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有一說一,這個主意其實挺餿的。雖然大家表麵上看上去其樂融融, 誰知道有沒有人私下是死對頭(就像他和社長妹子), 萬一抓鬮抓到和討厭的人一起住, 那不是日了狗。“瀾寧”黨為了磕糖連這種事都能乾出來, 簡直喪心病狂!他敢用楚城的頭發打賭,社長妹子肯定會在抓鬮上動手腳,讓謝瀾之和徐寧一輛房車。

然而其他人都非常給社長麵子, 紛紛表示讚同,臨時和秦書站在同一戰線的王悠予也沒什麼意見。

秦書鬱悶道:“你就不怕寧寧和謝瀾之抓到一起去了?”

王悠予說:“概率不大, 我也有可能。”

秦書歎息著搖搖頭。年輕人, 你對正牌攻光環和CP粉的力量一無所知。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 那就這麼決定了。”社長妹子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已經事先準備好了紙條,每人抽一張, 拿到相同數字的就是今晚的臨時室友。”她裝模作樣地張望了下,“就從最帥的校草開始吧。”

社長妹子走到謝瀾之麵前, 笑道:“瀾之, 抽一張?”

秦書眼睛瞪得像銅鈴, 一眨不眨地盯著社長妹子手上的紙條, 想從中找到她暗箱操作的證據。

謝瀾之並不讚同社長妹子所謂的“追求刺激”,對他來說和關係一般的社友同住遠沒有一個人睡自在。但他還是抽了一張,說:“3。”

“OK!那接下來誰來抽?”

一個和社長妹子走得很近的女生說:“校草抽完了, 當然就該輪到校花啦!”

艸(一種植物), 居然還有幫凶!

眾人一陣哄笑, 眾所周知,他們大學的校花是一個男生。

徐寧麵露無奈,“我肌肉馬上就要練出來了,你們能不能彆叫我校花了。”

社長妹子臉色一白,強顏歡笑道:“徐寧你練肌肉乾嘛呀,你現在就挺好的,不能再壯下去了!”

徐寧說:“我覺得我還要再強壯一點。”

秦書和社長妹子異口同聲道:“彆——”說完,兩人均是一愣,四目相對後,又迅速地把目光移開。

無論是“瀾寧”和“城寧”,“寧”都是在後麵,但這也改不了他們互為對家的事實。

其他人好奇地看著他們,社長妹子輕咳一聲,把紙條遞到徐寧麵前:“來。”

徐寧隨便抽了一張,看到上麵的數字,第一時間轉向謝瀾之,“我也是3。”

社長妹子立刻開始浮誇地表演,“你們這麼快就湊成一對了,也太有緣了吧!”

秦書冷笑道:“演技拙劣。”

王悠予皺著眉,“怎麼會這麼巧。”

“我早和你說過了,謝瀾之和徐寧之間有股神秘的力量,促使他們在一起。”秦書笑容苦澀,“你還不信。”

“我相信科學。”

秦書看著謝瀾之和徐寧,酸道:“我曾經也相信科學。”

輪到秦書抽的時候,社長妹子那叫一個趾高氣昂,嘴角帶著挑釁的微笑,“怎麼樣啊秦書學弟,你對今天的團建還滿意嗎。”

秦書咬牙切齒又無能為力,抽出了一張“5”,和王悠予一樣,他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王悠予的神情也是一言難儘,他們似乎都覺得和對方同住一晚自己才是吃虧的那個。

抓鬮結束,社長妹子把房車的鑰匙分發給大家。“今晚大家早點休息,明天四點準時集合。”

秦書嚇得頭上的呆毛都豎起來了,“幾、幾點?”

“四點,”徐寧道,“附近有一座山,明天要在山上看日出。”

秦書身上每個細胞都尖叫著在拒絕,“好吧,是在下輸了。”

拿到鑰匙,大家各自散去。七輛房車整齊劃一地停在草坪上,每輛之間相隔三四米,也不知道隔音效果怎麼樣。

徐寧拿著行李走向其中一輛房車,路過秦書時還道了聲晚安。

王悠予溫聲道:“阿寧,不和我說晚安嗎?”

徐寧笑意微收,“晚安。”

王悠予:“……”

秦書眼巴巴地看著徐寧上了車,謝瀾之走到他麵前,說:“很失望?”

秦書不加掩飾地點點頭。

“想不想交換?”

秦書心裡的小火苗再次燃燒了起來,“想啊!學長你又來了當好人了嗎。”

謝瀾之問:“想和誰換。我,還是徐寧。”

“這還用問?”秦書說,“當然是和你換啊!”和徐寧換的話,徐寧的臨時室友就成了王悠予,好歹也是個股票攻,一起洗菜他還可以接受,一起睡就免了吧。

謝瀾之:“嗬嗬。”原來海王的魚也有最喜歡和一點喜歡的區彆,關於海王的知識點又增加了。

秦書殷殷地期待:“學長願意和我換嗎?”

“不願意。”謝瀾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秦書一頭的小問號。

秦書和王悠予上了屬於他們的房車。房車差不多有一節地鐵車廂那麼長,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麵有浴室,廁所,沙發,餐桌,還有一個小型的衣櫃,裝修得簡約大方,價格也不算貴,難怪成了網紅民宿。看到床是上下鋪的形勢,秦書回了口血——至少徐寧和謝瀾之不會睡在一張床上。

王悠予拿上換洗的衣服,說:“我先去洗澡。”

秦書生無可戀地癱在沙發上,“哦。”

也不知道徐寧和謝瀾之誰會去先洗澡。然而無論是誰,他們都會看到彼此的出浴圖。一想到這個,秦書躺都躺得不舒服,可惜沙發太小了,他想打個滾位置都不夠。

王悠予洗完澡出來,看到秦書趴在沙發上,臉埋在抱枕裡,宛若一條曬乾的鹹魚。

“浴室用好了。”王悠予說。

秦書慢吞吞地爬了起來,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剛洗完澡的王悠予沒有戴眼鏡,身上的斯文勁少了些。他已經換上了睡衣,每一個扣子都扣得嚴嚴實實。

王悠予確實是個帥哥,可惜看多了謝瀾之,秦書再看彆人隻有一個感受:嗬,不過如此。

秦書拍拍身邊的空位,“咱們聊聊?”

王悠予站著沒動,“聊什麼。”

“你今天都看到了吧,”秦書說,“你還覺得我說謝瀾之是我們追到寧寧最大的阻礙,是在無中生有嗎?”

王悠予拿起眼鏡戴上,“阿寧的追求者一向不少。”

“把謝瀾之和其他追寧寧的人比,你是在侮辱謝瀾之嗎?”

王悠予要笑不笑的,“提醒你一下,我們也是‘其他人’中的一個。”

秦書擺擺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記住,謝瀾之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你多盯著他就是了,其他人你完全不用在意。”

秦書現在要給楚城助攻,又要對謝瀾之盯防,還要努力學習,睡懶覺,打遊戲,忙得要死要活。如果王悠予能繼承他的衣缽,對謝瀾之嚴防死守,那他就有更多的精力去應對其他的事情,搞不好還可以升個王者的段位——計劃通!

秦書繼續蠱惑王悠予:“《三國演義》看過吧?現在,謝瀾之是最強的曹魏,你和我是孫劉,寧寧就是天下!如今三分天下,如果我們不效仿孫劉來個秦王聯盟,寧寧遲早落入謝瀾之手上。你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你說你說。”

然而王悠予也不是傻的,“如果我們三個是曹,劉,孫,那誰是最終得天下的司馬氏?”

那必須得是我崽崽啊。秦書剛要說話,手機響了,是“壞崽崽~”打來的微信電話。

秦書對王悠予說:“我先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咱們繼續秦王和談。”

秦書拿上手機下了車,特意走遠了一些才接起電話:“喂,楚城。”

楚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徐寧被魷魚王欺負了嗎。”

“沒有,”秦書卒鬱道,“但是他今晚要和謝瀾之睡一間房了。”

楚城舒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秦書:“……”看他腳下的青青草地,多像謝瀾之給他崽崽戴的帽子啊。

“嘖,”楚城不耐煩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過來了。”

秦書嗖地瞪大眼睛,“你什麼意思?你、你現在在哪。”

楚城頗不自在地說:“就在他們團建的民宿停車場——我提前從姥姥家回來了,還被我媽罵了個狗血淋頭,靠。”

秦書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你來了?你真的來了?你為了寧寧,從你姥姥家趕來了?!”

“你他媽能不能小聲點!”

“不能!”秦書熱血沸騰地低吼道。他的CP發了驚天大糖,他不僅不能小聲,他還要到處亂說!

楚城急了,“你犯病能不能挑個時間?!”

“楚城,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給你買幾個橘子……不是,你彆動,我去接你。”

“不用了,”楚城說,“有瀾哥在,魷魚王肯定不敢對徐寧做什麼,我回家了。”

“不行,不可以,我不接受!”秦書嚴肅道,“來都來了,你要是敢走,我就把蟑螂窩扔你床上!”

楚城:“……你再說一遍?”

“反正你彆動,我馬上過去!”

秦書掛了電話朝停車場跑去,速度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他的崽崽很乖,就站在原地門口等他,雖然表情像是要吃人,“秦書你又發哪門子的瘋!”

秦書一把抓住楚城的手腕,“走!”

“去哪?”

“當然是去見寧寧!”

“媽的誰要去啊——”

相比秦書和楚城的雞飛狗跳,謝瀾之和徐寧的房車裡一片祥和。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車。徐寧見小型冰櫃裡有免費的飲料,問:“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謝瀾之說,“我今晚不住這裡。”

徐寧訝異道:“那你住哪?明天淩晨還要爬山看日出,你總不能回市區。”

謝瀾之低頭看著手機,“附近有一家度假酒店。”

徐寧想了想,坦然道:“我是個gay,如果這點讓你不舒服的話,去住酒店的應該是我。”

謝瀾之沒想到徐寧話說的這麼直接,道:“我不歧視gay,我隻是習慣了一個人睡。”

徐寧也沒有勉強,笑道:“那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吧。不過,你既然想著一個人睡,為什麼不早點說?”

謝瀾之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不想掃大家的興。”

徐寧點點頭,“酒店已經訂好了?”

“嗯。”

“那路上小心,”徐寧說,“彆忘了明天的日出。”

謝瀾之的行李都在車上,他也不用拿什麼。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轉身道:“徐寧。”

“還有什麼事嗎。”

謝瀾之猶豫了幾秒,說:“秦書也是個gay。”

徐寧愣了愣,不明白謝瀾之為什麼突然提起秦書。“可能是吧。”

既然打開了話題,接下來的話謝瀾之都說的很果斷。“你知道他喜歡你嗎?”

徐寧笑了笑,“知道啊。”

謝瀾之問:“你是怎麼想的,你會接受他嗎?”

“既然要聊,還是喝點什麼吧。”徐寧從冰櫃裡拿出一瓶雪碧遞給謝瀾之。

謝瀾之道了聲謝,接過雪碧拿在手上沒有喝。

徐寧喝了口冰紅茶,說:“我一直覺得,秦書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不過是在鬨著玩,他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謝瀾之揚了揚眉,“你又知道?”

“他每次見到我都很開心,可他很少主動聯係我,也從來沒有單獨約我出去。而且,喜不喜歡一個人,看眼神就知道了。”徐寧說,“喜歡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謝瀾之輕笑一聲,“又或者,長得好看的他都喜歡。”

徐寧笑著點頭,“有這個可能。”

謝瀾之心情有些複雜。同樣是海王的魚,徐寧可以做到雲淡風輕,一笑置之,他卻控製不住地在意,目光一直跟著秦書走,幼稚地不像他。

“你是怎麼做到的?”謝瀾之問,“被他說喜歡,你難道一點不在意?”

徐寧的微笑耐人尋味起來,“我已經有讓我比較在意的人了,好像沒心思去在意彆人。”

謝瀾之說:“在意不是喜歡,沒有排他性。”

“可是當你在意一個人,離喜歡也就不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