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媽高中生年輕。
莘燭意味深長地勾唇:“好的,我知道班主任年輕有乾勁了。”
班主任窘迫的臉都紅了,實在是不夠光彩。
校長哈哈笑,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被兩人緩和下來:“我們都相信窮有錢同學是個好孩子。”
違心地誇讚著窮奇,校長的求生欲極強:“他的氣場就像是個做大事兒的人。”
莘燭遞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他家崽子,他可以嫌棄,外人不準動也不準欺負。
窮奇看小老頭總算順眼了:“校長你很有眼光,我的確不是正常人。”
因為他壓根不是人。
莘燭和牧師一怔,忍俊不禁地笑了。
在外人耳中,大概是中二到叫人犯尷尬症的程度吧。
校長麵不改色:“我一直很欣賞莘先生,我家孫子最喜歡心火樂園,每個月都要去兩三次呢。”
莘燭眨眨眼:“晚些讓人給你送來幾套季卡,心火正在修建海濱沙灘。”
“哦?那我可真期待,畢竟泉山出品必屬精品呢。”
校長小老頭笑的愉悅,不著痕跡地恭維。
莘燭眯著眼,點了點頭。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相談甚歡的兩人,進來是一對母子,母親的神色從容,氣度也不凡。
她友好地寒暄幾句,才壓抑地道:“我兒子的胳膊是老毛病了,和這位同學沒有關係,是誤會。”
一句話頓時釘死了事件性質。
班主任臉色難看。
他想給和書榮出頭,想討好這家,可拍在馬腿上。
而被他看不上的,卻是連校長都得小心招待的存在,他很後悔。
莘燭上下打量風韻猶存的女性,讚歎地眯眼,唇角的笑意漸深:“是我家崽魯莽。”
在外人麵前喊“崽”是種很親切的稱呼。
窮奇反正很受用。
對,他就是崽,誰還不是寶寶了。
女人驚訝地一頓,笑著和他握手,“莘先生您好,我一直想認識您。這次實在巧合。”
她慈愛地摸了摸自家優秀孩子的腦袋:“這是我家孩子,和書榮。”
和書榮麵相清秀,待人有禮,左手臂包著紗布。
莘燭笑了:“前程似錦。”
女人的眸光一亮,連聲道謝:“謝謝莘先生的吉言。”
她的圈子中有一些了解莘燭的能耐,將人傳的神乎其神,她和張少東的父親相熟。
從他口中得知不少內|幕,說實話很震撼,但苦於沒有機會認識高人。
莘燭的話比其他人都有重量。
其他人是祝福,而莘燭是在批命,是預言。
莘燭點點頭,忽然他一愣,驚訝地勾了勾手,招呼和書榮過來仔細觀察:“你過來點。”
和書榮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任憑他打量,好脾氣地等待。
看得出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著教養不錯。
莘燭讚許地給他個眼神。
窮奇崽羨慕,糙少年死死瞪著和書榮,搞不懂這家夥哪裡能獲得了老大青眼??
兩家人和諧友好地交流讓校方插不上話,班主任咬緊腮幫。
方才他做的一切都像是個小醜。
後悔如潮水。
莘燭心道巧了,這兩位和泉山有點關係,回去跟胖大叔提一下吧。
女人有些緊張:“莘先生,我兒子他……”
莘燭意味深長地道:“挺好的,你們會一家完美的。”
女人一怔,臉色微微變化,但很快被掩飾過去,指尖哆嗦地道:“謝謝您的吉言。”
笑著擺手,莘燭道:“不是吉言,是現實。他是你的驕傲。”
“同樣,也會是他父親的驕傲。”
女人徹底繃不住麵皮,又喜又驚地張了張嘴:“莘先生,您……”
莘燭笑道:“有時間來泉山,我介紹大廚給你認識。”
他戳了下窮奇的臉頰:“對了我家崽性子衝動,即便是烏龍也讓同學受了罪,賠償費由我出。”
女人收斂好情緒:“不用的莘先生,小孩子玩鬨罷了並非故意,不需要什麼賠償。”
和書榮淡淡地點頭:“是的,我的手臂是習慣性脫臼。”
一切都和窮奇沒關係。
且新同學剛到新環境就遭遇**,應該比他更難受:“不打不相識,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窮奇想傲慢地拒絕,但在莘燭期待又讚賞的目光下,艱難地點了個頭。
莘燭彎著眉眼,“以後好好相處。”
窮奇乖乖應諾。
和書榮臉上的笑濃了些:“好的。我很喜歡新同學。”
窮奇一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稀罕他呢,有點新奇,不那麼抗拒了。
新朋友人模狗樣,還行吧。
窮奇一副老大的姿態,想拍他肩膀一下,最後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頭上:“以後哥罩著你啊。”
活脫脫一小混混,班主任恨不能咬碎一口牙,這德行誰不誤會,都什麼事兒啊。
和書榮一怔,笑意盈盈地道:“好的,窮哥。”
窮哥什麼鬼。
窮奇不高興:“你叫我有錢哥。”
和書榮立馬改口,輕笑地道:“好的,有錢哥,我們先去上課嗎?”
窮奇不想去,但他得聽莘燭的話。
老大讓他跟著學委。
和書榮笑道:“老師,我們已經耽擱了兩節課,能先回班級嗎?我的語文比較薄弱。”
他是十一中學霸,次次年級第一,語文薄弱是因為其他科能拿滿分。
他說回去學習沒人有理由阻止。
得乖乖放人。
但除了莘燭,他招招手,對牧師揚下巴:“看一下。”
牧師厚唇開啟:“好的老板。”
女人一頭霧水,但也放心讓這位外國小哥瞧一瞧,她其實是有不切實際的想法的。
哪怕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想錯過。
簡單的檢查了一遍,牧師沉思片刻道:“可以解決,問題不大,不過和同學是早產兒先天不足。”
“而且心肺功能有隱患,還有些暗傷,想要徹底治愈大概需要半年吧。”
女人一呆,仿佛聽見了梵音。
她震驚地張著嘴,反應過來後倒抽一口氣,美目漸漸溢出水霧:“真……”
有關孩子的病情和早產都對啊。
他剛剛說什麼?他是不是說孩子半年可以徹底健康?
在這一刻女人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可能是做了夢,還是很不切實際的夢。
這些年,她為了兒子的身體操碎了心,懊惱與痛苦時刻纏繞著她的靈魂,讓她後悔不迭。
今天難道能遇見奇跡嗎?
她激動地雙眼都紅了,哽咽道:“我兒子可以康複?真的嗎?!”
最初,她的感情是複雜的。
她甚至不敢確定孩子到底是不是丈夫的。
幾次快撐不住走到海灘,看到黑夜中那一點光亮,卻因太醜陋太狼狽,懦弱地不敢踏入光明。
當初她近乎絕望,現在過得好了些,可兒子的早產依舊是她的心結。
這怪她,她那時候一度仇視著肚子裡的孩子。
覺得他毀了自己的一生。
可她還是留下了這個孩子,哪怕他有一絲可能是她的期待,是與愛人的結晶呢。
牧師自信地點頭:“可以。”
女人的神經緊繃,今天一天她受到了太多的衝擊,感覺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牧師給她瞧了瞧:“思慮過重,建議看一下心理醫生。”
女人:“…………”
莘燭樂了:“我們要開心理工作室了,可以讓你做第一個顧客。”
遲疑兩秒,他補充道:“第一次免費,之後打八折。”
女人:“…………”
女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