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你就看不出來？”
謝瀾之冷冷道：“加塞真好玩。”
男人理不直氣也壯：“不想被塞就跟前車跟緊點，不會開車就彆上路行不行。”
秦書道：“不行，路又不是你家開的。”
“彆廢話了，”謝瀾之道，“你全責，叫保險公司來吧。”
男人心裡雖氣，也知道這種情況確實是他全責。他給保險公司打完電話，罵罵咧咧道：“富二代可真了不起啊，惹不起惹不起。”
秦書的跑車過於惹眼，他本身又是個小帥哥，一車一人在路邊足夠吸引路人的目光，更彆說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謝瀾之。沒一會兒，他們周圍就圍了不少吃瓜群眾，秦書有種自己會上熱搜的預感，標題他都想好了——悲催：凱美瑞撞上保時捷，車主含淚賣房。
貧富差距向來是博人眼球的話題，吃瓜群眾議論紛紛，還有一些人拿起手機拍起了視頻。男人見狀聲音更大了，“難啊，拚死拚活念了個好大學，找了個好工作，惹上富二代一下回到解放前，什麼都沒了。”
一個看熱鬨的大媽問：“小夥子，你這要賠多少啊。”
男人苦笑道：“誰知道呢，少說十幾萬吧。對他們就一個包的事，對我卻是一年的年薪啊。”
“……”秦書扯了扯謝瀾之的衣角，“學長，我們是不是被道德綁架了。”
謝瀾之低側著臉，在他耳邊道：“隻要我們沒道德，他們就綁架不了。”
秦書噗地笑出聲，心情徹底輕鬆了下來。
沒過多久，保險公司來了，開始一係列操作。秦書要把車開到保險公司指定的4S店定損，才能進行後續的賠償事宜。
秦書的車留在4S店，謝瀾之開車把他送回了學校。看到熟悉的宿舍樓，他有種“老子終於回來了”的感覺。
秦書解開安全帶，“那我上去了。”
謝瀾之說：“車的事彆擔心，會處理好的。”
“哦，我本來也沒怎麼擔心。”秦書打開車門，“這兩天謝謝學長了。”
“秦書。”
秦書回過頭，“在？”
謝瀾之問：“你是真的不怎麼會開車？”
秦書莫名其妙，這不是廢話嗎。“難道我看起來不像新手？”
“像，”謝瀾之笑道，“太像了。”
秦書回到寢室的時候，楚城剛洗完澡出來。“你和瀾哥不是開車嗎，怎麼比我們還晚到。”
“發生了點意外。”秦書直直地盯著楚城赤/裸的上身，崽崽的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給力，就是少了點吻痕和抓痕。“你昨天洗完澡也是什麼都不穿直接出去的？是嗎是嗎？”
“你瞎了啊，我是什麼都沒穿嗎？”楚城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我這穿的是什麼，尿布嗎？”
秦書語氣曖昧：“我是問你在寧寧麵前都穿了什麼嘛。”
楚城哼哼道：“不關你事。”
秦書說：“不說算了。”他可以腦補。
楚城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你……你還在追他？”
秦書一時沒反應過來，“追誰？”
“還能有誰，”楚城說，“徐寧啊。”
秦書虎軀一震。崽崽突然問起這個，莫非……？他壓下內心的激動，反問：“你希望我繼續追他嗎？”
楚城哽了一會兒，煩躁道：“你愛追不追。”
“哦，我去下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一關上，秦書雙手握拳，跺著腳無聲地仰天長嘯——快了快了，他有預感，他的崽崽就快開竅了，他多年的辛苦終於要迎來勝利的曙光！
*
秦書的預感成真了一半，他車被撞的事情沒上熱搜，倒上了他們學校的論壇，一度在首頁飄紅。
事故發生的地點離學校不遠，有校友認出了謝瀾之，拍了幾張照片發在論壇上。秦書下完課和楚城一起吃飯，邊吃邊看帖子。
【標題：謝瀾之車被撞了？】
【1L：有瓜？】
【5L：被撞的紅色保時捷吧，那不是謝瀾之的車，隔壁那輛黑色的奧迪才是。】
【7L：保時捷應該是秦書的，之前在論壇見他曬過。】
【10L：謝瀾之什麼時候和秦書混在一起了？我還以為他是富二代中的清流。】
【12L：心疼凱美瑞車主。】
【13L：凱美瑞車主全責，你心疼個屁，還真特麼誰弱誰有理啊。】
13L的秦書回複完帖子，還覺得不解氣，對身邊的楚城道：“把你的號借我用下，我懟死他們。”
“為啥要用我的？”
“顯得人多勢眾嘛。”
“沒必要理那些傻逼啊，你不覺得掉價嗎。”
“不覺得，”秦書說，“回懟使我快樂。”
楚城懶得麻煩，直接把手機給他，“你自己上論壇。”
秦書開始用楚城的號瘋狂輸出：【to10L，謝瀾之和秦書不僅混一起了，謝瀾之還請秦書吃鴨脖了，氣不氣？】他本來還想說睡一起的事，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謝瀾之直男的名譽很重要，他得守護。
楚城揶揄道：“吃鴨脖這事你打算說一輩子是不是。話說現在你和瀾哥關係這麼好了？”
“還行，湊活。”他本來也沒想和謝瀾之當朋友，無奈校草甜美過了頭，他一忍再忍，還是沒把持住。
“那你還騙人家給你當司機。”
秦書沉迷輸出無法自拔，也沒把楚城的話聽進去，“司機？”
“你大一的時候不是自封秦·藤原拓海·書嗎？”對楚城來說，說室友黑曆史是世界上最開心的事之一，“論壇上現在還有你飄移的小視頻，你還好意思在瀾哥麵前自稱新手——臉呢？”
啪嗒一聲，秦書手上的筷子掉了，他的下巴也掉了，嘴裡仿佛被人塞了個燈泡。
“學長他、他看到過那些視頻嗎？”秦書聽到自己問。謝瀾之去年一年都在國外，他也不像是會水論壇的人，萬一呢！
“本來是沒的。”
秦書嚇得聲音都啞了，“本來？”
楚城敢作敢當，直接承認了：“後來我轉給他了。”
秦書情緒逐漸失控，“……我謝謝你啊。”
看到秦書臉上大寫的生無可戀，楚城也虛了，小聲道：“誰讓你騙人來著。”
秦書正在思考那種方法他能死得痛快點，就收到了謝瀾之的微信。
【謝瀾之：晚上有空嗎。】
秦書：“……”沒有！這輩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