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嫁(4)(1 / 2)

安二太太病了,阮夫人讓甄珠去探病,白果那兒正準備著補藥,恰好被廖婆子看到了,她連忙把消息透了出去。

阮謹喜不自勝:“果真?大娘還真是厲害。”

廖婆子笑道:“您也不必多說什麼,隻需要模仿穆少爺那般穿著,那身打扮,讓她看癡了便好。”

攻人先攻心,要廖婆子自己說,若是阮穆如今活著,這阮家子弟又有誰比得上那般的人才,她一方麵確實貪財,但另一方麵也是投誠。

若是將來阮家被阮謹得了去,以後就是她們的新主子,她家男人也更能得到提拔,她的兒子也能從莊子上調過來,即便阮謹的事情敗落,她也能推到新娘子不檢點。

果真那天,甄珠提了幾味藥材過去,後麵跟著甜棗和白果,麥冬留下來照顧阮穆。甜棗在一旁提點道:“安二太太向來和我們夫人交好,她的公公曾經在咱們老爺落難時幫忙說過幾句話,也因為兩家關係很是親近。”

可若真親近,那位安二太太不會拿一根金泥都裹不勻的釵子給她,自然,這種事情她不會跟甜棗在路上嚷嚷。

安二太太的家住的離阮府有些距離,畢竟她家都是靠著阮家開幾間小鋪子,西京繁華地段的宅子,她們住不起。

甄珠下了馬車後,便讓甜棗敲了門,裡邊的小幺兒小丫頭很是伶俐,甄珠一一打賞,引路的小丫頭說了不少安二太太家的事兒,“要說咱們家,如今最操心的就是我們謹少爺的婚事了,咱們家的下人都說快了呢。”

“是嗎?”甄珠無意問了幾句。

那小丫頭絮絮叨叨說了不少,甄珠隨意聽了幾句,倒是白果一一記在心上,原來這位謹少爺尚未婚配,且為人很能乾,年紀輕輕就掌管著兩三家鋪子。

剛進了安二太太房中,便見一男子坐在床邊給安二太太喂藥,平素甄珠會拿阮穆的衣服幫他換上,從背影看這男子穿著的衣服倒是和阮穆有幾分相像。

待他站起來,甄珠瞟了一眼,心道東施效顰罷了,且那男子之前在她新婚後一天對她不敬,這種人渣也好意思在自己麵前裝模作樣。

她生的貌美,小時候便是隨意坐在一處,都有男孩子為了搶她而打架。

長大了更甚,為此,她極少在公開場合露相,就像瑞香那般露骨,她一般都直接走開,故而對男人的這些手段,隻一眼就明白。

“安二太太,我母親讓我來看看你,正好我帶了些紅參過來,您如今身子骨還好吧?”

她在說話的時候,昂著頭,目不斜視,好似安二太太床前並沒有那個人一樣,倒是這安二太太見兒子還在這裡,連忙打發了下去。

阮謹麵上的熾熱不好表現出來,偷看那甄氏好幾次,她依舊目中無人,阮謹想那廖婆子出的什麼餿主意,甄氏根本不上當。

在安二太太這裡待了一會兒,甜棗怕少奶奶過上病氣,隨意扯了一個由頭便說要走。

一出門,甄珠便在前呼後擁下離開了阮謹的宅子,從頭到尾,阮謹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他當下便去找廖婆子了,廖婆子倒是裝作老謀深算的樣子,讓他不要太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您可真得幫我想想辦法。”

廖婆子答應的很好,“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切記不能心急。”

她想少奶奶現在還未死心呢,再說她現在是處女,沒嘗到那些事兒的滋味,等她有空再進去講講葷段子。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風平浪靜,甄珠跟在阮夫人身邊學會了很多東西,她甚至還和阮夫人一起打扮成男人出去接過貨,很害怕卻又很刺激,這讓她體會到做生意真的非常不容易。

萬幸,阮家的生意已經很成規模了,即便主家不在家,短短十年之間,依舊沒有什麼變動。

在她嫁過來的一年,阮穆呼吸尚存,卻始終不醒,好在甄老爺從蜀州請了名醫過來,這大夫一看到他這幅模樣,就讓準備後事了。

原本還苦苦支撐的二老都病倒了,甄珠懇求道:“大夫,難道我的丈夫真的完全沒有命了嗎?我看他的呼吸還是存在的呀。”

她不相信,這樣的一條生命,竟然完全消失了,那蜀州大夫聽罷,也難過的安慰她:“少奶奶,您節哀吧。”

“可是他明明就是有呼吸的呀……”甄珠不解。

她趴在阮穆身上,聽了聽心跳,他的心跳很微弱,但還是在的,根本就沒有斷氣,萬一他醒過來了呢?

那蜀州大夫不停搖頭。

白果見甄珠這幅模樣,不停勸道:“奶奶,您就聽大夫的吧。”

甄珠認真的和她說:“白果,我真的沒有騙你,他真的有心跳,也有呼吸,雖然很微弱,但是我絕對能聽到。”

誰勸她也不同意替阮穆辦喪事,就連阮夫人見她這樣,也允諾會替她找一門好人家,準備嫁妝,讓她不要執迷不悟。

她想,若是她現在同意了,萬一阮穆醒過來發現自己被釘在棺材裡麵了,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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