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又在洪樓住下了。
他把那青銅殘片交給了董九爺，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破譯魔神禁術「無上霸體」需要時間。
聽著有點像是參悟經書一樣，需要慢工出細活，最終能破譯幾分還不好說。
董九爺自己手裡那半塊碎片，就花了好多年才有現在的水準。
好在他現在有經驗了，法則領悟隨著年歲增長也在提升，應該不會慢。
季尋也不著急。
因為這位洪樓老大把他之前參悟的那一半秘法拿了出來，說是讓季尋先試著學學看看。
畢竟不是對應的職業序列，五十二魔神秘法的學習門檻相當高。
季尋沒去彆處，上次在十一樓的機械工作室裡住的，這次也是。
董七也喜聞樂見。
之前雖然有季尋給的塔倫古語字典，給了她太多便利。
但有這麼一個活翻譯在身邊，她更是求之不得。
兩人就像是往常一樣，一個搗鼓機械，一個就在檔案室裡各種書籍。
同住一屋，不打擾，也能相互有個聊天的對象。
季尋就每日忙碌了起來。
南鏡離開的時候寄存了好多奧蘭王朝的宮廷秘典在他這裡，這些大都是市麵上買都買不到的超凡知識。
而且數量眾多，哪怕是翻一遍，都要好幾年。
好在上次釋放了那些瘋狂念頭之後，雖然腦子裡又多了幾個聲音，腦袋宕機的頻率變高了。
但好消息是，學習的效率也大幅提升了。
季尋就這樣每天冥想修煉呼吸法，參悟霸體，然後就鯨吞般學習各種知識。
每天還有必要的體能訓練和武技修行，日子也很充實。
不過，也有一些和之前不一樣的。
季尋現在的理智人格並不能完全克製自己的一些欲望了，總歸是多了一些困擾。
好在董七這位黑幫大小姐並不介意。
這一日。
季尋正在檔案室裡全神貫注地翻看典籍。
外麵的金屬切割機聲音突然就停止了。
抬頭餘光一瞥，隔著玻璃窗就能看到外麵董七似乎完成了一個精密的機械零件，端詳了片刻後，似乎很滿意。
完成了工作，她脫下了滿是油汙的機械師服，露出了濕了半背的緊身短袖。
搗鼓那些鐵疙瘩可費勁兒不少，白皙的肌膚上滿是汗珠，一頭秀發也濕漉漉的。
大概是覺得渾身濕答答的不太舒服，董七順勢又將工作服完全就脫了下來，露出了穿著緊身褲的修長雙腿。
因為平日不出門的時候，董七會會長時間待在工坊裡，這裡也有獨立的衛生間和休息室。
但平日因為隻有她一個人，房間設計也是粗獷的工業風。
衛生間隻有幾塊毛玻璃，連門都沒有。
她把工作服掛在了牆壁上，直接就走向了浴室。
像是往日一樣，她一邊走一邊脫下了短袖和長褲，很隨意地就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轉眼，身上就隻剩下性感的純黑底褲和背心了。
不得不說，這位黑幫大小姐的身段很耐看的。胸前的弧度恰到好處，小腹勻稱而線條分明，特彆是那雙能駕馭重型機車白美大長腿，給人一種又颯又性感的視覺衝擊。
董七知道屋子裡還有季尋，但也全然沒當外人。
她走到浴室門口直接就脫掉了背心，留給了季尋一個光溜溜的美背。
微微側身，誘人的弧度也沒了遮掩。
很快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季尋嗬嗬一笑，隻瞥了一眼，目光放回了書本上。
低級享樂能他帶來的愉悅感十分有限，反而看書能讓他靜下來享受思考和知識帶來的那種靈魂充盈感。
但終歸是，理智按耐不住某些本能情緒，時常會有些躁動的。
沒多久，水聲突然停止了。
耳旁就漸漸聽到了腳步聲。
“季尋，一會兒想吃什麼？”
“都行。”
季尋回應了一聲，餘光一瞥，正看著董七披著寬鬆的浴袍走了進來。
她一邊走，還一邊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
但就是這抬手動作，浴袍一敞，餘光就瞥到了白花花的隆起。
正值最美的年紀，哪怕沒有束縛，也全然沒有半點下墜的意思。
不出門，董七也沒畫那標誌性的太妹煙熏妝，五官精致，有兩分清純，又有三分豪爽的凜冽。
這原本是兩人的日常相處，也不用刻意避諱什麼。
董七就這樣大大方方走了進來。
季尋也沒有收斂目光，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下。
董七全然不在意走光了，也沒有收攏浴袍的意思，隻是翻著白眼嘟囔了一聲：“喂又不是沒看過。”
不過也隻是這家夥了。
季尋聽著嘴角微微揚起，把目光重新落在了典籍上。
董七坐在了他身邊，眉頭一挑，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你現在才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兩人日漸熟悉，這位黑幫大小姐半點不會避諱談論這些話題。
兩人這種相處模式也讓季尋覺得很輕鬆。
董七就坐在了季尋身邊，鼻息間竄入一股淡淡的幽香。
她還在擦拭頭發，也很好奇地瞥了一眼季尋看的典籍。
看著是密密麻麻的醫學專業術語，一頓頭昏腦脹，立刻就沒了興趣。
想到了什麼，她又說道：“噢，對了。你要找的那種多元素魔核，我叫宋胖子幫你問了，那種東西太稀有，黑金商會總部也沒有庫存。能打聽到最好的就是一枚白銀品質的四係魔核，應該達不到伱的需求。但我也給他說了，讓他給你多留意一下.”
“嗯。”
季尋聽著點點頭，也覺得稍微有點頭疼。
進階二階需要的氣功師】職業卡梅林大師已經煉製好了。
但主材料所需的那種高品質多元素魔核卻依舊沒著落。
有大伊萬宋璨這層關係都買不到，再想靠買，基本就很困難了。
而獵人工會那邊也有掛懸賞，但一直沒有消息。
季尋聽著，也沒去為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多擔憂，繼續看著書。
董七也擦乾了頭發，去隔壁換衣服去了。
然而看著看著，一個小變故就發生了。
季尋拿著書簽剛想翻頁。
突然，離奇的一幕再次上演。
那書簽上之前留下的文字就在眼前憑空潰散消失了。
“咦”
季尋已經見識過一次，所以並不驚訝。
他知道，這是那位神秘的筆友又給他寫信了。
但也很好奇，這次到底會收到什麼來信。
書簽上的內容漸漸消失，然後新的秀娟字跡又徐徐出現。
「啊簡直太感謝您了！我按照你的方法，把店鋪的經營模式改了一下。雖然被人說是像是‘風俗店’，不倫不類的，但效果非常好也。那間鋪子的營業額很快就翻倍了。而且貴賓會員製短時間鎖定了大量高質量客戶，生意越來越好了家族的族老們也誇我是商業奇才呢，我也贏得了家族的經營比賽啊，這段日子真的超開心的。但就是也有一點苦惱，我這樣的做法，彆的鋪子生意就不好了，同一條街就倒閉了很多商鋪，很多人私下都在罵我破壞規矩.不過爺爺卻說，商業競爭就是這樣的，讓我繼續努力.」
信箋上的內容像是彙報一樣，寫了很多很細。
字裡行間都洋溢著喜悅。
像是隨手撒出的一顆種子開了花，季尋看到這裡，嘴角也微微揚起。
後麵文字又繼續出現。
「噢，還有，上次你說的你精神方麵的困擾，我幫你問過老師們了。但老師們都說這是精神畸變，似乎是一種‘多重分裂型精神’的畸變症，據說最終瘋掉的概率很大。想要解決隻能修煉精神秘法.」
季尋看到這裡，神情很淡然。
這個方法他早已經知道了。
而且作為傳奇製卡師的梅林大師都斷言。
他也沒再抱什麼希望。
繼續看了下去，果然也如此。
「可是我也去問過所有老師，他們都說沒有百分百契合你這種情況的精神觀想法.隻是建議說可以選擇像是5智慧】途徑的相關職業序列，增強腦域智慧開發，或許會一定程度抑製畸變，但也可能會加速畸變.」
「後來我央求爺爺，一起去問過西奧多大師了。他是我認識最博學的人了。但也沒得到結果他的建議是，你可以找一些足夠久遠的古代秘法，觀想模板要像是火光一樣，能穩固自身，又能發散開來的」
“西奧多大師？”
季尋看到這裡，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下次可以找情報商人打聽一下這個人是誰，或許能猜到那位神秘筆友的身份。
但又覺得沒必要。
保持神秘感，才是這種書信交流最有意思的地方。
季尋看著無喜無悲。
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
然而接下來的文字，就像是烏雲中刺透的一抹亮光。
他再看著，卻陷入了深思。
「西奧多大師說，歸根結底，還是現如今傳承下來的精神秘法很多都是殘缺的，品質太低。像是遠古一些傳說中的精神秘法可直通神階，就能解決幾乎一切精神問題。他老人家舉了一個例子，就像是曾經古代那些舊日信徒修煉的精神秘法，就比絕大多數卡師修煉的秘法更高明。雖然舊神會汙染信仰，但信仰的本質就是精神力，要操控那麼多的信徒，就需要一種品質極高的精神秘法，秘法神授.而卡師最初修行的觀想秘法，本就是從各種魔神的精神秘法簡化而來的。噢，大師說的是‘閹割’，我不知道理解錯了沒有。可惜，已經斷代失傳了。」
「抱歉，我好像沒能幫上你。」
這？
好像
有點東西啊。
季尋看到這裡，腦子裡似乎靈光迸射了一下。
這信箋上的內容他也看明白了。
精神秘法就像是建築圖紙，把散沙一般的精神力塑造成型。
有圖紙之後，精神力堆積的沙堡就不會突然就坍塌畸變了。
圖紙決定了精神力契合度，而品質決定了精神力的高度。
但歸根結底，這些圖紙因為殘破了，都不夠高，也不能滿足季尋目前那種章魚一樣的精神力的畸形設計需求。
這些都不重要。
季尋更在意的是後麵那句：舊神信徒的精神秘法好像可以解決問題？
“對啊！卡師修煉的精神秘法是閹割過的魔神觀想術，那麼神明直接傳承給信徒的呢？”
季尋好像覺得自己突然就找到了華點。
這個問題彆人不是想不到，而是因為舊神秘法都會有信仰汙染，根本不會考慮。
但彆人會被信仰汙染，可自己有JOKER】，卻不會啊！
而且季尋現在就接觸過一個舊日教派——銀月教派！
那位銀月首領好像就擅長各種精神手段。
用腳指頭想，她修煉的精神秘法品階肯定極高。
一連串思緒閃過，季尋腦子裡立刻就冒出了一個念頭：“也不知道銀月教派那些家夥修煉精神秘法，是否可以解決我現在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但至少有了一個思路。
季尋手裡可沒什麼舊神秘法。
那東西彆處肯定也找不到。
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X局的謝國忠！
而這時候，信箋上又出現了一行字。
「對了，你幫了我這麼多忙，我卻很失禮地還沒請教你的名字。你可以叫我‘阿漁’，你叫什麼名字啊？」
對方顯然也沒用真名。
季尋直接落款回應：朝陽。
之前寫舉報信用了這個名字，現在也覺得用筆名就挺好。
寫完，他就把信箋合在書裡，朝著還在畫煙熏妝的董七招呼了一聲，就出門了。
不多時，唐寧街，火車酒館。
這是謝國忠留下的聯係地址。
季尋騎著摩托車就來了。
唐寧街比往日更繁華，人流如織。
各處告示欄最顯眼的位置，都貼著那個刺殺領主曹羽的凶徒懸賞令。
哪怕過去了十天，過往酒客的嘴裡談論最多的話題，也是那場震驚了聯邦高層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