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禦醫看了他一眼,“恢複得不錯,有望康複。”
方禦醫嚇了一跳,“當真?”
牛禦醫懶得理他,繼續喝茶水。
方禦醫捏緊茶杯,“還真有點能耐呀。”
牛禦醫道:“何止一點能耐,此女辯證準確,用藥精準,便是藥都比尋常的好一點。”
方禦醫道:“你看過她的方子了?趕快說說!”
牛禦醫冷哼一聲,“楊家那小子奸猾得很,隻給老朽看了一部分藥渣。”
方禦醫怒道:“那小子就是混不吝,明明府裡先請了老朽,卻……罷了罷了。”這話他說不下去了,請他絕對會治不好,但雲禧三劑藥下去見效了。
牛禦醫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方禦醫,不然我們也去枯榮堂請教一下?”
方禦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杯子重重一放,“要去你去。”
二人隻討論病情,絕不討論其他。
他們都很清楚,若想在這行做得長久,且全須全尾地活著,必須學會裝聾作啞,練就一顆七竅玲瓏心。
八月十七,雲禧被一位老嬤嬤接進了皇宮。
她到的時候,慈寧宮外靜悄悄的,一個小太監立在殿外,壓低聲音告訴她們,太後娘娘睡著了。
嬤嬤把雲禧帶到偏殿等候,送來茶水,又自去忙了。
雲禧不敢喝茶,更不敢亂走,隻好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眼見著一支檀香燒完了,慈寧宮方麵依然沒有動靜。
雲禧覺得太後娘娘睡眠時間過長了,便準備起身出去,找個人問問,順便提醒一下。
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小姑娘飛也似地跑了過來,到得近前才猛地刹住腳步,輕蔑地打量著她。
雲禧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季昀鬆惹下的情債了——這位是婉儀公主。
婉儀公主道:“你就是雲大夫?”
雲禧見她並不表明身份,便權當不知,福了福,“民女的確姓雲,正是大夫。”
婉儀公主背著手進了偏殿,“你既是大夫,就給我診診脈吧,我這幾天不舒服。”她在太師椅上坐下,手也伸出來,放在了高幾上。
又是這一套,雲禧有些無奈。
青春期的孩子大多叛逆,不好伺候,她需要想個法子才行。
雲禧想了想,笑著說道:“姑娘臉色紅潤有光澤,不用看就知道沒病。但心緒不寧、肝火旺盛卻是有的,額頭需要擦擦藥了。”
她打開挎包,在裡麵翻了翻。
“哈!”婉儀公主冷笑一聲,一拍案幾,“你胡說八道。我吃得好,睡得香,哪裡來的心緒不寧、肝火旺盛?我看你也不怎麼樣嘛,居然還敢進來給我……給太後娘娘診脈,我看你就是個江湖騙子!”
雲禧剛掏出一個小瓷瓶,聞言又打開背包,打算放回去,“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原本還想送姑娘一瓶,解了這燃眉之急呢。”
“公……姑娘,雲大夫是女子,想必對此更有研究,要不咱試試吧。”婉儀身邊的宮女趕緊勸道。
婉儀瞪那宮女一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額頭上剛剛冒起來的紅疙瘩,目光在雲禧的瓷瓶上一掃,說道:“拿過來給我看看。”
那宮女徑直走過來,從雲禧手裡搶了過去,“多謝雲大夫。”
還真夠野蠻的。
雲禧在心裡搖搖頭,“不客氣。”
宮女打開瓶塞先聞了聞,驚喜道:“公……姑娘,味道好聞極了。”
雲禧整理好背包,“藥效更好,三天見效。”那是她用空間裡的藥做的,在現代時賣瘋了,供不應求。
婉儀公主接過去也聞了聞,當即挑出來一點抹在額頭上。
膏體清香,抹上就不癢了,效果極為顯著。
婉儀頓時換了個表情,像是忘了來此的目的,笑眯眯地照了照銅鏡,“滋潤,味兒香,比禦醫調的藥好。”她放下鏡子,又道,“你還真是個大夫,模樣也不錯,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得,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你自求多福吧。”
她自說自話,又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自求多福?
雲禧愣了一下。
這時,接她進宮的嬤嬤進來了,笑道:“婉儀公主懂事了,聽說太後娘娘要請平安脈,主動把方禦醫請了過來。雲大夫,我們也過去吧。”
雲禧:“……”
二人出偏殿,沿回廊進入正殿。
雲禧剛進門,就聽鄭太後笑道,“雲大夫也來啦,快過來。”
方禦醫還在地上跪著,聞言頓時瑟縮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覺得雲禧的擔憂有沒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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