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玉被宋素蘭的聲音吵醒,揉了揉眼睛,循著聲音扭頭看去,正巧看到了扒著門的宋素蘭,在手腳並用地推著想拉她的部曲。
小家夥奶呼呼的小手一指:「叔叔不要抓她呀!」
這宋素蘭很早熟,今日在看到蕭以熏出現後,她就開始認準目標,討好小青玉了。因為她隱約覺得,這位貴族家的小娘子,可能真的能逃出魔爪,回到原來的家裡。
「青玉小娘子,救救我!你答應了讓我跟著你的,你說說話!」
小青玉抱著林婉婉的脖子,「嗯」了一聲,在林婉婉的耳邊悄悄問:「娘親,我能多要一個侍女嗎?」
雖然小家夥很小聲,但蕭翀因為習武,耳力驚人,自然也聽到了。
以林婉婉對小青玉的寵愛,多半會答應,蕭翀不由眉峰微蹙。在他的價值觀裡,良賤之間區彆是很大的。
外來的浮浪人可以打為賤籍,但對於鄮縣本地的良民孤兒,則不該放任其淪落賤籍。畢竟一旦成了賤籍,便世代都是賤籍了,很難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林婉婉確實不太會拒絕小青玉的要求,尤其今天還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更令她有一種補償的情緒。再說小青玉身邊的丫頭確實也不夠,比之正常的大唐貴族之家配置,遠遠不夠,不由開口道:「表兄,既然她這麼想跟著我們,我便一起帶走吧,不過多養個孩子而已。」
蕭翀道:「此舉於律法不合。」
林婉婉又道:「也不一定非要她入賤籍呀,律法裡有沒有簽契約的良民幫工呢?若有的話,我與她簽一份有年份限製的契約,不就妥了?」
「有是有,但……」蕭翀搖頭失笑道,「罷了,既然表妹開口,便由你。」
林婉婉粲然一笑:「多謝表兄。」
蕭翀看著林婉婉,道:「這麼晚了,一起回小溪鎮吧?」
林婉婉搖頭拒絕了:「不了,我們一起來的有許多人,不怕趕夜路的。今日小青玉失蹤,家裡人都很擔心,我得趕回去報一聲平安。」
蕭翀指了指天上盤旋的鷹,道:「不是有它麼?」
林婉婉道:「還是自己回去報信最好。再說,這幾日莊裡忙呢!表兄不用擔心我,自去忙你的吧。等你空了,來林家莊,我給你做好吃的美食犒勞你。」
蕭翀笑道:「好。既如此,表妹一路注意安全。」
「嗯,表兄也是。」
兩隊人馬就在這個巷弄分開,林婉婉一路抱著小青玉,孫鋤藥則抱著自己的女兒蓉蓉,後麵跟著蕭以熏等人,大家默無聲息地趕路。小家夥宋素蘭頭大身子小,腿也短,得不斷地快跑幾步,才能追上眾人。
林婉婉回頭指了指小女孩吩咐道:「昆侖,你扛著她吧。」
「唔。」昆侖明白了林婉婉的意思,二話不說,一把撈起宋素蘭抱在手上。身上抱著個孩子,一點都不影響他趕路的速度。
隻有孫鋤藥最辛苦,畢竟他的體格不太強壯,但因他手上抱的是自己的女兒啊,再累也不會嫌的。今日自己的女兒跟著小青玉一起失蹤,他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