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微微皺起眉,找到418和419的四個人——連呂儒律都有名為“律哥”的備注。
“哥,”秦書趁著紅綠燈,看了眼謝瀾之,“崽崽說什麼了？”
謝瀾之心情複雜，“日常吐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可以晚點再看。”
秦書說：“那就好。”
謝瀾之把秦書的手機放回手扶箱，狀似不經意地問：“為什麼要給楚城這樣的備注。”
秦書的右手放在換擋杆上,準備隨時起步,兩人的手背稍稍碰了一下。“因為他嘴巴壞,又是個鐵憨憨，叫‘壞崽崽~’很貼切呀。”秦書雖然說著楚城的壞話，但眼神和語氣中沒有半點惡意,也不像男生之間互懟，反而帶著點寵溺的味道。
“壞崽崽”後麵還有個波浪號，正常男孩子會用這種符號？
秦書跟著導航找到了獸醫院附近的停車場，用了十分鐘側方位停車,他還擔心謝瀾之等得不耐煩,好在對方除了必要的簡短指揮幾乎沒說彆的。
累死累活地把車停好，秦書開車下車,開始看楚城發來的消息。
【秦叔叔：（瞪大了雙眼jpg）】
【秦叔叔：是你不夠緊吧。】
【壞崽崽~：我還不夠緊？我已經用我吃奶的力氣去擰了好嗎！】
【壞崽崽~：（土撥鼠咆哮gif）】
【秦叔叔：（爸之沉默jpg）】
當初崽崽送健身卡給寧寧的時候，他就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好了，預感成真，寧寧升級為寧寧ps,不再是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小白花了。他不需要彆人的保護，也不需要彆人給他擰瓶蓋，崽崽再建氣也沒個屁用。
【秦叔叔：要不你潛入他寢室，把他的路由器弄掉？】
秦書低著頭給崽崽出謀劃策，謝瀾之走在他身後一步的位置，見他馬上要撞人，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一邊帶了帶，“走路彆看手機。”
秦書滿口答應：“嗯嗯，好的，我再發個表情包。”
謝瀾之：“……”
秦書發了個貓貓陷入沉思的表情包，退出界麵的時候無意中看到謝瀾之的微信頭像——一隻高貴優雅的異瞳貓，正是他們要去接的雪球。
秦書心血來潮，道：“哥，我也給你換個備注吧，你想叫什麼？”
謝瀾之腳步頓了頓，緩緩一笑，“你問我啊。”
“‘哥’？可我已經有一個親哥備注是‘哥哥’了。或者就‘瀾哥’？”秦書自問自答，“嘖，好像沒什麼新意啊。”
謝瀾之說：“你之前是怎麼叫我的。”
“‘學長’？‘謝學長’？”
“歐尼醬。”謝瀾之的嗓音又輕又沉，語速很快，快到秦書以為自己聽錯了。
兩人同時愣了三秒，秦書道：“歐尼醬？”
“……嗯。”
“可‘歐尼醬’一般是小朋友或者萌妹子叫哥哥的啊。”
“你不是小朋友麼。”
“不是！”我特麼已經十九了，就比你小一歲！
謝瀾之忽略秦書的抗議，“而且你在419的時候叫過。”
“我那是剛看完動漫，被小埋叫歐尼醬洗腦了……”秦書臉頰莫名發燙，羞恥感爬完他超長的反射弧終於漫了上來。他在寢室的時候是失了智嗎，居然在謝瀾之麵前叫什麼“歐尼醬”！
還好還好，他這張臉還可以，叫一聲“歐尼醬”應該還可以接受——
個鬼啊啊啊！
“隻是微信備注而已。”謝瀾之替秦書做了決定，“就這個，改吧。”
秦書屈服了，“我晚點再改。”
“現在改。”
秦書小聲逼逼：“不是你讓我走路的時候不要看手機的嗎。”
謝瀾之左右看了看，“去便利店，順便去買瓶水。”
秦書在謝瀾之的“監督”下，紅著臉把“謝瀾之”三個字改成了“歐尼醬”。
謝瀾之從冰櫃裡拿了兩瓶水，結完賬後遞給秦書一瓶。秦書沒立刻喝，而是把水貼在臉頰，想給自己降個溫。抬頭一看，謝瀾之一口氣喝了一半的水。
“歐尼……哥，你很渴嗎？”他記得謝瀾之在下車之前沒少喝水啊。
謝瀾之啞聲道：“很渴。”
“哦，是不是突然升溫了？我也感覺有點熱。”
“大概。”
聽到他們對話的收銀員看了眼窗外——天氣陰沉，秋風瑟瑟。
在寵物醫院，兩人見到了已經“抑鬱”的雪球。她戴著恥辱罩，被關在病房裡，可憐兮兮地趴著睡覺。看到謝瀾之來了，立刻站起來，“喵喵喵”小聲叫著。
“雪球的手術很成功，傷口也恢複得不錯。”獸醫小姐姐笑眯眯道，“三天後就可以帶她來拆線了。”
“她食欲怎麼樣？”
獸醫小姐姐：“不算太好，但這也正常，畢竟她剛做完手術，又是在陌生的環境裡。你把她帶回家後觀察看看，應該會好轉。”
謝瀾之對秦書說：“我去結賬，麻煩你把雪球抱出來。”
“好的。”
雪球肚子上被剃了一大片毛，縫針的線還沒拆。為了不碰到她的傷口，秦書像抱嬰兒一樣抱著她。雪球隻見過一次秦書，按照她以前的性格，被不熟悉的人抱肯定要掙紮，可她大概是沒掙紮的力氣了，乖乖地讓秦書抱，還把腦袋塞進秦書懷裡。
謝瀾之等待結賬的時候一直在看秦書和雪球。獸醫小姐姐問：“小哥哥，這也是你室友啊？”
呂儒律陪謝瀾之來過一次寵物醫院，獸醫小姐姐對他那個重度毛絨絨控的室友印象頗深。那一次，店裡所有毛絨絨的生物都慘遭“毒手”，無一幸免。
“是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