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禧嚇一大跳,趕緊在一旁的錦墊上跪下了。
鄭太後擺擺手,“哀家看不得那些打打殺殺的事,皇兒政務繁忙,帶著大臣們去瀟灑幾日吧。”
嘉元帝看向雲禧,做了個平身的手勢。
雲禧明白,這是讓她勸呢,站起來說道:“太後娘娘,現在天氣涼爽,正是秋遊的好時候,西山古木參天,層林儘染,溪水潺潺。夜晚來臨時,在溪邊燃起一簇篝火,大家喝酒吃肉,載歌載舞,想必有趣得很。”
“喲……光是聽著就很有趣了。”鄭太後喜笑顏開,問嘉元帝,“她說的是真的麼?”
嘉元帝在她身邊坐下,“這有何難,舉手之勞罷了。隻要母後聽雲大夫的,按照食譜飲食起居,再難兒子也能辦到。”
鄭太後一拍手,“那就說定了,到時候讓雲大夫跟著哀家去。”
雲禧一怔,心想,我還有兒子呢,一去就是十幾天可是不成。
嘉元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準你帶上一家老小便是。”
方禦醫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要知道,他們這些禦醫在太醫院服侍這麼多年,從未有哪個攜家帶口地跟著狩獵過,包括幾任院使大人。
雲禧高興了,如果不得不參加秋遊,那必須全家一起去啊。
這是一個大恩典,必須磕頭謝恩。
她磕得還挺心甘情願。
太後娘娘的病情有了起伏,皇上讓雲禧在宮裡陪了一整天,晚上才放她回去。
到家時,季昀鬆正抱著豆豆在門口眺望。
“豆豆,娘回來啦!”雲禧跳下馬車就打了招呼。
“哇……”豆豆張著雙臂哭了起來。他第一次這麼長時間沒看到雲禧,可見想的狠了。
小家夥眼睛都哭腫了,鼻子下麵不但紅彤彤一片,還有鼻涕泡泡的痕跡。
雲禧心裡一陣揪痛,趕緊從季昀鬆手裡把孩子抱過來,緊緊摟在懷裡,一邊拍背一邊柔聲安慰:“不哭了不哭了,都是娘不好,把豆豆扔在家裡這麼長時間。”
豆豆委屈極了,抱著她的脖子一頓嚎哭。
這麼哭對身體不好。
雲禧拿出了殺手鐧,“豆豆,太後娘娘給你帶好吃的和好玩的了,你要不要看看?”
“嗝!”豆豆頓時停住了,打了個嗝,鬆開雲禧的脖子,看向雲禧的掛包。
雲禧指著季昀鬆,“不在娘這裡,在你爹那裡。”
季昀鬆打發走送雲禧回來的嬤嬤和車夫,手裡正捧著三隻大匣子。
“吃。”豆豆滿意了,指著門口要進去。
一家三口進了內院。
小果子正一邊帶狗兒,一邊燒火。
這個小小子聽話得很,正撅著屁股把草梗往爐子裡塞。
“辛苦嬸子了。”雲禧說道。
丁嬸子正在做蘿卜燉羊肉,“我不辛苦,小果子才辛苦了,豆豆總也看不見你,哭了好一陣子,怎麼哄都不行,直到季大人回來才消停一些。”
雲禧在豆豆的小屁股上拍了拍,“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跟狗兒哥哥玩不是很好嗎?”
豆豆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雲禧知道他累了,便道:“嬸子你忙著,我給孩子洗洗臉,順便換件衣裳。”
回到上房,季昀鬆已經把一大一小兩個水盆準備好了,他把孩子接了過去,“我給他洗,你換衣服吧。”
“好。”雲禧覺得季昀鬆是個特彆有眼力見的人,長期跟這樣的人相處真的舒服極了。
她從櫃子裡取出一套夾棉的藏藍色褂子,去淨房了。
季昀鬆給豆豆洗完臉,雲禧也換好衣裳出來了。
她鬆了發髻,用一支簪子鬆鬆地簪在後麵,發量極小,頭發很短的樣子。
季昀鬆驚道:“你剪了頭發?”
雲禧帶著豆豆上了炕,“早剪了。”進宮時,她用一個假發套,增加了頭發的厚度。
季昀鬆蹙起眉頭,“孝經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雲禧道:“既然這麼說,那人還敢不敢死呢?不一樣都要死嗎?再說了,你們男子剪發頭,修胡子,哪個沒剪,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季昀鬆:“……也有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來自百度,不完全引用,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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