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了,人還沒來麼?”錢樹一派的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糟了!
錢樹窒息,雙眼冒火:尼瑪快坐下坐下。
果不其然,一道肉眼分辨不出的閃電“哢嚓”落在他的頭上,錢樹登時冒了煙。
說起來老天也是拚,它用了一整天,堪稱艱難地分離出能痛打落水狗卻不至於打死人的細閃電。
錢樹很疼,疼到全身快要抽搐,但他卻死不了。
那人不滿:“成功的企業家……”
“坐下!”
錢樹壓抑著深深的恐懼,堪稱暴跳如雷,唬的那人呆了呆,臉色青紅交加。
錢樹的表現太奇特,讓心思紊亂的人更像暴風雨下的浮萍。
有些人想到什麼,眼中流露出了畏懼。
文部長就很爽快。
文部長太高興了,一直以來他和姓錢的都不對付,但過去錢樹隻抓政治那一邊,看不上這塊兒。
倒是最近選舉,他得知還有這麼一條大魚可以敲打增加業績,就惦記上了。
隻不過……
文部長意味深長地望天,那是太陽燭照,老天爺的親鵝子。
是一個普通人類想打擾就打擾的嗎?
半個小時後,莘燭姍姍來遲。
文部長一派的人跟莘燭打過太多交道,絲毫沒覺得被冒犯,反倒是錢樹一派的人心浮氣躁。
不少脾氣火爆的若非礙於錢樹的淫威,早就爆發,破口大罵了。
錢樹又不爽又不安,每一秒都十分的煎熬。
他挖坑將自己埋了。
好在他隻等了半個小時,正主來了,沒有放他鴿子,錢樹竟有種落淚的衝動。
他竟然來了!太好了他終於來了。
不光莘燭到了,閆幽玖也施施然走來,他嘴角噙著笑:“文部長,好久不見,這位是……”
沒打過招呼,但其實是互相了解的,但此刻閆總絲毫不給錢樹麵子。
他佯裝不認識。
錢樹,錢樹咬了咬牙,再次敢怒不敢言。
研究員“哇”地一聲起身,拍了拍身旁的座椅:“你們來了啊,來坐這兒!”
“好啊。”莘燭彎著眉眼,果然坐到了文部長那一邊了。
錢樹:“…………”
訝異地看一圈,莘燭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
轟隆隆。
莘燭一怔,嘴角的笑意加深,在錢樹光溜溜直反光的頭上轉了一圈兒,緩緩收回視線。
他的身形在眾多發福的人之中顯得異常單薄纖細,可氣場卻八米八。
他一個笑容頓時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
莘燭才像是主人,放鬆地環著胸,揚了揚下巴:“說說看,讓我來有什麼事情,細致些說。”
錢樹,錢樹敢說他早就指著他鼻子罵了,但他被修理的這麼狠,壓根不敢啊喂!
文部長不想叫他好過:“他們懷疑你偷稅漏稅。”
莘燭“哦”了一聲。
閆幽玖緩緩眯起雙眼,森冷的視線在錢樹的臉上一寸一寸掃過。
錢樹有種被惡鬼盯上的錯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老文說什麼呢,我可沒這麼想。”
“這次讓莘總過來,是發現莘總這一年功勞大,我們不是為了商討怎麼提拔嗎。”
可以的,這很錢樹,見人說人話。
莘燭似笑非笑。
“是嘛。”他幽幽地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我昨天聽說要戴手銬?”
錢樹正義凜然:“沒有這麼回事!秘書怎麼傳達的,不是讓你客客氣氣地跟莘總說嗎?”
被甩了一口大黑鍋,秘書有口難言:“…………”
“對不起,對不起。”
差點爆炸,秘書心中嘔血,麵上連連將錯處攬下,一個勁兒給莘燭道歉。
莘燭笑了,擺了擺手:“沒事,是我誤會了。”
“不是你的錯,”打量秘書的麵相,莘燭咧嘴,“不要猶豫,要顧家,否則你丟的不隻是……”
他隨手敲了敲桌麵,點到為止。
秘書驀然瞪大了眼。
莘燭的目光落在錢樹的臉上,驚得錢樹屏住呼吸,好像要接受審判一樣。
莘半仙慢悠悠的道:“你的祖宗為國為民,子孫福澤深厚也爭氣,可惜自視甚高運勢差一寸。”
錢樹一怔,臉色驟變,心臟怦怦直跳,差點憋不住彈起來。
什麼意思?什麼叫運勢差一寸?
在影射這次選舉嗎?
無數道目光灼灼地投過來,其中甚至包括了文部長一派,“莘先生?”
莘燭笑而不語。
說一半留一半就很可恨。越是解讀,心思攢動的人心越是浮躁,錢樹都要揪頭發抓狂了。
哦,錢樹如今隻能抓狂,不能揪頭發了,因為他沒頭發可揪。
閆幽玖忍不住微笑。
小燭真壞。
莘燭的話題轉的很快,愉悅地看向文部長:“是打算給我提拔什麼?”
文部長從莘燭的話裡聽出了未儘之意。
他高興了。
文部長樂嗬嗬地看錢樹,推心置腹:“是啊錢部長,這件事情您怎麼看呢?想必得誠懇些吧。”
“幾場瘟疫都是大泉山力挽狂瀾穩定的,西南的百萬人危難也是泉山解決的。”
“一年下來,這功勞可得好好算算。”
彆看文部長平時摳摳搜搜賊小氣,但這時候毫不含糊。
光是一個座位就奠定了大泉山是與他們一派交好的,為了自己一方爭取好處那是應該的。
這次就讓錢樹一派出點血吧,也敲打敲打他們彆總惦記有的沒的。
錢樹,錢樹的臉黑如鍋底。
算,肯定算!
他就像是個被架在火上的烤豬,下去是**,但留在架上,燙的他全身抽搐要熟了。
最重要的是,是他自己攛掇的,非要擠開眾人自己當那隻被宰的豬。
這尼瑪,錢樹要憋屈死了。
文部長:“錢部長,您的臉色不太好看啊。”
“我,沒,事。”一字一頓,錢樹從牙縫中擠出來三個字,“那就好好討論一下吧。”
這一趟燕京之旅,莘燭心滿意足,堪稱大豐收,他竟然成了特部副部長。
職位比張部長差些,但可以管理整個炎黃的詭異事件了。
升官了呢。
離開前,莘燭拍拍錢樹的肩膀,直拍的中年男人一個哆嗦:“腎病不是小病,早治療早康複。”
意有所指地下移視線,莘大佬笑著離開,留下錢樹一個逐漸全身僵硬到石化。
春風一吹,錢樹感覺雙股涼颼颼的,他陡然想起了被忽略的事情。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奇恥大辱!
臥槽槽槽!忘!記!了!
錢樹竟然忘記了自己尿褲子了,還被看出來,這這……
這一日,錢樹遭受了人生中的重大滑鐵盧,光明的未來覆上一層陰霾,他差點要瘋了。
都不需要正式的宣戰,他就已經潰敗。
秘書欲言又止:“領導……”
“閉嘴,去醫院!”錢樹心中一緊,急忙阻止烏鴉嘴發言。
秘書為難地張了張嘴:“可是,我是想說……”
“閉嘴。”錢樹的臉黑了。
“我……”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