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大唐傳奇劍器之舞(1 / 2)

大清第一作家 大團團 7738 字 4個月前

張廷玉自胤禔抄了煙花柳巷後便受命前去安置那些被直郡王抓去牢獄中的姑娘們。

這原本是一項比較難完成的任務,卻借著傾城的東風,倒是讓民間的輿論發生了一些改變,至少在現在,在京城這片地方,已經很少出現為了保全名節而自儘的情況了。

姑娘們,理應去追尋自己的人生,曾經被拐賣去風塵之地的姑娘在相對寬鬆的輿論環境中,在京城貴女們為影響的文章與詩詞歌賦中,有了麵對另一種人生勇氣。

過去她們身不由己,現在賣身契已經燒毀了,煙花柳巷也已經被抄了乾淨,仿徨、無措、害怕的情緒會在她們之間蔓延,卻也好在,八千餘位姑娘,有一些曾接受過文學教育,有一些曾經也有才女的名聲,前邊有勇敢的姑娘站出來,後邊有怯弱從眾的在之後觀望。

官府給予的,是疏散銀兩與一時的庇護,若要長久安身,唯有令尋謀生之途。京城貴女們掀起的風潮,成了她們改變人生的一縷東風。

這世上不是隻有才子能夠寫出優美動人的詩詞,也不是隻有男子能夠寫出扣人心弦的話本,女子不能拋頭露麵的規矩是誰規定的呢?連家都沒有,連溫飽都存在問題,還扯什麼拋頭露麵?

說書先生可以是老婦人,也可以是口齒伶俐的姑娘,隻要她說得好,說得妙,自然也有人捧場。

張廷玉手中之事,比他想象中更快地走上了正規,他對姑娘們煥發出來的活力與勃勃生機感到驚歎。

最先抱有的同情與惻隱之心被歎服所代替,他感到不可思議:“民間是從什麼時候起發生的變化?”

輿論的走向不同了,至少在京城,民間的百姓已經不再興什麼女子不得拋頭露麵之事。上街做買賣又不犯法,以前婦人不敢出來是因環境嚴苛,如今出來叫做隨大流,而大部分人其實就是隨了大流的人。

第一位出來拋頭露麵的是誰,第一位去茶樓裡說出的女子是誰,已經無從考究了。

如今走在商業街上,街道的樣貌可也大變了樣子,風氣比之前些年的死氣沉沉,開化了許多。也或許是盛世來臨,天子腳下的百姓們日子富足,商業街的規模又擴大了許多。

張廷玉打算將自己在民間所見所聞皆寫入了折子之中,呈遞給了康熙過目。

或許是《大唐傳奇》將劍器舞吹得天上有地下無,自端正先生帶起戲曲風潮後,傾城之作《大唐傳奇》又帶來了劍舞的流行。

它不再僅僅是一種令看客們觀賞的表演,而是引起了更多人對此好奇,引貴女們對劍心生喜愛,漸漸的,它脫胎於原先的表演舞姿,衍生出了適合人們鍛煉養生的動作。

他路過了一家開在集市附近的茶樓,裡麵沒有雅間,隻有讓人們歇腳的大堂,最上頭,便有一位年輕的姑娘拍著醒木,口齒清晰地念著傾城的新話本《大唐傳奇》之公孫大娘。

他看那年輕姑娘以兩指充作劍,比劃著劍招來為人們說書,頓覺有趣,也跟著坐下來聽了一場。

也是這一場,讓他對八貝勒在民間有多麼大的影響有了更多的認識。

這位姑娘能成茶樓的招牌說書人,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懂得一些劍舞舞姿,說出來時頭頭是道。

“劍器之舞,究竟有多麼令人驚豔?”

“劍舞之中的風華,隱藏殺機,柔美的舞姿可不僅僅是用來觀賞,在靈動中藏著鋒利的劍光,危險又絕美。”

在那個大唐,有一位絕美的佳人名公孫大娘,那一手驚豔了杜甫少年時光的劍器之舞,舞出了大唐盛世的恢宏與絕豔。

杜甫寫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多年後,安史之亂爆發,使得大唐盛世不再,如垂垂老人走向暮年,杜公再見公孫大娘傳人李十二娘的劍器舞,感慨萬千。

時光飛逝,盛世不再,美人白頭,英雄遲暮,如同這由盛轉衰的國家,淹沒在時間長河中的大唐風流,在傾城的筆下活了!

直到說到公孫大娘後人傳承斷絕,昔日驚豔世人的劍器舞終究抵不上世事無常朝代更迭,但悲涼之中又有傳承的希望之光在閃爍,公孫大娘所創的《西河劍器》與《劍器渾脫》對民間的劍器舞者影響甚大,流傳至今,等待著後人學習鑽研,超越創新。

或許終有一日,劍器舞將重現人間,也或許劍器舞不再,將由劍器舞的傳承中脫胎換骨出新的驚豔世人的劍舞。當年那大唐盛世安居樂業的景象不在了,但在未來,新的盛世終將再臨。

張廷玉:“……”

他聽出來了,最後一段是在拍皇上馬屁,所以這就是皇上放縱八貝勒寫《大唐傳奇》,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所在?

張廷玉暗暗腹誹八貝勒拍馬屁,說書散場後,聽客們走了一部分,留下了一些人坐著喝茶、聊天。

“傾城,他沒有良心!”

張廷玉突然之間聽見這話,想要起身的動作一停,留在原地豎起了耳朵。

他聽見了那幾位聽客們嚷嚷著抱怨八貝勒的良心是大大的黑,一邊哀歎著什麼時候能看到續作。

總之就是四個字“意猶未儘”啊!

張廷玉:原來是吹噓八貝勒的人。

喜愛傾城話本的人有許多,來聽說書的人之中有吹噓八貝勒的再正常不過了。

哪隻,他們哀歎過後,換上了義憤填膺的麵容,大聲道:“他就是仗著自己是皇子阿哥,沒有人膽敢上門去討債才為所欲為!”

“我們豈能忍,若我將來科舉上榜,得以入朝圍觀,定要找八貝勒好好說道說道!”

張廷玉看了那人一眼,奇怪於此人說話猖狂,其友人竟也不嘲笑他。

那人的友人們紛紛點頭,附和他的話,一副“等我考上科舉我就找上門去”的模樣。

張廷玉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離開了此處。

“罷了,幾個對話本還較真之人,還能在科舉之上考出好成績嗎?”

他喃喃道,自是不信會有人當真考上了科舉就當麵去尋“沒有良心的八貝勒”。

誰料,由於受眾太廣,影響太大,傾城的看客們之中,或許還真有可能在龐大的人數群體中誕生高中科舉之人。

親眼見識過民間情況以後,張廷玉對胤禩的作勁兒有了深刻印象。

在那麼多人翹首以盼時,可以心大得寫起新話本,將過去寫的到極致的話本拋棄而不給結局,這是多麼強大的心啊!

一部打磨好的作品隻差最後一步卻沒有結局,如同文章末尾沒有句號,尋常文人恨不得一鼓作氣將結局寫完,以成傳世佳作,令它畫上圓滿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