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寒草的毒,生生將她磋磨成了一個廢人。
小滿嗤笑一聲,覺得這兩人實在可笑。
雪柳端著清粥小菜回來,一見到薑恒知和薑馳站在屋子裡,嚇得手一抖,險些把粥菜都灑出來。
每次遇到薑馳,小滿都要被他挖苦幾句,以往不在意也就罷了,這個時候還來傷口上撒鹽,那簡直不是人乾的。
雪柳有些生氣,行了個禮,頗為戒備地看了薑馳一眼,說道:“小姐的身子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薑馳不滿道,冷哼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折騰她了,好意過來關照她,不理人就算了,說得好像是來欺負她一般。”
“你住嘴。”薑恒知斥了他一句,心情有些複雜。
“小姐現在說不出話,剛才已經讓人去叫大夫了,自然是無法回應相爺和公子了。”雪柳不敢將語氣裡的怨懟表現出來,低頭時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真是死沒良心的,居然連小滿嗓子壞了也看不出來。
“什麼?”
薑恒知和薑馳俱是一驚。
薑恒知的臉色凝重起來,對小滿說道:“我會讓大夫醫治好你,這次你救了月芙,往後便好好養傷,我們斷不會再對你如何。”
一旁的薑馳也從震驚中緩過來,半張著嘴,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目光停在小滿側臉上許久,可她偏就是不抬頭看他們一眼,薑恒知自說自話了一會兒,也慢慢停下了。
好似小滿的耳朵也一起壞了,旁人說話的時候她就像是在發呆。
意識到小滿可能不太想見到他,薑恒知也沒什麼留著討好的意思。
再怎麼說,他也是小滿的父親,能做的都做了,難不成還要給她認錯不成。
薑恒知臉色微沉,轉身走了,薑馳也緊跟著離開。
戰戰兢兢的雪柳終於鬆了口氣,對小滿說道:“再放粥都要涼了,小姐快喝了,大夫一會兒就到。”
小滿目光掃過門口,本來靈動的眸子失去神采,臉上也沒了笑意。
就算是雪柳和她說話,也隻讓她點了點頭。
她忍著喉嚨的疼痛,一邊小口的喝粥,一邊聽雪柳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
“小姐昏睡的這幾日,每日又是吐血又是發熱的,還總是說夢話,我說怎麼聽不清說些什麼,竟是因為傷了嗓子。”雪柳重重的歎息一聲,又補道。“連老夫人也來看過小姐,倒是少爺今日第一次來。”
那就是說薑月芙沒來過了。
小滿敲了敲桌子,示意她繼續。
“大小姐身子一好,借口送禮實則攀關係的人就一批接著一批來,丞相府都快堆不下了。然後再過三日,就是大小姐的生辰了。”說到這裡,雪柳突然停住,小心翼翼打量小滿的神色。
小滿笑了笑,做了個口型:繼續說。
雪柳猶豫了一下,想到那日周
攻玉親自把小滿送回來,這段時日又嗬護備至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更同情小滿了。
“我聽府裡的人都在說,皇上已經準備好了冊封太子的詔書,等到大小姐生辰那日一同冊封大小姐為太子妃。”
雪柳說話的時候,小滿正杵著腦袋聽得認真,手指有律的輕叩著桌子。
她的話說完後,輕叩桌子的聲響停住了。
滿室寂靜,隻剩下暖爐中火炭燒得正旺,發出細微的火花炸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