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八十年前的天下第一(1 / 2)

災變卡皇 盲候 18569 字 6個月前

季尋看著那個枯瘦的老頭砂土裡站了起來,心中也鬆了一口大氣。

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老頭雖然瘦得隻剩皮包骨了,但身體骨骼沒有畸變的痕跡,完全是正常人類的骨架。

這和之前在礦洞六層遇到那些奇形怪狀的畸變礦工完全不同。

是人類就好。

至少還有理智。

而且沒第一時間感受到惡意,季尋也覺得這是好跡象。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位前輩心性古怪,一照麵沒給人說話的機會就動手。

真要是這最壞的情況,季尋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這位麵前,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好在是,最壞的預想沒發生。

季尋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原地。

他看著那老頭走了過來,沒有理會人,徑直就走到了一堆酒瓶子旁。

季尋這才近距離仔細的觀察了這位神秘高手。

但非常奇怪,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老頭都看不出半點高手氣質。

說是氣功師,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氣”存在的跡象。

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沒有修習過呼吸法的普通人。

季尋見過無數卡師,甚至是傳奇高手,也沒有任何人給他這樣平平無奇的感覺。

哪怕是之前疑似是「逐光者」的蘑菇頭賈彧,雖然看不明白,但至少能感知他是一個擁有超凡能力的卡師。

而眼前這老頭,就完全看不出來。

老頭走了過來,拿起了一瓶酒放在鼻子旁嗅了嗅,再次嘀咕了道:“很多年沒聞到這味道了啊”

季尋看了看,他拿起的那瓶酒還挺有講究。

這是南鏡送的儲物戒裡的存酒,味道很不錯,有一股焦糊的麥香。

季尋至今沒在任何酒館看到有售賣。

他想著丸子頭小姐的身份,猜測這酒應該是什麼奧蘭王族特供之類的。

這老頭識貨啊.

不過季尋近距離看了,這才發現老頭的右眼皮上竟然有一道傷疤。

這個世界愈合傷疤的藥劑很多,正常來說隻要不願意留下,基本可以完美消除。

“年輕時留下的嗎”

季尋心中猜測。

這疤痕應該是有某種特殊意義的。

他絞儘腦汁想要把這張臉對上已知的任何傳奇高手、通緝犯什麼的,卻發現沒有任何人對得上號。

至少最近幾十年裡,他所知聯邦出名的頂階卡師裡,沒有這號人物。

老頭沒有任何想搭理季尋的意思,拿著酒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看著像是愛酒之人,品得很細。

季尋就這樣看著他,但表情也越來越不好。

四周的精神汙染對老頭沒影響。

對他來說,愈發頭昏腦漲。

但他也沒主動開口。

因為季尋知道,對方一定猜到了他來的目的了。

季尋身上這種黑色咒力,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什麼,或許會以為是黑暗屬性的咒力。

但「暴食」秘法大概率是從眼前這位流傳出來的,他絕對一眼就看出來。

就像是之前季尋第一次在唐寧街見到阿泰,一眼就認出了呼吸法同源。

能找到這裡來,老頭一定知道他是衝著暴食呼吸法來的。

先開口,反而落了下乘。

季尋就安靜地站在那裡看著老頭喝酒。

但每一秒都是煎熬。

腦海裡時刻有無數惡魔在耳旁講述著那些他似懂非懂,卻讓人沉迷的低語。

如果不是他自己意誌力還不錯,這精神汙染早就讓他失去了理智。

但強撐了片刻之後,季尋終究還是沒等到那瓶酒喝完。

老頭隻喝酒沒開口,自然有他的深意。

何況這種高手有點古怪脾氣也正常。

季尋果斷轉身就走。

他並不覺得對方傲慢。

換作自己,就憑一點酒,想想人傳授「暴食」秘法,簡直癡心妄想。

反正人已經找到了,也都困在這礦洞裡,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一走。

就是七天。

季尋自己能承受的汙染,也就在礦洞四層左右。

但知道了那位“前輩”在地窟第七層之後,他每天都會準點下去七層一趟。

送一壺酒。

然後什麼都不說,就安安靜靜地看著老頭喝。

第一次堅持了沒兩分鐘;

第二次,五分鐘;

第三次的時候就七分鐘.

每一次都比上次能多堅持片刻。

這也歸功於礦洞裡本身的環境。

季尋在這個精神汙染的環境中,不僅能加深各種法則領悟,修行「空月神想」更是效率暴增十倍。

精神力數值也在每日暴漲。

這也讓他對汙染的耐受也越來越高。

老頭喝酒的速度很慢,但似乎每一次都差不多。

直到第七天的時候,季尋才能堅持到他喝完那一壺酒。

這一日。

季尋像是往常一樣準點一路朝著礦洞往下。

這條路他已經非常熟悉。

五六層的長期待著的那些畸變瘋子的領地他也弄清楚了。

避開之後也就沒什麼危險了。

偶爾遇到避不開的,還能過上兩招,然後再跑。

不得不說,這些瘋子的戰力真挺離譜的。

特彆是它們領悟的那些戰意和各種稀奇古怪的歪解武技,更是讓季尋大開眼界。

短短幾日功夫,季尋覺得自己在武技上的收獲領悟是比任何時候都多。

不多時,他順利來到了七層。

依舊是那個無底深坑前。

枯瘦的老頭正盤膝在那裡冥想。

但不是之前那種近乎休眠狀態的深度冥想狀態。

聽著腳步聲,老頭也第一時間醒了。

季尋再次拿出酒,還打了一句招呼:“前輩。”

雖然依舊沒得到任何回應。

但他覺得事情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至少老頭沒暴起把他身上的酒都搶了,而是給了機會,讓他每天都能來。

季尋隱約覺得這老頭此舉似乎有什麼深意,比如觀察,又或者考驗什麼的。

畢竟,如果壓根沒想搭理,根本不會給他送酒欠人情的機會。

老頭也很自然地走了過來,像是前幾日一樣,悠閒地喝起了小酒。

季尋也照舊安靜地站在一旁。

四周的精神汙染依舊引誘人暴躁不安,可如今這狀態比他第一次來時候感覺好多了。

他就這樣看著。

季尋的感覺也挺奇妙。

這老頭喝酒就像是時光回溯,幾乎每次來,都是一樣的動作。

晃一晃瓶子,喝一口,回味一下.又反複這個流程。

但不一樣的是,每天多堅持一會,就能看到後續不一樣的動作。

這一次,終於也等到了老頭把瓶子裡的酒喝完了。

畢竟有求於人,季尋正想著要不要給這位拿第二瓶酒的時候。

沒想對麵老頭晃了晃空瓶,第一次主動開口了:“喂小子。”

季尋聽著立刻就來了精神,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可是兩人間第一次對話!

老頭懶散的目光看了過來,繼續道:“你來一趟也不容易,還送我這好酒。說吧,你想要什麼?”

這話問得非常直白,但也讓季尋心中騰起了濃濃的希冀。

聞言,他也沒有拐彎抹角:“我想請教前輩「暴食」的奧秘。”

老頭果然沒有任何意外季尋衝著呼吸法來的,隻是反問道:“噢,你從哪兒聽說我會這秘法的?”

說著,他語氣不太好地又問道:“而且,伱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季尋一聽他沒否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暴食秘法就是這位傳出來!

“沒人說過。是我猜到的。”

季尋如實道。

他之前就猜測,董九爺和梅林大師都避而不談,必然有因。

哪怕是阿泰臨死也隻說了一個“上邦監獄”,沒敢提及這位的存在。

他當時就猜測,這位肯定是不想被外人知道他的存在。

說著,季尋又把自己的推理過程說了一遍,“我偶然得到了暴食秘法,正好的我職業序列能修煉.後來打聽到阿泰.”

麵對這種程度的高手,根本不用太複雜的解釋。

簡單提幾句,對方就能理解。

聽完他這說法,老頭的表情瞬間就舒緩了,淡然自語:“阿泰?噢.那個小搬運工啊。”

老頭似乎回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事兒,也捕捉到了剛才季尋忐忑的細微瞬間,隨口說了一句:“當初這礦洞守備還沒那麼森嚴的時候,時常有搬運工進來送飯。那時遇到一個資質還不錯的年輕人,就順手傳了幾句口訣。可惜後來他被精神汙染,心性扭曲,也就沒興致了”

季尋一直觀察著,聽到這話也眉頭一鬆。

剛才還有些擔憂阿泰和這位的關係。

畢竟有傳承之緣,不說是師徒,至少是有點交情的。

而阿泰死在了自己手裡。

現在看來,沒什麼太大的交情。

同時,季尋也才知道阿泰的暴虐脾氣,原來是在這裡被汙染的。

老頭想想,又語氣嫌棄地嘀咕了一句道:“我還以為是梅林那老家夥,又或者董九那小子給你透露的.”

季尋聽著接口解釋一句:“董九爺和梅林大師都是在下敬重的長輩和前輩。但他們並沒有提及。”

他並不意外這位能精準說出那兩個名字。

畢竟季尋能以三階的實力站在這裡,在高手眼裡,必然猜得到他的職業卡品質非常高。

而整個無罪城能煉製出這種職業卡的,也隻有梅林大師。

還有他之前一直有全身戒備,霸體秘法旁人看不出,這位也一定看得出。

整個聯邦目前也隻聽說了董九爺會這門秘法。

而正巧,那兩位都認識眼前這位前輩。

季尋甚至覺得,有很大概率就是因為這位看出來他與董九爺和梅林認識,這才給了這送酒的機會。

他意外的是.稱謂。

“董九那小子”和“梅林那老家夥”。

這老頭能這樣稱呼,也就是說,他大概率是梅林大師那個年代的人。

也難怪季尋不認識。

這位搞不好真活了一百多年了。

順著這時間線一想,季尋仿佛又猜到他是誰了。

卡特琳娜之前提及過,暴食秘法有記載的來源是八十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武道第一天才——宮武!

季尋之前之所以沒往那邊想,就是覺得時間太久遠,人應該是死了。

畢竟卡特琳娜都說,往後八十年都沒聽到那位的任何消息。

現在這與世隔絕的上邦監獄遇到了一個這麼一個不知道多厲害的老頭,時間線好像也對得上。

流放來了無罪城,銷聲匿跡也說得過去。

畢竟曾經的無罪城可不像是現在這麼熱鬨,那時候真就是被聯邦遺忘的“世界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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