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燭表情微擰,半晌才道:“這是病,得治!”
“好吧,那我可治病了?”閆幽玖笑意盈盈地翻身前傾,手拄在窗上。
他在莘燭唇上啄了一下:“你就是我的藥。”
逼仄的空間被禁錮的更狹小,莘燭眯眼道,“這是壁咚?”
無可逃避的大佬抓住了個重點。
閆幽玖愣了一下,樂不可支,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對,我在壁咚你。”
莘燭不高興了,凶巴巴地掐住他的俊臉用力捏:“你膽很大。”
“呃。”閆幽玖倒抽口氣,“有點疼。”
莘燭腦殼冒煙,他不爽地道:“再妄為下巴薅掉。”
“下次先和你說一下。”被掐著口齒不清,閆幽玖裝弱小,眼底卻浸滿了濃鬱的笑意。
那仿佛也不怎麼樣。
“哼”了一聲,莘燭扭頭:“開門。”
閆幽玖牽著他的手握了握,低笑道:“中午我來接你,等我。”
莘燭佯裝未聞,冷酷地走掉。
閆幽玖深情凝視著小智障的身影,直到徹底消失,他唇角的笑意才漸漸消散。
搓了搓陣陣發痛的額角,閆總表情凝重地抿直了嘴。
他撥通封印兩年昨日才聯係的電話。
修長的手拄腮,閆幽玖疲憊地倚著方向盤:“可能真的得治了。”
響了兩聲,那邊接通了。
“情況不太妙,他可能要徹底醒了。”閆幽玖道。
前陣子一直似睡非睡,近日閆幽玖愈發感到頭痛欲裂,大概是那惡鬼想出來。
“我這就過去,工作沒事……”
他沒日沒夜地工作,接下來一段日子公司也能正常運行。
莘燭到了教室,依舊坐在了不起眼的位置。
幾個眼尖的學生見到,熱情招呼。
莘燭點了個頭。
“嘿嘿,看我手裡的是什麼!這可是我昨天好不容易買到的,排了兩個小時的隊!”
一個微胖的女生揮著手裡的小玩偶,跟好友炫耀。
好友“哇”了一聲,羨慕道:“你居然搶到了寶兒娃娃!真厲害!”
“哈哈,我也是有女兒的人啦!”微胖女樂滋滋的。
莘燭死死盯著娃娃,緩緩眯眼。
“啊,昨天又有個女生去醫院了,聽說也是胳膊使不上力氣。”
“最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們都中毒了啊,怎麼那麼多四肢廢掉住院的!”
“我怎麼知道呢,人心惶惶的,都沒人在食堂吃了。”
“唉,可惜那家青鳥小店不開了,否則我們就去那兒吃多好呀!”
偏了偏頭,莘燭瞥了眼說話的兩個男生。
他們邊玩遊戲邊吐槽。
狄教授笑著進入教室,環視一周,與莘燭漆黑的眸對上。
他點下頭,沒有被舉報想報複的跡象。
莘燭詫異地眯眼。這人胡亂地使用超能力,國家不準備收編壓榨嗎?
狄教授眸光一凝,笑便冷淡了。
他走到胖女生麵前,拄著桌子歪頭道:“同學,這玩偶很可愛,能給我看看嗎?”
微胖女受寵若驚,連忙點頭,上交玩偶。
“狄教授,寶兒玩偶最近可流行了!超可愛的對不對?”
狄教授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喜不喜歡沒看出來,但他卻想搶娃娃:“這個能讓我多看一看嗎?”
微胖女愣了一下,不舍地看看玩偶,到底咬牙點頭。
“狄教授這個送您啦!我再買。”
“那謝謝。”狄教授還真不客氣,道:“彆買了,我回頭也送你一個。”
微胖女“誒”了一聲,簡直喜從天降,驚喜的不得了。
莘燭牙根發癢,就想舉報。
的確是察覺他的小心思,狄教授一下課就找了過來,“這不是好東西,是吧?”
“我是替天行道對不對?”他循循善誘:“舉報勞心勞力。”
雖說進局子沒什麼事,但很麻煩的。
莘燭目光淩厲:“你在聽。”
“這是我的能力,不論主動或被動,我都必須接受。”狄教授無奈地攤手。
也就是說,想不被他知道心思,就最好傻傻的腦袋一片空白。
莘燭:“…………”
這能力好煩。
狄教授苦笑:“是的,有時我也很苦惱,你知道的,人的思想並沒有他們表現出的友好。”
莘燭:“…………”
交不到朋友真可憐,於是變態了搶娃娃。
狄教授的俊臉微微抽搐:“這是汙蔑,我是做好事。”
“我有朋友的。”狄教授必須說明,他喜歡心思單純的人和動物。
莘燭瞥了狄教授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他,沒有任何特點。
他也瞧不出這是個什麼來。
人模人樣的,但大概不是個人,也許是泥巴精。
狄教授的笑容僵硬:請住腦。同學你思想這麼活躍你家人知道嗎同學?
“不是泥巴精。”狄教授拿出娃娃:“這個我回去銷毀。”
莘燭瞥他一眼,隨意地“哦”了一聲。
大概這人是想回去偷玩。
“並沒有謝謝。”狄教授臉一黑,隨手一抹,娃娃徹底被吞噬殆儘。
莘燭點頭:不客氣,惱羞成怒?
狄教授:“…………”他拿莘燭沒有一點辦法,就很心累。
莘燭打量狄教授摩挲下巴。
狄教授:“…………”
狄教授木著臉道:“抱歉啊,我工作穩定,且是先進員工良好市民,沒有跳槽打算。”
莘燭可惜地扭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狄教授,ojbk。
狄教授:“…………”
與他們“和諧友好”的氣氛不同,另一個寢室的三個小夥子滿臉菜色。
這三人正是那日青鳥小店碰見莘燭的。
短短一周不見。紅潤的麵龐凹陷下去,臉色慘白活像是餓鬼降世,十分的憔悴。
‘胳膊麻’焦急地看向耷拉的手臂,“不,不對,絕對不對!”
四天前,他這條手臂就沒了知覺。
李林忽然驚慌地瞪大了眼,他的左腿……
他的左腿昨天還好好的,可現在竟然沒有一絲力氣,就仿佛它被抽掉了筋骨。
軟踏踏地跟一團棉花似的,不論大腦怎麼支配,它也沒動起來。
“這不太對,太不對了了!”‘胳膊麻’驚懼地尖叫:“我的腿動不了了!”
他的情況是最嚴重的。
右手廢了的宋百同樣驚慌失措:“我我的整條胳膊也沒知覺了!”
他們寢室隻有三人,唯一一個四肢健全啥事沒有的張闖既困惑又擔憂。
張闖握拳:“我們吃的一樣,為什麼我沒事?”
一定是有什麼被他們忽視了!
忽然一周前的記憶湧上大腦,張闖倒抽一口氣:“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那神棍說什麼!”
兩個已經半殘廢的小夥子怔忪片刻,驟然變色。
他提醒過他們,那不是好東西。但他們三個都沒當回事兒,純屬是禮貌性地應承。
如今回想,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張闖嗓子乾澀道:“我沒事,因為我沒有娃娃!”
他比較懶,沒買到。
“對!你沒有!”宋百僵硬地點頭。
不說沒發現,這一說三人才毛骨悚然,冷氣從腳底板直衝腦袋。
絞儘腦汁回想,宋百哆哆嗦嗦地吞咽口水,“說起來,住院的犯病的好像都……”
‘胳膊麻’叫李林,他這會兒也反應過來:“沒錯!都玩娃娃!”
這些人都玩娃娃!買的越早病越重。
李林是三人中最早買娃娃的,所以情況最棘手。
曾經他有多愛這娃娃,將多少感情傾注在它身上,如今就有多恨多恐懼它。
李林再看它,全身雞皮疙瘩炸起,娃娃可愛的笑臉仿佛在嘲笑著他的無知,怎麼看怎麼詭異。
他一腳踢飛娃娃,娃娃吧唧撞在牆上,掉下去。
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怪風,娃娃落地後彈起,翻了個身直直麵對李林。
琉璃般的瞳仁死死盯著他。
李林嚇得幾近窒息,他驚恐萬狀地道:“她在看我!滾,彆看我!滾滾滾!”
“是的,它要我死!要我的身體!!”宋百同樣叫出生聲來。
他的整條手臂都不能動了,這一定是詛咒!
是這個娃娃!就是它!
“我們張學長的電話,我給他打電話!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宋百和李林在發瘋,張闖是唯一還有理智的室友了,他顫巍巍地找到名片,掏出手機。
與閆幽玖共進午餐的莘燭接到了張少東的電話。
莘燭腮幫子鼓鼓囊囊:“可。”
閆幽玖笑著幫他擦擦嘴角:“怎麼了?張少東有急事嗎?”
“嗯,有錢賺。”莘燭彎著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