難捱，某是不得不為之。關於白羽雞之事，還望表妹助一臂之力。”
林婉婉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承蒙不棄，自願效勞。隻是關於白羽雞還有件棘手之事，想請表兄指點。”
蕭翀道：“表妹但說無妨。”
林婉婉於是將白羽雞之事七分真三分假地娓娓道來，祖代種雞需要年年更新這事自然是真，但說種雞是她親自培育的則是假。
她不知道蕭翀信了多少，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鄮縣的老百姓想要養白羽雞，那都得從他們林家莊——確切的說是從她手裡買雞苗，這是個壟斷生意，他們林家莊有所顧慮。如果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寧願不讓白羽雞在市場流通。
難題現在拋給了蕭翀，看他怎麼說。
蕭翀默默與林婉婉相互凝視了片刻，灑然笑道：“既如此，表妹不防把雞苗賣給縣衙，後續推廣之事，自有縣衙來處理，不必表妹沾手。”
林婉婉沉吟了片刻，笑道：“好，那表兄我們來商量下價錢吧。”
蕭翀好整以暇道：“表妹想要怎麼賣呢？”
林婉婉靠近了一些，低聲道：“我是這樣想的……”
風險越大，利益越高，林婉婉既然想求穩，自然就隻能把利瀾最大的一塊讓出去了。躲在蕭翀背後猥瑣發育是最好的，實力不強，最好不露麵。
至於以後蕭翀如果升遷離開了鄮縣，那白羽雞也可以順勢漸漸消失。
反正白羽雞的祖代種雞從雞苗到淘汰，最長也就一年時間，林婉婉隻要不繼續更新雞苗，這事自然而然也就越來越弱，直至完全淪為平常。
到時候還可以再放一個謠言，就說白羽神雞使命完成，回天庭去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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