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侯府表小姐(1)(1 / 2)

原女主(快穿) 春未綠 10628 字 4個月前

“小姐, 您吃幾口飯吧, 再這麼下去,您身子骨也熬不住啊。”

一位穿著靛青色比夾的婦人,頭上光禿禿的戴著一朵泛白的絹花,手上端著一碗粳米粥往穿素白色衣裳的姑娘前麵遞。

這姑娘約莫十歲左右, 生的十分俏麗, 眉不畫而黑, 唇不描而紅, 雖然還大不, 但足以見往後的風姿如何了。

見這姑娘搖頭, 那婦人端著碗出去了。

外邊覷著的小吏道:“塗媽媽, 可是膳食做的不合胃口嗎?咱們這山野之地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了, 委屈甄小姐了。”

塗媽媽擺手:“不是您這兒的事, 是我們姑娘守孝, 沒心思吃,勞煩您了。”說罷,又給了那那驛站的小吏一個銀錁子。

小吏拿了錢心裡高興, 他們這地方達官貴人來的沒幾個,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大方的,怎麼能不高興。

晚上,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驛站又來了一行人,吵吵鬨鬨的,倒是讓甄珠難免, 索性她便思考起自己做的夢,原本她是一本名為《世子夫人》的的原主,鬥敗了一乾情敵才濃墨重彩的上位,算是宅鬥劇的原女主。

當然,她鬥敗的人中就有原先和世子相愛之人,卻英年早逝,這個人是現在這本書的主角,她記得文案中有一句話寫的是【這輩子,她不再信那個男人,保住自己的身家,脫離葉家的掌控,活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這篇文就是一篇很典型的重生宅鬥文,這個女主到底性格如何,甄珠是一概不知。

塗媽媽點了一盞燈進來:“小姐,睡不著媽?是不是太吵了。”

甄珠一笑:“倒不是吵鬨,是我自己想點事情,對了爍兒呢?他睡的如何?”

甄爍是甄珠的弟弟,小小孩子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失了父親又失了母親,如何不讓人難過,甄珠作為長姐,日日都要照拂著弟弟。

說來甄家全家也是死的慘烈,甄父時任武官二品都指揮使,戍守西北,甄父三年前上陣殺敵被敵人砍下首級,死的慘烈,甄珠的繼兄襲了都指揮使今年也死在了任上,甄珠的母親原是鎮西侯府的庶女出身,做了甄父的續弦,和繼子關係良好,丈夫繼子相繼過世後,她一時受不了打擊,便暈死過去,醒來又聽聞甄家嫂嫂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更是自責不已,很快就走了。

甄家嫂嫂要被家裡人接回去,她為人豁達爽朗,全沒有彆人那些小心眼,主動幫甄珠聯係上了甄母的娘家鎮西候府,待侯府同意後,又送了幾個護衛護送她上路。

也因為如此,甄珠心中無限傷痛,還要把弟弟照拂好,鎮西侯府還不知道對她如何,一團亂麻,才吃不下東西。

塗媽媽笑道:“睡的香,哥兒懂事多了。”

“不懂事不行啊。”甄珠歎道。

塗媽媽看了看天,催促道:“明兒還要趕路,您可彆耽擱了身子,早些休息吧。”

這是去往京城的路,她們住的這個驛站叫淩竹道,過了這個道,離著京城就不遠了,但往往因為這條路僻靜,很少有人往這裡走,甄珠倒是不錯,她嫂子給她的都是精兵良將,這些人又是甄父的部下,對她很是忠心。

次日一早,穿好衣裳,甄珠把手爐給了一個給甄爍,“拿著,今兒彆想著出去騎馬,外邊天兒涼,可彆凍著才好。”

甄爍不高興道:“可我想騎馬嘛!”

“你想騎馬也不成啊,外邊下著大雪,若非咱們家的人得力,咱倆在年前就彆指望去外祖家裡了,你如今可不能到處亂去,姐姐可隻有你了。”她摸了摸甄爍的頭,也不知道弟弟能不能聽懂。

若是爹娘在,他又哪裡能這般受苦,兄長護著他們,弟弟可著勁兒的調皮罷了。

甄爍似懂非懂的上了馬車,馬車晃晃悠悠的,甄珠正在想著事情,她們去了京城,這些下人未必全部能帶進去,還不如分散一些,日後總是要從侯府出來的,留些人手也是好事。

之前甄珠的爹死後,兄長繼承了世襲的都指揮使,因為害怕自己在戰場上出事,便率先做好了準備,錢財也分割清楚了,甄母過世後,甄家嫂嫂忙著辦了喪事,就進去一點一點的清給了她。

甄嫂嫂說:“你們日後去了京城什麼不要用錢,反而是一些笨重的東西該丟的該送人的就送了,這樣也不至於讓旁人盯著你們。”

甄父原本就是西北世襲的千戶,自己拚了命的做了二品官,武官們南征北戰手裡還是存了不少好東西的,這些原本是一半留給兄長,其餘的甄珠和甄爍分,沒想到如今卻是全歸了自己,若是可以她巴不得舍棄這些錢財,換了父兄活過來,這樣母親也不會死了。

她看了看從小伴著自己長大的春柳,認真道:“春柳,你今年也十八歲了,若非家裡有事,母親早讓你出門子了。”

春柳是個圓臉有些微胖的姑娘,她是甄母的陪嫁丫頭的女兒,對甄母和她那是忠心不已。一聽甄珠這麼說,忙道:“小姐可千萬不要這麼說,現在您身邊也沒幾個伺候的人,奴婢不留下來,怎麼放心,再說了,奴婢嫁不嫁人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您過的不好,奴婢瞧著也不好呀。”

甄珠笑著搖頭:“我知道你的手藝好,在哪兒都能把日子過的極好的,跟著我進去未必是幫我,不如這樣,我看了看輿圖,擱前邊就是朱河鎮,這裡離京城不過百裡之地,你就跟我狗子哥留下來,再有幾位護衛大哥一身的手藝,不如在這裡安頓下來,可好?”

她這麼一說,春柳就更不肯了,“小姐,奴婢聽我娘說過,鎮西侯府很是複雜,你若是進去了,指不定還要受氣,有奴婢護著到底要好許多。”

春柳的母親在西北替甄母守著墓地,順便甄珠也讓他們偶爾去打探一下甄家嫂嫂的消息,怕她改嫁吃虧,也就沒跟著來。

不管怎麼說,春柳還是不答應,甄珠知道,自己現在才十歲,她是需要被保護的,也因為如此,她才堅持道:“若不然如此,我手裡雖然有些錢,但也不多,你們在京城裡住下替我置產,春柳,你也是知道的,以後進侯府了,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們在外邊我也好有個照應。”

她手裡大概有兩萬兩銀子這些幾乎是甄家幾代人存的錢了,對京裡這些豪富之前也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在甄家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這錢是她們姐弟日後的依靠了。

她抽了三千兩給春柳,“你在京郊或者不拘哪兒開個客棧,方大叔跟著,你也莫怕,到了前麵你們就走吧。你是在幫我,不是扔下我不管,懂嗎?”

春柳拿著這一大筆錢,忽然覺得燙手,又見甄珠拿了一對小盒子過來給她,她打開一看,是一對金鎦子,一對金耳環,還有一更大紅色的紅玉簪子,她看向甄珠。

甄珠笑道:“你和狗子哥成親我恐怕是來不了的,日後你們就好好過日子,替我置辦一份產業出來。”

她不擔心春柳她們昧下錢,第一是她們的賣身契全部在她手上,這個年頭除非想做黑戶,否則很難想做逃奴,第二則是春柳和狗兒都是家生子,春柳的母親在西北守墓,狗兒的爹是趕車的。

況且這二人什麼品行,甄珠也是一清二楚。

春柳把這事跟狗子說了,二人一起過來磕頭,帶走了一部分人後,甄珠終於到了鎮西侯府。

甄爍好奇道:“姐姐,這裡有馬騎嗎?”

甄珠搖頭:“我也不知道呀,約莫是有的吧。”

鎮西侯府位於老前門大街上,一個府就占了整整一條街道,吳先生是甄珠父親的幕僚,這位先生為人智計百出,這次送甄珠來也是想投靠鎮西侯府。

他和塗媽媽一起往大門口問詢去,豈料家中正鬨著,管事的大夫人不由得暗自吐槽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我哪裡有空見她們。李金財家的,你替我出去迎了她們進來,就安置在碧玉軒吧。”

韋氏的態度當然影響了下人,李金財家的想,那碧玉軒是個偏僻之地,這位投靠而來的甄小姐,不過是侯府庶出女兒的女兒,一看就是沒什麼出息的,李金財雖然麵中帶笑,但是其態度甄珠這樣的人又如何看不出來。

隻是她原本就是依靠侯府的,寄人籬下還挑揀什麼。

甄珠塞了一個荷包給李金財家的:“我從西北而來,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荷包媽媽就收下吧。”

李金財家的捏了一下,心中有數,也略微說了幾句:“老太太、太太那裡正忙著,表小姐先住下,等老太太忙完,肯定會喊您過去的。”

侯府雖然不一定把這個表小姐放在心上,但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

甄珠一笑:“麻煩媽媽告知,我這裡備了一些薄禮,想送給老太太太太表姐妹們,看來還要等著呢。”

李金財家的也忍不住道:“表小姐莫慌,您與旁人不同,我們太太早就惦記著您呢。”

塗媽媽又要奉茶給李金財家的吃,李金財家的原本幾分不耐煩也磨平了,覺得甄家這位小姐年紀不大,倒是極懂禮貌的。

又看了看沙漏,連忙告辭。

回到主院,大太太韋氏這裡正在忙,家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二房的老爺吃了皇上的訓斥,原本世襲的差事沒了,二太太鬨了一場,老太太想讓侯爺幫忙,侯爺早就尋了借口不肯,把老太太氣了個半死。

這老話有說,皇帝疼長子,百姓疼幺兒,在葉家老太太對長子平平,對小兒子和小女兒無微不至,但偏這兩個過的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