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遭受到天大的侮辱，憑什麼啊！
莘燭拍拍老三的肩膀，跟攪屎棍公事，辛苦了。
老三受寵若驚。
“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被掐死了啊啊啊啊……”
尖銳的怪叫從遠處傳來，老三的臉色驟變。
兩道身影比他迅速，“嗖”地一下消失無蹤，“哇，好香的氣味兒，是個有點辣的小姐姐哦！”
老三：“…………”
腳下一個踉蹌，這熟悉的話語。
上次在海邊，小奶娃好像也讚美過他看上去很好吃。
Emmm……
細思恐極。
莘燭晚了幾秒鐘，然後見到了個紅衣女鬼，她驚恐地怪叫，像是張牙舞爪的王八。
此刻，她正被三頭犬分彆咬著頭和兩隻胳膊，被饕餮咬著一條腿。
“不要吃我！”女鬼小姐姐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左手應該不小心被哪個吃掉了。
辣眼睛。
莘燭：“…………”
嘴角狠狠一抽，他移開視線，看向三個快嚇出翔的網紅大學生，他們哭天搶地，涕泗橫流。
三人早已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再給他們一個機會，肯定安安分分，重新做人。
女警官無奈地拿起文件，困惑地望著黑犬和小孩。
小孩兒是哪家走丟的娃娃嗎？
這是什麼動作啊？
cospy？
貔貅寶寶吭哧吭哧笑出來，“喂，你們淡定點，先彆吃啊。”
饕餮寶寶砸吧下嘴巴，偷偷揪了一塊塞進嘴裡，三頭犬有樣學樣，也偷吃一點點。
厲鬼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頓時響起。
莘燭：“…………”
饕餮寶寶訕訕地閉嘴，跟三頭犬快速對視一眼，下次偷吃先捂嘴。
莘燭氣笑了，倆小子狼狽為奸，還吃出經驗來了。
他找了位置坐下來：“說說。”
女警官：“？？”
她有些懷疑人生，難道不是她是警察嗎？審訊不該由她來做嗎？這人是誰啊？？
老三輕咳一聲：“行了小芳，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我來。”
“哦，好的前輩。”
青年滿眼嫌惡與嫉妒，湊近幫小芳收拾東西。
然而小芳很冷漠：“我自己來。”
三個網紅哭岔了氣，大腦渾渾噩噩的，但再遲鈍還是反應過來，這位是，是大泉山的老板啊！
傳說大泉山有神明，那老板是不是也獲得了神明的庇佑呢？？？
“先生，救救我們啊，我們遇見鬼了！”
“真的有鬼，真的！”
三人真情實意，哭天抹淚，就差給莘燭跪下磕幾個響頭了：“我們真的沒有說謊！！”
“嗯，我知道。”莘燭點了點頭，指著被三頭犬叼著的女鬼。
“你們說的是她吧。”
三人側頭一瞧，倏地又是一陣群魔亂舞：“啊啊啊啊！鬼啊啊！鬼！鬼！”
又跳又叫了片刻，他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鬼被控製了。
咦？？
渾身的力氣陡然被抽乾，三人麵條似的癱軟在地，哆哆嗦嗦，大口喘息：“呼，呼呼呼……”
“我們真的，您是大師對不對，您快弄死她，她殺了我兩個朋友！”
女生最先反應過來，既仇恨又恐懼。
莘燭深深看了她一眼。
女生被這一眼定在原地，渾身一個激靈，瞬間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寒意上頭。
像是脫水的魚，嘴巴開開合合，說不出什麼話來。
莘燭輕笑著搖搖頭。
有點意思。
隻一眼，他便徹底確認了事實，那兩個人的確該死。
姑娘本就死的冤，戾氣一直未散，殘留的一絲理智在遇見仇敵後消失，就隻記得碎屍萬段。
莘燭定定看女鬼：“因果循環。”
報應不爽。
不過這三個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他們為了引來鬼，把人家姑娘的墳挖了。
不光挖墳，還在墳前尿了一泡，並做了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然後直播時，女鬼現身。
直播間已經封禁了，哪怕以後也不會再開啟。
三人的事情他不做過多評判，隻淡淡地通知不會有鬼找他們了。
不過接下來的一年半載，三人估計都會極為倒黴。
確認沒事，女生的脾氣上來了。
她不甘心，仇恨地咬牙：“她殺人，為什麼不把她打的魂飛魄散，這個鬼她害死了我的朋友！”
莘燭冷道：“冤有頭債有主，或者你想親自問問你的朋友為什麼。”
女生哆嗦，不敢說話了。
她發現精致的青年並非她能拿捏的存在。
男生之一瑟瑟發抖：“我們真，真的不會有事了嗎？她不會追著我們跑了嗎？”
莘燭“嗯”了一聲，懶得多看三人一眼，辣眼睛。
“可她要殺我們……”
莘燭的眸光一涼：“需要我幫你回憶你都對她的墳做了什麼嗎。”
兩個男生瞳孔驟縮，灰溜溜地低下了頭。
莘燭瞥了眼老三。
老三連忙招呼人帶三人離開，這才蹙眉坐到他身邊：“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說？女鬼有問題？”
青年早看不慣老三，此時他內心不滿的情緒升至頂點。
“嗬，裝什麼神弄什麼鬼，什麼鬼鬼神神的，這世界上壓根……啊啊啊……”
莘燭緩慢收手，“免費開眼，不謝。”
“鬼……”青年翻白眼暈了。
戰鬥力為零。
老三搖頭晃腦：“…………”唉，何必呢，何必呢。
莘燭瞥了眼老三，摩挲指尖：“幫你開眼？女鬼就在你的麵前。”
做好心理建設，老三點頭。
即便不是初次次接觸妖魔鬼怪，老三還是驚出一身白毛汗：“這就是傳說中的紅衣厲鬼嗎？”
莘燭頷首。
紅衣厲鬼是鬼怪中極強的存在。那麼問題來了，將鬼當零食的小崽子是什麼。
不敢細想。老三抹了把臉：“先生，按說殺人償命。”
但鬼有冤屈的話……
又怎麼辦。
這是老三頭一回有這種想法。
莘燭：“老天有眼，它會記錄每一條因果。”
被吞噬了戾氣，女鬼恍恍惚惚，竟勉強恢複一些理智，見到三頭犬後本能地驚恐尖叫。
老三被她的聲波掀了個跟頭，“噗通”摔在地上，砸的七葷八素。
這是海豚音？
不，這可能是鯨魚音。
931號出現，輕鬆地止住女鬼的尖叫：“冷靜了嗎？”
女鬼惶恐地點頭：“大，大，大人……”
931號微微一笑。
他飄到莘燭的身後，“我是泉山集團的總監，編號931，如果滿意幫我好評。”
女鬼的目光呆滯：“…………”
老三：“？？？”
莘燭忍不住樂了：“行了，我幫你摁吧。”
931號眉開眼笑，忙不迭送出電子編號牌：“好的，謝謝老板。”
等女鬼冷靜了，莘燭示意，她沉默幾秒道：“我曾和兩人是高中同學，我被他們霸|淩……”
除了這兩人，還有兩個逍遙法外。
“我是死於難產，那時我才十八歲。”女鬼垂下眼瞼，血紅的眸滿是仇恨。
她在最美的年紀枯萎了。
她家貧窮，富二代隻花了一筆錢就買下了一條命。
這麼多年不知道孩子是否還活著，她被束縛在原地，每日被仇恨折磨，未想到還能手刃仇人。
女鬼永遠忘不掉被四人傷害的那個雨夜，還有肚子漸漸鼓起的驚恐。
最後漸漸失去光明的絕望。
她恨。
殺死了兩個仇人，她終於掙脫了墳地。
本是打算嚇唬三人，讓他們斷個胳膊就去找另外兩人，沒想到被高人抓住了。
莘燭點了點頭：“嗯。”
女鬼跪在地上：“我可以魂飛魄散，求求大人幫我報仇。”
想了想，她艱難地道：“我想見見我的孩子。”
即便他不該存在，可卻是她的骨肉。
懷胎七月的孩子。
莘燭“嗯”了一聲，“我可以幫你找一下孩子，不過你要知道私自殺人，你會下地獄。”
女鬼：“我知道，謝謝大人，我早已經做好了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準備。”
老三呆了呆，臉上漸漸露出義憤填膺的色彩。
太惡毒了。
“小燭，我來接你回家了。”閆幽玖溫柔的聲音忽然響起。
莘燭：“…………”
莘燭咧嘴樂了：“你怎麼過來了？”
貔貅寶寶不敢置信地將手機遞給他：“熱搜體質不太好，進警局就是犯了法嗎，什麼邏輯！”
莘燭疑惑地瀏覽，後知後覺地得知他被偷拍然後被犯法了。
莘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