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陸哥,你專心手術,醫生說我還沒那麼快生,你手術結束再過來啊。”
手術開台在即,兩人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器械護士經常跟陸揚搭班,也知道陸揚有個懷孕的妻子,不過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他老婆快生了。
“陸醫生,恭喜啊。”
陸揚笑了笑,收斂心神,開始專心手術。
因為大家都知道陸揚老婆要生了,這麼重要的時刻不能讓陸醫生蹲在手術室裡,所以這一台手術醫生和護士配合默契,很快就把患者的神經和血管縫好。
但再怎麼快,時間也過了兩個多小時。
縫合了神經和血管,助手就把縫皮的工作接過去了,“陸醫生你趕緊去陪你老婆吧。”
陸揚確認了病人的情況,點頭,“行,我走了。”
他把手套跟手術衣脫掉,連裡麵的洗手衣都沒換下來,披了白大褂,穿著拖鞋就出了手術室。
他回到病房的時候,秦婉婉剛做完一次檢查,宮口沒開,羊水也還沒破。
秦婉婉躺在床上,這時候沒有宮縮,她笑著跟陸揚說做胎監的時候孩子在她肚子裡又動了幾次,胎監的結果怎樣怎樣。
陸揚笑著聽她說話,瞧見她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時,眼底劃過一抹心疼。
這時候秦婉婉的宮縮還不規律,有時候十幾二十分鐘痛一次,有時候五六分鐘又痛一次。
陸揚進來沒多久,秦婉婉又開始一陣陣宮縮。
她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腳趾頭蜷縮在一起,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手抓著被子,疼得淚水都溢出來。
陸揚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減輕她的疼痛,隻能幫她擦掉汗水,握著她的手,一遍遍地安撫她。
一分多鐘的疼痛,對於秦婉婉來說像過了十幾分鐘,等宮縮過了,她才緩過來,抬眼看到陸揚一臉緊張的表情,笑了笑:“沒事的,不是很疼。”
不疼才怪,那種像有人在肚子裡翻江倒海的感覺,讓秦婉婉疼得麵色發白。
不過隻要想到她挨過這陣子的疼痛,寶寶就可以跟她見麵了,秦婉婉又覺得這點痛並不算什麼。
秦婉婉疼了一個白天,等到夜裡十點才破了水,又到了第二天淩晨一兩點,宮口開了三指,才被推下產房。
陸揚全程陪產,隻不過在做檢查和開台接產的時候還是要回避一會。
“看見寶寶的頭了,再堅持一會。”
宮縮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疼,秦婉婉耳邊都是護士鼓勵她用力的聲音,間歇的,一陣一陣的劇痛,但為了保存體力不能喊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孩子的頭出來了,助產士幫助胎肩娩出。
一聲嘹亮的哭聲響起,秦婉婉全身心放鬆下來。
護士幫寶寶剪了臍帶,吸出呼吸道的羊水,把寶寶報到秦婉婉眼前,問她:“你看看是男孩女孩?”
“女孩。,”秦婉婉笑了笑,抬手碰了碰寶寶的臉蛋:“真可愛。”
剛順產出生的寶寶,尤其是第一胎,頭上還帶著血絲,以及產道擠壓產生的產瘤,因為產程順利,寶寶一出生就哭得響亮,皮膚是健康的紅潤色澤。
寶寶剛出生就已經會睜眼了,她的眼睛還看不出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但輪廓看起來與秦婉婉有幾分相似,圓溜純真,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給側切的傷口縫好針,換掉被血弄臟的衣服,蓋上被子,陸揚才被允許進入產房。
秦婉婉雖然累得沒有一點力氣,不過也興奮得沒有一絲睡意,她看著身旁不遠處嬰兒輻射台上的小寶貝,嘴角溢出溫柔的笑。
陸揚握著她的手,在她的額上落下輕柔一吻,“老婆,你辛苦了,謝謝你。”
陸揚在那煽情,而秦婉婉沒空鳥他,“陸哥你把孩子抱近點,我看不太清楚。”
陸揚摸著秦婉婉發絲的手一頓:“……哦。”
陸揚以前在新生兒科學習時沒少抱嬰兒,雖然事隔多年,但也沒生疏多少。
等孩子抱在懷裡,陸揚突然意識到還沒問孩子的性彆,“對了,她是男孩女孩?”
秦婉婉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扯露出燦爛的笑:“女孩,你心心念念的女兒。”
“女孩,”這兩個字在陸揚嘴裡繞了一圈,他像是才反應過來,眉眼間溢出初為人父的喜悅:“婉婉,我當爸爸了。”
他抱著孩子站在產床旁,低頭逗弄孩子:“小玉兒,我是爸爸。”
小玉兒是陸揚跟秦婉婉給寶寶取的小名,大名就叫陸瑜。
陸瑜小寶貝待在繈褓中,哇地一聲就哭了。
陸揚手忙腳亂地拍著小寶寶的背哄她,“爸爸在呢,小玉兒彆哭……”
秦婉婉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他們的女兒,頓時覺得這十個月受的苦都值得了。
一個多月後,一場世紀婚禮在錦城一座私人莊園舉行,象征浪漫的紅玫瑰與象征純潔的白玫瑰裝點了整個會場。
秦婉婉挽著秦慎之的手走向紅毯一端的陸揚,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許下攜手一生的諾言。
“我愛你。”我願用餘生全心全意地愛你。
“我也愛你。”一生很長,我想跟你一起慢慢變老。
——尾聲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